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師父自己讓我穿的他的衣服,那麽我也就謹遵師命了。濯青一隻手扶著櫻祭一隻手費勁的將櫻祭的外袍拔了下來,由於下手不夠準還將櫻祭的裏衣給扒拉開一片露出好大一片胸肌和腹肌。
濯青穿好衣服後還不忘偷偷的掃兩眼師父胸前的大好風光,隻是衣服穿上了之後,濯青看著四周茫然了,低下頭打算問問接下來怎麽辦,卻看到師父就那麽隨便的靠在她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櫻祭的睡臉,濯青咂了下嘴,看來暫時隻能這樣了。再看櫻祭那滿臉的血,濯青閑來無事,抬起胳膊拽著衣袖小心翼翼的在櫻祭臉上蹭著,隻是有些血跡都已經幹涸了,她蹭了好幾下都沒有蹭掉。較起勁來的濯青,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就要扔到櫻祭的臉上,卻在扔出去的那一刻停了下來,想了想後還算是有良心的將手中的雪扔掉一半後,手中隻握著一小捧,通過手掌的溫度,將手中的雪漸漸化成水,一滴滴的滴到櫻祭的臉上。
有了水之後,那幹涸的血跡輕輕鬆鬆的就被濯青給擦掉了,滿意的看著師父幹淨的臉看著看著濯青就哭了,一滴滴清澈的淚水滴落到櫻祭的臉上,流進他的嘴唇,幹裂的嘴唇被淚水染濕。
濯青抱著櫻祭,粉嫩的小臉被山風吹得通紅,雪花簌簌的落了她一身,她卻毫不自覺。就那樣看著櫻祭一直無聲的哭泣,一雙大眼睛哭的通紅,長這麽大她從來沒受過這種罪,現在師父又變成這樣,一時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這個一直被當成寶貝一樣對待的小女孩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從嘴裏傳來的鹹澀感如同沒釀好酒一般,櫻祭的嘴角抿了抿,無力的睜開眼睛,正對上那對紅的如同兔子一般的眼睛,她的身子向前傾著,頭上肩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櫻祭緩慢的抬起手,捧著濯青的臉用大拇指輕輕的蹭****臉上的淚水,“哭什麽?”接著無力的放下手說道,“我又沒死。”
濯青抿著嘴,委屈的眼淚啪啪直掉,卻不開口,一句話也不說。櫻祭眼裏的寒光化成了溫柔的水,“別哭,我在睡會。”濯青不斷點頭,抬起胳膊用衣袖用力的在臉上擦著不聽話的眼淚,“嗯。”
櫻祭又睡了過去,濯青過了好久之後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心情一平靜了下來之後,饑餓感就襲擊了過來,濯青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將頭上的雪甩掉了不少之後,才覺得輕鬆了點。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除了花就是雪,哪有什麽吃的,但是肚子已經餓的開始咕咕叫了。
濯青盯著眼前的白色花朵,想起之前嚐過的桃花味道,但總不能就這麽餓死吧,那就太冤了。伸手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子前先聞了聞,一點味道都沒有。濯青張開嘴,用牙齒先咬下一片花瓣,吞進嘴裏停了一下後才眼一閉不再管那麽多,猛地嚼了起來。嚼著嚼著濯青睜開了眼睛,拿著手中的花整朵向嘴裏塞去,“這花不僅聞著沒有味道,吃著也是什麽味道都沒有。”
這一吃起來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也是花這種東西能當什麽餓。濯青吃兩朵花之後就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含嘴裏,化了之後就當成水一樣咽下去,冰涼還解渴。
濯青整整吃了一片花之後才停了下來,抹了抹嘴,雖然並沒有吃飽的感覺但應該餓不死。她飽餐完之後天也黑了下來,山風呼嘯,夾雜著雪花就像石頭一樣砸在人的身上。但是意外的是濯青並不感覺到冷,雖然很疼,但是比起之前她所受的這點疼痛根本不值一提。將櫻祭盡量的向自己懷裏靠了靠,濯青低著頭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天亮的時候,濯青渾身難受的睜開了眼睛,抬起脖子的時候能聽見一聲聲嘎嘣嘎嘣的聲音。她一動,身上積落的雪嘩嘩的掉了下去,一隻手撐著腰勉強的將背直起來,這一宿可真夠受的。
抓了一把雪塞進嘴裏,冰涼的感覺讓她覺得舒服了些。又抓起一把雪,在手裏化了之後小心的遞進櫻祭的嘴裏。看著櫻祭好看了一些的臉色,濯青又開始吃起了花。
百無聊賴的濯青眼珠滴溜溜的一轉,拿著手上的一朵花,賊兮兮的別在了櫻祭的耳上,弄好後,濯青捂著嘴嘲笑著。笑著笑著嘴一撇,不滿的嘀咕道,“怎麽還這麽好看。”
這一晚是個美好的夜晚,難得的沒有風,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月光清冷,群山冷清,這樣的月夜比起她的國家別有一番風味。濯青本打算就這麽欣賞一晚這美麗的景色吧,因為睡覺實在是太累了,但是在後半夜的時候濯青還是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時刻,櫻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張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臉,櫻祭眼神深邃,一時失神。好一陣後才抬起手將濯青的臉向後推了推,從她的懷裏坐了起來,反手又將濯青摟緊了自己的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和一個舒服的地方後,濯青用頭在櫻祭的懷裏蹭了蹭,繼續美美的睡著覺。
櫻祭看著前麵少了一片的花田,劍眉微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低頭看了濯青一眼隻能等她醒來後問她了。從袖子裏掏出酒壺,之前準備好的藥都讓他吃完了,這酒倒是還剩不少。
隔了這麽多天才喝到酒,換作平時櫻祭都不敢想象,對於他來說酒才是真正的良藥。烈酒入喉,櫻祭冷冽的眸子映著天上的月亮,抬起手將耳邊的彼岸花拿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戴上的,看著被月光渡上了一層光的彼岸花,櫻祭又隨意的將它別進了濯青的頭發上。
一壺酒被櫻祭整整喝了一夜,他就安靜的看了一夜的月亮。第二日,櫻祭抬手拍了拍濯青的腦袋,“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