上好藥之後濯青又把那鞋給套在了腳上,站起身來在地上踩了踩,這鞋還真是合腳。裝備齊全濯青又重新上路,這一路還真是波折不過好在山門口已經能夠看見了,等她走到山門口的時候暮色也正好降臨。
濯青看著那普通的山門,前幾日離開時候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今就剩她孤身一人獨自離開。摸了摸緊緊係在腰間的門引,怕是最後一次用它了,以後就當留個紀念吧。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濯青頭也不會的抬腿向那山門走去,卻見山門處光華一閃,外麵有人先她一步走了進來。那是兩個女子,當前一人一身紫衣身材凹凸有致是師父常常掛在嘴邊的波濤洶湧的類型,紫衣女子身邊的女子則要小一些。
那二人也注意到了山門口的濯青,尤其是從那位小一點的女子的眼中傳出的不喜。濯青心中納悶,“怎麽一天竟遇到女的。“繞過二人就要離開,卻聽那紫衣女子開口道,”盛蓮公主,久違了。“
濯青停下了腳步,側著頭向那女子看去,對方雖然是個美人,但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認識她,但也許是對方見過她吧,畢竟她稱呼自己為盛蓮公主,難道是哪家大臣的女兒?
那小一點的女子也同樣好奇,沒聽師姐說過認識櫻祭上尊的徒弟啊,而且還稱呼她為公主,看著對方那副樣子,哪裏像個公主。
紫衣女子溫柔笑道,“公主貴人多忘事,怕是不記得我了吧。”
這就有點尷尬了,濯青撓了撓頭,嗬嗬笑道,”我自小記性就不太好,尤其是對女子。“
紫衣女子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幅樣子,沒有絲毫貴為公主的自覺,行為處事與地痞流氓無異,偏偏她卻是盛蓮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皇上以國名加封,這何止是受寵這麽簡單。
但是她心中的不滿被完美的隱藏在那張精致的麵具下,走上前目光如水的看著濯青說道,“公主可還記得茶月國的公主?”
“茶月國。”濯青想了想,提到茶月國的公主她知道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被自己扇了的那一個,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咆哮,“要不要這麽巧,我很尷尬的好不好。”
“嗯。。。茶月國的公主啊,我還真不記得了呐。”濯青撒謊說道,這種事當然不能承認了,如今大家都是大人了,這等舊事再提多不好看啊,這也是給你留個麵子啊。濯青目有深意的看著紫衣女子,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善意。
“果真不記得了。”紫衣女字的笑容有些落寞,衣袖裏的手卻是攥的緊緊的,換了個話題問道,“公主,這是要去哪裏?”
一個難題接著一個難題,而且這個問題濯青同樣覺得有些尷尬,感覺自己快招架不住了,這次怎麽說也是個認識的人,不能如之前一樣甩臉色。將身體盡量自然的向著山門口挪去,眼看著自己抬腿就能邁進去,當下一揮手笑道,“我出去辦事。”說完腳底抹油就鑽進了山門口的護山陣,撒腿就向外麵跑去。
”不好意思啊,茶月國的公主,我也是有難言之隱啊。“濯青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小一點的女子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山門,不可置信的說道,“她就這麽扔下我們走了?”
紫衣女子麵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月師妹,我們也回去吧。”一路上月師妹跟在紫衣女子身邊嘀咕不停,內容都是她對濯青有多麽多麽不滿。紫衣女子心中煩躁,但是她向來溫柔待人,隻能一直忍耐著,幸好是夜裏,月師妹才沒看到自己師姐的黑臉。
回到住處的紫衣女子,關上門生氣的將桌子上的茶壺茶杯都摔到了地上,又跑到床邊從枕頭下抽出一副畫像,隻見畫像上一個少女被畫的栩栩如生,那模樣與濯青有九分相似。
紫衣女子目眥欲裂的看著那副畫像,咬牙切齒的說道,“濯青,你居然敢忘了我,你居然敢忘了我。”說著狠狠的拍了身邊桌子一掌,直接將那木桌給拍碎了。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紫衣女子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眼神怨毒,與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濯青跑出了仙靈山但是等著她的依舊是山,無論她怎麽走都走不出去,彎如刀的月亮掛在天上,濯青倚著針樹坐了下來,肚子又開始餓的咕咕叫,隻是這烏漆麻黑的她又哪裏都不熟悉能上哪裏找東西吃,無奈也隻好忍著了。
夜裏起了風,凍的她將身體縮在了一起,無奈苦笑道,”還真是饑寒交迫啊。“十四年的人生第一次有這種獨自一人的經曆但真談不上美好。
天快亮的時候濯青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喂了一宿的蚊子,本來她就餓的不行還被別的東西吸走了血。迷糊著睜開了眼,粉嫩的小臉也變得灰嗆嗆的,身上的衣服也覺得特別的潮濕,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身體,濯青長歎一口氣一咬牙站了起來。
茫然四顧除了山還是山,她知道仙靈山就在盛蓮皇朝的境內,但是她卻找不到盛蓮皇朝,在地上撿了一截木棍支撐著身體,繼續向山裏進發。
就這麽走了一上午,烈日當空濯青口幹舌燥的看著地上長得茂茂盛盛的草,暗淡的雙眸不斷變換眼色,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幹裂的嘴唇,“啊,死就死吧。”把手中的木棍一扔,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起地上的草,拽掉草根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向嘴裏塞去,剛塞進嘴裏嚼了一下就皺著眉又給吐了出去。
耷拉著舌頭,口齒不清的說道,“媽呀,紮死我了。”原來那是針型草與針樹相伴而生,上麵密布小刺,當然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而人的舌頭又是比較脆弱的地方。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連草都吃了,居然碰上的會是這種倒黴玩應。濯青垂頭喪氣的坐了下去感歎人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