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小隕石星並不大,有一個中型城市大小。
它一側是平整的,一側卻是圓形的,就如同一艘天然的星際航母,圍繞著遙遠的那顆恒星緩慢運轉著。
海盜們在這裏經營了有些年了,已經通過科技讓它形成了大氣層,同時將它打造的很堅固。
隻是那場爆炸太恐怖了,大多建築被毀了,爆炸後的小隕石星上一片狼藉,死傷無數,哀鴻一片。
這個時候,離爆炸已經過去一天一夜,大多人已經離開,隻剩下那些沒有任何背景的傷員和一些婦孺,在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這些人的數量未知,但最多也不會超過三百人。
由於爆炸的緣故,小隕石星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星球內部也出現了異動,天空變得暗淡,大氣層出現崩潰的跡象,大地出現了裂痕,遠處的那座火山在微微晃動,留下的人們,絕望地望著這一切。
有些人試圖修好剩下的那些飛船,但飛船大部分已經成了廢鐵,即使他們發現一艘完整的飛船,但也很難修複了,除非能夠有一個三級以上的機械師。
三級以上的機械師,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物,要知道在整個帝國,三級以上的機械師都沒有超過千名,浩瀚百萬光年的帝國,難以計數的人之中隻有千名,這就足以說明三級以上機械師是怎麽的一種存在了。
人們在絕望中掙紮著,但漸漸不再掙紮,所有人選擇了放棄,他們慢慢地向著中央廣場聚集,然後大家三兩成群地圍坐在一起,開始等待,等待著生命末日的來臨。
在這片絕望的世界,絕望的氣氛中,一個背著一個大箱子的胖胖的少年穿梭其中,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瘦弱的少年,少年拄著一根拐杖,有些吃力地跟著胖少年。
胖少年走到一個女人麵前,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躺在女人的懷裏,咬著牙,渾身在不住地抖動著,她的腹部被一根鐵棍貫穿,鮮血凝固在上麵,有些發黑。
“我叫白起,我可以醫治你的孩子!”胖胖的少年正是從爆炸中死裏逃生的白起,他身後跟著的男孩叫陳留,十七歲,是他救下的第一個人。
女人抬起頭,她的麵容還算漂亮,隻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她聽到白起的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但當看到說話的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亮光很快就熄滅了,她歎了口氣,低下頭,用力地抱住懷中的女孩,眼淚落在女孩的臉上。
女孩睜開了眼睛,看上去很痛苦,隻是她並沒有喊出聲來,她那雙蒼白的小手死死地抓著女人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媽媽,不哭,妞兒不痛,妞兒不怕!”
女人聽了,渾身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用力咬著嘴唇,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我真的能救她!”白起蹲下身體,很認真的再次說道。
女人這一次沒有抬頭,白起身後的陳留不顧腿部的傷痛,一步向前,怒目圓睜,白起見了,微微搖了搖頭,陳留深深吸了口氣,盡量平和地說道:“你要相信他,前邊有十幾個人都被他救好了!”
女人聽了陳留的話,再次抬起頭,但卻還是充滿的疑問。
“如果再不救,她就沒命了,你要相信我!”白起看著女人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女人終於決定賭一下,她將懷裏的女孩輕輕地放下,白起俯下身,開始查看女孩的傷口,傷口已經惡化,需要手術取出那根貫穿腹部的鐵棍。
女人聽說要手術,再一次把女孩緊緊地抱回到了懷裏,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怎麽會做手術,她不相信。
“魏秀,讓他做吧!”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在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那個叫魏秀的女人困惑地看著走過來的老者,老人走到魏秀麵前,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孩子是咱們的恩人,他已經救了十幾個人了,我相信他。”
“伯父,他不過是……”魏旭看著父親的兄弟,緊緊地抱著妞兒。
老者是魏秀的伯父,叫魏延,是一個廚子,他沒有等魏秀說完,打斷了她說道:“不過是個孩子是吧,可是你看看我這條腿,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早就死了!”老者說著抬起腿。
魏秀看著魏延的腿,魏延的大腿根部包著白色的紗布,隻不過紗布現在大部分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腿部的大動脈斷了,如果不是少年,他應該已經死了。
魏秀還是有些不相信,魏延見了,怒了,喊道:“難道你就想這樣看著妞妞死掉,不救妞妞肯定活不了了,救還有一絲生機,你怎麽選!雖然她不是你親生的。”
魏秀一愣,剛剛她隻不過悲傷過度,並沒有考慮周全,聞言掙紮了片刻,就做出了選擇。
妞妞的手術開始了,是在附近那間坍塌了一般的房間內進行的,雖然這種環境不適合做手術,但卻沒有其他辦法。
白起看著躺在那張木床上的女孩,深深地吸了口氣,打開大箱子,從裏邊拿出了手術刀。
大箱子裏放的都是醫用品和藥物,這是白起從一間坍塌的樓房內找到的。
“妞妞,沒有麻藥,你怕不怕痛。!”白起看著女孩問道。
“妞妞不怕!”叫妞妞的女孩用力擠出一絲笑,回答到。
“妞妞真是個勇敢的孩子!”白起開始處理妞妞的傷口,傷口已經感染,他仔細地處理著,整個過程妞妞沒有發出一聲,小女孩咬著牙,閉著眼,嘴裏不知道叨念這什麽。
“白先生,我找到了一瓶酒,是不是可以……”魏延的聲音傳了進來。
“拿進來!”白起拿過酒,走到妞妞的身邊,小女孩不等白起說話,便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被嗆的咳了起來,這拉動了傷口,讓女孩的眼淚流了出來,但女孩卻還是沒有喊一聲。
白起看著女孩臉色慢慢變紅,眼神漸漸有朦朧,輕輕地摸了摸女孩的小臉,妞妞感覺到臉上的溫度,嘴角露出一絲笑,聲音微弱地說著:“妞妞不怕!”
女孩醉了,睡了過去,白起開始手術,他拿著手術刀,慢慢地切開女孩的肌膚,他的手法異常純熟、老到,像一個有實足經驗的老醫者,可一個剛剛還處於癡呆狀態的孤兒,怎麽會有如此純熟的醫術,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起也不知道,他似乎看到陳留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如何處理他傷口,然後一路走來,他救了很多人,每救一個人,他的信心就增加一份,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沒有時間去想,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救人,救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