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輕易繞過一隊禁衛,思疾誌回頭看了眼那些無知無覺走過去的侍衛,他撇撇嘴暗自嘀咕:
“東陵……也就這點本事了。”
比起其它三國,東陵皇宮守衛的布置實在是不夠看。
雖然相比於上一次他來東陵皇宮的時候,這裏的守衛已經做了不少改動,但效果上並不見有多好。隻要摸清了皇宮的地形與守衛交措的時間,以思疾誌這樣的武功,來去這裏根本就如若無人之境。
穿過最密的守衛後,思疾誌在陰影處舒展了下自己的身子,閃身向不遠處的寢殿而去。
正因為外麵的守衛相對已經很嚴密了,皇帝所宿的寢殿就相對守衛要鬆的多。
這並不是說安排的人手不夠多,隻是由於很少有人能突破外層的防衛,內裏防衛久而久之反而變得就鬆懈了。
一隊巡邏過去……
思疾誌抓緊這個時間向寢宮而去。
黑衣在黑夜中掠過,禁衛們並未發現任何異樣,隨著隊伍穿過一個又一個宮中回廊。
……
一心向寢殿而去的思疾誌也沒有發現……
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雙眼睛帶著玩味看向了他……
目送思疾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那雙眼睛的主人也跟著暗自嘀咕:
“怎麽在這裏也能碰上他,真是太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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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隻不過用了一刻的功夫。
等思疾誌從寢宮無聲無息退出來的時候,思疾塵交給他的那張字條,已經好好壓在了東陵皇帝的枕邊。
按理,做好這一切,為了穩妥起見,思疾誌最應當做的就是盡快離開皇宮甚至盡快離開這東陵都城。因為一旦那張字條被發現,南陵皇帝定會慌張之下大肆搜查皇宮,甚至是封了都城捉拿近來的可疑之人。
隻是……
他摸了摸腰間的酒壺,隻有東陵皇宮有的牡丹春雨釀啊!自從那次宴會嚐過後他可是一直惦記著,現在難得大老遠跑來一次,不順上幾壇叫他怎麽能甘心?
這樣想著,思疾誌腳下的步子已經向宮中的酒窖方向而去……
不過,也多虧東陵皇帝驕奢成性,若是沒有他這樣貪享富貴的皇帝,這南陵要少多少美酒佳肴……至於美人……
想起那次宴會,東陵皇帝身邊幾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妃嬪。
當時這東陵皇帝為了討好他這個鬼醫弟子,有意將自己身邊妃子贈他一位,現在回想起那位豔俗的妃子向他拋過來的媚眼……
想到這裏,思疾誌激靈靈打個哆嗦,他搓了搓自己手臂上束起的汗毛,自言自語:“簡直是太可怕了!”
鼻端傳來的醇厚的酒香,隨著他一步步接近酒窖,那股酒香越來越濃。隻要是喜好酒的人,隻需嗅上一嗅這香氣就能輕易的辨別出,這一定是工序複雜、釀造講究的好酒。
思疾誌馬上拋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神思,在微涼的空氣中陶醉的深吸一口氣。
一步剛踏出去,眼看著就可以碰到酒窖的門,思疾誌原本伸出的手卻驀然收回,原本輕鬆的臉色一變,隻聽耳邊一聲輕微的鈴響,他幾乎是立刻頓住了腳步,耳邊的鈴聲卻不但不停,反而回蕩纏繞,聲聲不絕。
“這是……”思疾誌眼裏劃過詫異,他失聲脫口。
這麽熟悉的陣法,這不是小師妹拿手的鈴音陣?
當時蒼茫山上小師妹除了醫術最喜歡的就是鑽研這些古怪的陣法,隻是師父手下的陣法幾乎都為殺陣,雖然在他看來威力十分大,但小師妹卻並不喜歡,在她讀透那些殺陣布局之後,便將一些她認為可取的陣法進行了改良,出自她手下的陣法幾乎都不會傷人性命,卻都各有用途,就好比現在的鈴音陣便是做困敵之用的陣法。
耳邊那鈴音並不響,微微弱弱、隱隱約約……
他豎起耳朵細細聽了半晌,從中卻聽出了不同與小師妹所設的音律。
心中電轉,思疾誌已經得出了答案。
這不是鈴音陣,卻是與鈴音陣有許多相似之處。
就在這時,有什麽劃過空氣的聲音,幾隻細小的竹箭極快向他麵門射來。
思疾誌眼神一凝,身形極快的閃過。還不等他鬆口氣,緊接著又是四支竹箭射來,那四支竹箭的角度選的極為刁鑽,又是對準思疾誌麵門而去,思疾誌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他可是見過小師妹布陣的,陣中四周都布有極細的絲線,那些絲線本就不起眼,在漆黑夜幕的掩蓋下更是不易察覺,但就是這樣不起眼的絲線,隻要輕輕碰上一根便會觸發絲線上連接的機巧,陣中人若是動身躲避便很容易觸到其它絲線,這樣一來,除非外麵的設陣之人親自毀掉陣眼,不然這陣法根本就無法停下。
思疾誌也知道這一點,他盡量小幅度的躲過那竹箭,卻因為那瑣碎鈴音幹擾的功效,在動作上慢了半拍。
一支細箭險險擦著他臉頰掠過,留下一絲淡淡血痕。
感覺臉上一痛,思疾誌連忙一摸自己的臉,將染了血的指尖放在鼻端,確定隻有淡淡的血腥味箭上並未塗毒,思疾誌微微鬆口氣,身子卻僵著不敢再動坦。
這時,寂靜也裏,一個清越好聽的女聲,那女聲稚嫩中帶著一絲活潑笑了起來。
“哈哈,思疾誌你還真是沒用!”
聽到這個聲音,思疾誌眉頭一挑接著隱約的月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在不遠處的欄杆之上,一個紮著雙辨的小姑娘不知何時已經坐在那裏,此時正拿一雙水漾的大眼看著思疾誌,那雙眼在夜空中格外明亮,裏麵倒映出思疾誌狼狽的樣子。
見他看過來,那小姑娘搖晃著腳丫,卻也不再說話,隻是眼睛帶笑得看著他。
那笑中怎麽看都帶了得意與挑釁的味道。
看清那小姑娘的模樣,思疾誌心裏咯噔一下,嘴角不自覺微微抽搐。
夜裏響起他壓低卻咬牙切齒的聲音:“代!冉!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