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
高牆之上,遠眺便能將近半京都收入眼底。
君墨聞看向出城的方向,俊雅的麵上柔和,卻是久久不語。
“陛下。”
過了約末半刻時間,身後傳來侍衛上前通稟。
“已經出城了?”君墨聞問道。
“是,姑娘如今已經出城了,按陛下的吩咐,我們的人沒有接近。”那侍衛恭聲答道……
轉身,君墨聞又望了眼城外方向,雖然在這裏根本不可能看見她的身影,但他還是想要再看一眼那個方向。
不去送她,不是不想送,他怕會控製不住將她留下,亦或是隨她離開。
他從不想強迫她做什麽,更不想逼迫她。
所以。
送…不如不送……
另一邊……
徐柏之在城門處目送著馬車漸漸駛遠。
難以想象近來的事情都是出於她手,不知這次,她打算如何平息這些挑起的戰亂。
許久……
徐柏之收回目光環視一周,四周果然看不見君墨聞的影子。
如她所料一般……
……
妖鯉與思疾塵已經坐在了馬車中,看著離她們越來越遠的城門,妖鯉看向一直垂眸深思的思疾塵。
車子裏一片平靜。
妖鯉本就不是多話之人,見思疾塵深思,她便隻在一旁安靜而坐,久了便開始閉眼養神。
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閉上雙眼的時候,思疾塵卻微微抬起眸子,她看向窗外無奈一笑,將一粒藥丸無聲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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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將近。
一身白衣的少年帶著一身風塵,終於趕到了東陵的都城。
看著即將關上的城門。
他披上普通的麻布衣衫,將頭上鬥笠壓低,快步上前迎上排查士兵。
將清朗的聲音壓得暗啞:“唉唉?幾位大哥。”
正準備關城門的士兵瞟了他一眼:“關城門時辰到了,要想進城等明日吧。”說著,他便要將思疾誌退開。
“這……各位大哥,我是真的急著進城,很重要。還請大哥通融通融……”
這樣說著,他暗暗拉住守城士兵,將一袋碎銀塞到那士兵手中。
按平時他走南闖北的時候,要塞這樣一袋碎銀隻為進個城,他一定會肉疼。不過現在他帶的都是徐柏之的銀子,花起來倒是隨意。
士兵攔阻他的手一頓,暗暗掂了掂手中錢袋的份量,那雙平凡的眼一亮,他轉眼打量了下麵前一身粗布麻衣的思疾誌,由於鬥笠壓得低,此時思疾誌又是低著頭,士兵眼裏閃過貪婪神色:“你把頭抬起來。”
聽見這句話,思疾誌心中已經暗罵一聲。錢都塞了,這士兵還想怎麽樣?!早知道就不急著進城了,被看見臉才是麻煩。
想到這裏,他立即伸手向那士兵,很幹脆的一個手刀,那士兵身子一軟便向下倒去。
在另兩個士兵看過來的時候,他立刻扶上昏迷的士兵:“兩位大哥,您快看看他這是怎麽了?”
等到他們走近,鬥笠下思疾誌的唇角撇了撇,他幹脆的出手,幾名士兵就這樣在自己都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的情況下失去了意識。
將幾人藏在城牆不起眼的陰影處,思疾誌拍了拍根本沒沾灰塵的手,拎起方才的錢袋子,拍拍手向城內而去。
幾年沒有到東陵來了,這裏倒是和印象中一樣,並沒有怎麽變。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見那將暗未暗的天色,想來也隻是戌時而已。
提著酒壺喝了口酒,他幹脆暫且找了家客棧暫時歇腳。
要進皇宮,自然還是深夜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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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雖是個小國,但卻有個貪奢成性的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國小,在思疾誌看來,這個皇帝的眼界也小的可憐。
久前在思疾誌曆練之時,他碰巧因一件事來到東陵,那時候他並沒有隱匿行蹤,畢竟東陵國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沒有幾個聰明到能猜到他就是鬼醫弟子之一的思疾誌。
也不知東陵的皇帝從哪裏得了消息,竟是派人來請他進宮赴宴。他本不欲參與這些皇親貴族的無聊宴會,規矩多不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偽善的麵具和巴結奉承。但轉眼一想,東陵皇宮別的沒有什麽,但美酒卻是收藏不少,想到這裏,他因為嘴饞便也不想那麽多的去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事實證明他就是為了一壺美酒往皇宮險地鑽的那個笨鳥。
東陵皇帝請他竟是因為知道他師傳鬼醫,認定他必定有神醫之技,百般勸說想將他留下,為的隻是個可笑的念頭,有他這個神醫在宮中,他哪怕患了奇症也能高枕無憂了。
他早就聽聞東陵皇帝是個貪生怕死的,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般程度。
要不是那次他假意逗留幾天摸清了皇宮守衛,憑著一身武功遛了出來,說不定就真被困在那該死的東陵皇宮了。
原本發誓再也不來東陵這鬼地方。
想到這裏,思疾誌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罷了罷了,為了他那個小師妹,再闖一次也無妨。
雙腳無聲落地,思疾誌難得在外麵著了一身黑色,整個人仿若與黑暗融於一體,畢竟即使知曉東陵皇宮的部署,這東陵皇宮也不甚安全。
繞過一隊巡查的宮廷禁衛,思疾誌左右看了看,向一個方向而去。
那是皇宮最中心的位置,是東陵皇帝早朝的大殿,將字條放在皇帝的案上,不知道那時候東陵皇帝會是什麽表情。
但走到一半,他的腳步一頓,目光透過黑暗看向一個方向,心思一轉,他麵上帶了邪邪笑意,無聲無息向一座華麗寢宮而去。
將字條放在另一個地方……
也許會更有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