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祭看著濯青紅彤彤的臉,也不知道她是氣的還是羞的,他剛才是說的真心話啊,難道她不應該高興嘛,但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和她像往日一樣鬥嘴,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好了,我把眼睛閉上了。”
此刻對於濯青來說羞恥感已經打敗了疼痛感,甩了櫻祭幾記眼刀,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看回來。”
乳白色的細絲已經退到了腰部,濯青這才注意到原來在她的腳下還有一個東西,雖然不知道師父在拿她做什麽法,但是身上也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反倒是沒有細線的地方都感覺輕便了許多,好像連皮膚都變得更滑了呐。
雖然很想立刻就問師父到底是這麽回事,但是看著師父那隨時可能過去的架勢,濯青還是忍了下來。心大的她又開始欣賞起黑色光圈外的雪山,心中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在這種壞境生存下去,想來那寒都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啊,怪不得是第一大國,比我們盛蓮皇朝還要厲害。
濯青本來是看著外麵的飛雪,但是漸漸的視線就轉移到顏色逐漸變淡的光圈上麵去了。像師父望去,隻見師父手上輸出的法力隻剩下那麽一小綹還在支撐著,而師父與其說他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不如說他根本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師父,師父。”濯青有些焦急的喊道,很怕師父就這麽睡過去。聽到她的喊聲後,櫻祭的眼皮動了動,嘴唇費力的張開,“有事?”
聽到師父的聲音後濯青的心放下了一些,連忙說道,“師父,我給你唱歌吧,保證你不想睡覺。”
聽到她這麽說,櫻祭想要嘲笑她卻沒有力氣,不過她這話說的沒錯誰聽到她唱歌都不會想睡覺的,隻想打死她。
濯青也不管櫻祭同不同意,好像自己要不唱歌櫻祭就熬不過去了一樣,張嘴就唱道,“小娃上山去學藝,拜了個瘋師父,瘋師父打她罵她呀還特別的狂。”濯青唱的聽別有真實感,換做往日櫻祭肯定是一巴掌拍過去了,但此時聽著這麽有畫麵感的歌詞,櫻祭隻覺得哭笑不得。
時間就在濯青要命的歌聲中飛速流過,濯青焦急的看著已經到腳踝的細線,和那漫天遍野的幾乎變成了白色的細線,心裏祈禱著師父挺住啊,馬上就結束了。
因為著急濯青唱的東西就更急亂七八糟,調都跑飛了,櫻祭真恨不得一放手自己就暈過去得了。最後的一點法力輸送了出去,櫻祭的雙手無力的垂下。濯青的頭不停的在師父和腳下來回轉,就在師父的手放下不出片刻的功夫,空中黑色的光圈碎成無數亮晶晶的粉末被山風吹走了,而這個時候濯青感覺腳上一空,向下看去,隻見那鋪天蓋地的細線已然不見,露出了下麵大片的白色花田。至於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球狀物體,沒有支撐的墜落了下去。
向下掃了一眼後,濯青大喊一聲,“師父!”轉身就想要向櫻祭狂奔而去,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向下掉了下去。
”啊~~~“濯青不斷的揮舞著雙手,隻是半空中哪有東西給她抓。最後還是櫻祭提了口氣,硬從身體裏榨出了最後一絲法力,向濯青飛了過去,隻是因為法力不夠的原因,這次他的速度有些慢而且控住不住的搖晃。
濯青不斷的向下掉落,歪著頭看著那個搖搖晃晃毫不猶豫向她飛過來的身影,對方的雙眼依舊緊緊的閉著,卻在中途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但是他卻連停都沒有停一下。
那一刻濯青忍不住淚目,喃喃的念了句,“師父。”下一刻就被櫻祭抱到了懷裏,啞著嗓子說了句,“別怕。”從他嘴角流下的鮮血滑落在濯青的眼角,就像是血淚一般。
濯青被櫻祭抱在懷裏,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雖然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對方依舊是一臉平靜。老實的將腦袋靠近師父堅實的胸膛,他的心髒跳的很慢。強忍著打算泛濫的淚水,帶著哭腔說道,”嗯,不怕。“
“不是說過不準哭嘛。”櫻祭話完這句話,再也沒有一絲法力可以支撐二人。二人就這樣抱在一起呈一條直線向下方潔白的分不清是花還是雪的花田砸去。但是濯青並不感到害怕,風將她和師父的頭發纏繞在一起,迷了濯青的眼,輕聲的說道,“那是汗。”
沒有任何意外的二人狠狠的砸到了花田之上,震起無數花瓣飛到空中與白雪纏綿在一起。
“咳。。咳咳。。咳。”櫻祭背部著地止不住的咳著,濯青被她好好的互在懷裏,聽到他的咳聲後立馬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吃力的將櫻祭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纖細的肩膀上,用手不停的輕輕的拍打著櫻祭的後背。
好在,櫻祭咳了一陣後就停了下來,全身無力的靠在濯青的身上,閉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開口卻是說了一句找揍的話,“你現在沒穿衣服吧。”
濯青的手瞬間僵在了那裏,之前的情況一直挺緊急,讓她甚至忘了沒穿衣服這回事,此刻被櫻祭這麽一說,她才反應過來。隻是現在去哪裏找她的衣服,把師父自己扔這她真怕他這輩子沒積德就這麽死了。
櫻祭也是之前抱住她的時候從手上傳來的觸感,才想起來她一直沒有穿衣服,隻是那種情況下,他又不能放手。現在雖然很想在逗逗她,可是二人這樣看上去確實不太好看,所以開口說道,“穿我的外袍吧。”
濯青撇了眼櫻祭皺皺巴巴的黑色外袍,第一次被扒光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不太相信的問道,“你不不讓別人碰你的東西嘛。”
“別廢話。。。咳咳讓你穿就穿。”櫻祭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曾經硬朗的五官隻剩下憔悴,飄逸的長發亂糟糟的散在臉上,明明慘不忍睹卻依舊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