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霄向櫻祭行過禮之後方才看向濯青。而終於被表哥看在眼裏的濯青不自覺的羞紅了臉,一向隻會耍流氓的她居然也有這種小女兒家家的害羞樣子,因為不敢與表哥對視,隻好躲避著表哥的視線向身邊的萋萋芳草望去。
“表妹,好久不見。”初霄開口語氣冷淡而疏離。對方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無法無天的瘋丫頭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雖然模樣沒有什麽大的改變,還是如同小時候一樣有著可愛嬌憨的臉龐,純淨如水的眼眸和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而就是這副美麗的麵具完美的假象害他吃虧無數,也正是這個如花似玉的妙人給他留下了無數的心理陰影。
所以幾年之後再次相見的此時此刻,當他看到對方的眼睛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骨子裏的東西依舊沒有變,她依舊是那個披著華麗外衣的狼,總會窺伺著你趁機咬你一口。雖然她此刻的眼神中有著重逢的喜悅與興奮,和少女獨有的緊張與羞澀,但是他初霄是不會相信那雙眼睛所表現出來的情感的。
而此刻被自己的心跳聲震得都快耳鳴的濯青根本沒有聽出來她所期盼已久的表哥語氣中的疏遠。手不自覺的用力握緊,被拽著的櫻祭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隻見濯青臉色緋紅眼神閃爍,咬著嘴唇磕磕巴巴的開口說了一句廢話,“表,表哥,好久不見。”說完這句話之後濯青就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如此有意義的時間能不能說點有意義的話,但是表麵上扔故作淡定,嬌羞的笑著。
就在濯青懊惱的思考著要趕緊開口說些有營養的話的時候,初霄已經不想在這裏繼續耗著,再次開口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陪表妹了,上尊,弟子告退。”說完,側身靠向一邊打算繞過櫻祭師徒二人。
對於這個有些出乎意料的發展,櫻祭隻好向濯青望去,不知道她打算怎麽辦。卻見濯青也是一臉發懵的看著已經翩翩走開的初霄,而初霄則是目視前方,大步離開。
但是行動快於思考,濯青極其幹脆的將握著櫻祭的手用力的向後一拽,將櫻祭這個擋在她和表哥中間的障礙物給拽到一旁,又迅速的用另一隻一把抓住初霄的胳膊,之後便一動也不動的定在了原地。
被迫停下來的初霄,轉身盯著那握著自己的纖細手指,眸子裏的墨色更深,再看濯青依舊是一副發懵的狀態,她也不知道自己拽住表哥到底要說什麽做什麽,隻是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出手了。
初霄抬起另一隻手按在濯青拽住他的手上,緩慢的用力的給推了下去之後撣了撣自己的衣袖,就像上麵沾了什麽髒東西一樣,語氣冷淡的問道,“你還有事?”
濯青收回半空中自己尷尬的手握緊了拳頭,表哥的語氣冷淡眼神更加寒冷,與師父的寒冷不一樣,表哥的這種是針對性的,針對著她的。一時間答不出話來,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傻傻的站在那裏。這裏明明芳草萋萋,鮮花遍地生機盎然但她的心怎麽好像露了一個洞,她的勇氣生氣都悄悄的流了出去。
“沒事。”到頭來濯青隻說出了這兩個字,低著頭不敢再看那如寒芒一般的眼。
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初霄有一瞬間的心軟,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濯青,既然她已不在糾纏,我也就不必做的太過分。這麽想著初霄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欲走,但是腳還沒邁出一步,便又被攔了下來。
這次攔住他的是櫻祭,初霄不動聲色的看著瞬間來到他身前的櫻祭上尊,心中卻很是緊張,這個櫻祭上尊做事不按常理不說甚至連掌門都不放在心裏,如果他此時因為自己的徒弟來欺壓自己的話。。。
初霄的心思是轉了又轉,櫻祭卻大咧咧的開口道,“你先別走,我徒弟有東西給你。”
聽到櫻祭的話後,濯青更懵了她哪裏有東西要給表哥,抬起頭看著櫻祭眼睛裏滿是疑問,但當初霄轉過身的時候又立刻恢複平靜連忙擺手。不知道這個不著調的師父又在搞什麽鬼,尤其是看到對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隻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櫻祭伸手向袖子裏一掏,掏出了一個普通的小木盒子,隨後他將小木盒子舉起,大聲說道,“啊,在這裏。“
濯青與初霄齊齊抬頭向櫻祭的手中望去,初霄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櫻祭卻是在看到那小木盒子的一瞬間猛地瞪大了眼睛就連瞳孔都接連的縮了有縮,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向著櫻祭撲去。
初霄看到她這種反應,想來那小木盒子裏的東西應該很見不得人,想到見不得人這四個字的時候,以前不好的回憶霎時湧上心頭,總感覺那盒子裏的東西和自己有關。
櫻祭被麵目猙獰的濯青嚇得向後退了一步,修長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小木盒子的鎖扣,隻聽“哢噠”一聲,小木盒子的蓋子開了。
風起的很及時,不但吹起了人們的長發同樣也吹出了小木盒子裏的東西,當那一片片紙張飛出來的時候,濯青的腦中隻有兩個字,“完了。”
事情突然發展到這一步,櫻祭也是始料不及,這盒子裏的東西他早都看過了,一部分少兒不宜一部分狗屁不通但不否定每一個都情真意切。隻是他會這麽想是因為這和他沒關係,而有關係的初霄會怎麽想,他好像能想得到。
隔著紛飛的紙張看著濯青一臉崩潰的喊著,“不要啊。”但是為時已晚啊,她沒有接住木盒也無法阻止漫天亂飛的紙張狠狠的摔了一個狗吃屎後,立馬彈了起來,跪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回收著紙張。
初霄抬著頭看著天上紛飛的紙張,那紙上有的是寫的字有的是畫的畫,但那些畫毫無疑問畫的都是他而且都是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