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管閑事?
“誰是尚官亭?”護士妹紙剛要跟我說話,診斷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青年走了進來。
“你們是?”護士妹紙一臉謹慎的往我跟前退了兩步,估計也是本能反應吧,平常老百姓看到這麽倆黑西服戴墨鏡造型的社會人心裏肯定都打鼓。
“跟我們走一趟吧,你爸欠我們點錢,讓你過去做個擔保人!”其中一個梳著大背頭,歪臉斜眼的家夥上前就要拽尚官亭。
我心裏暗道幸虧今天王卓有事沒跟著來,要不然又免不了得招惹上這些牛鬼蛇神,反正輸液針也拔了,這也沒我什麽事了,我整理了衣服就準備離開。
不是我薄涼,主要是這年頭實在不適合做好事,看看大街上好心扶老頭老太太的那些個“雷鋒”有幾個不是被訛的傾家蕩產,偽裝成殘疾人的乞丐,利用著人們的同情心欺詐騙錢,結果見到城管哪個跑的不是比劉翔還快...
再說最近的一次“英雄救美”救的是安然,結果惹上了薛洋,導致我們很長的一段時間都陷入無休無止的麻煩當中。
想通這些,我同情的看了眼尚官亭後,徑直朝門外走去,“老公,你去哪啊...”誰知道我剛走到門口,就被尚官亭一把攥住了胳膊,她一臉親昵的搖晃著我的手臂“你先別去警隊報道可以麽?陪人家一起去看看我爸爸到底怎麽樣了?”
“哎喲我去...”我瞬間無語了,這妹紙可真特麽能編,瞬間就給我安排出了“警隊老公”的身份。
“你去?真的嗎?你真好老公...”尚官亭到真會順杆往上爬,貌似跟我很熟悉似得,鑽到了我的身後。
我回頭剛要跟那倆哥們解釋,之前那個“大背頭”已經氣勢洶洶走到跟前,拿指頭朝我戳了過來“你是她男朋友?”
我站在原地一動沒動,瞪眼看著那“大背頭”哥們舉著手指就戳向了我旁邊的空氣,一邊戳他還一邊牛逼哄哄的警告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你是警察,老子也不慣著你...”
“喂,哥們...你是跟我說話麽?”我被他神神叨叨的一出唬的有點懵逼了,難不成這家夥還會“隔山打牛”?
“大哥,大哥...這邊!”跟“大背頭”一起來的另外一個小青年握著背頭的手指頭,放到我胸口。
“我他媽瞎是麽?自己看不見還是咋滴?用你提醒?”大背頭摘臉上的墨鏡,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和剛才戳我一樣,他那一巴掌也抽到了空氣當中。
當看到“大背頭”的眼睛時候,我瞬間笑噴了,這貨不是瞎,而是特麽鬥雞眼,怪不得之前總覺得丫挺牛逼的,看人都不帶用正臉的。
“咳咳,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她男朋友!我就是個普通來看病的...有啥事,你們慢慢嘮,我先撤了!”我掙脫開尚官亭,繼續朝門外走,現在眼界高了,看這些阿貓阿狗的根本沒有太大感覺,隨意敷衍了一句後,我就準備開溜...
“老公,你不管我了麽?我肚子裏可是還懷著你的孩子...”尚官亭屁股一撅,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嚎啕起來,嗓門挺高的,就是不見掉眼淚,瞬間就把周邊的病人和護士醫生全都給吸引過來了,門口指指點點圍了好多人,全都在打量我這個“負心漢”,愣是沒人敢過來多管閑事的問兩句...
“真特麽服你了,走走走...我陪你去看看!”我無奈的看了眼坐在地上裝腔作勢的尚官亭,返回身子沒好氣的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跟隨那兩個穿黑西裝的“社會人”坐進一輛冒著黑煙的破麵包車裏,就朝著南郊開去,到底是女孩子,遇上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害怕,一路上尚官亭都始終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不鬆手,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被她的指甲掐的生疼,讓我不禁想起來過去陳雪也是經常這麽抓我的...
南郊位於s市的邊緣地帶,距離崇州市和城都比較近,算是個三市交界處,也挺繁華的,就跟城鄉結合部差不多。
一路上我一直都挺擔驚受怕的,倒不是怕別的,主要是怕屁股底的破麵包車拋錨,再把我們扔半路上了,這窮鄉僻壤的打車都困難。
萬幸的是到達目的地以後,那麵包車都沒出任何狀況,一直開到間名為“大劉汽配”的破舊大院門口,那鬥雞眼大背頭才“嘩啦”拉開車門,歪著腦袋朝我和尚官亭冷哼一聲“到了,車吧!”
跟隨他們倆人走進“大劉汽配”的院子裏,看起來這應該是間挺正規的修車鋪子,足球場大小,院子裏停了幾輛等修的大卡車,到處彌漫著汽油的味道,地上一片片的油汙清晰可見,不少膀大腰圓穿著髒兮兮工作服的年輕小夥,手拿扳手螺絲刀用一種來者不善的眼光看向我們倆人。
“老板,我把尚虎的女兒帶回來了!”鬥雞眼背頭青年朝著大院裏的一間小平房吼了一嗓子。
不多會一個剃著小平頭,穿件修身小夾克脖子上掛條金項鏈,約摸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就咬著根香煙,一步三晃悠的從小平房裏走了出來。
見到尚官亭的時候,那青年的一對老鼠眼直接瞪圓了,直接忽略了旁邊的我,麵如菊花似得朝尚官亭走了過來“你就是亭亭啊,我叫王根基,跟你爸爸是好朋友...”
尚官亭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藏到我身後,嬌嗔道“我爸呢?”
“你哪位?”那青年可是真夠瞎的,直到尚官亭躲到我身後,才仿佛剛剛看到我似得,疑惑的長大嘴巴問道,他說話的時候嘴裏呼出來一股子水道似得酸臭味兒,熏得我往後連連倒退了兩步。
“你就是根基吧?”我故意咬字不清的朝他微笑道。
“對,我就是根基...你他媽才是根JB呢,你混哪的?沒你事兒,邊呆著去!”王根基一巴掌推在我的胸口,不過這家夥好像腎虧似得,推我胸口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說話就說話,別老吵吵把火的,還有別跟我動手聽著沒?”我冷眼撇了撇這個腦殘,又往後退了一步。
“哎喲臥槽,還挺橫哈?你滿南郊打聽打聽我王根基是什麽人物!從這兒,我打死你!政府都不帶敢管的!”王根基氣焰囂張的抬起胳膊就要摑我耳光子,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拳頭照著他的鼻梁骨“咣...”的就狠狠搗了上去,然後我玩味的揪住他的衣服領口搖晃了兩道“褐社會啊?你是褐社會?”
“老板...”
“老板...”那兩個黑西服和四周的修理工們全都“呼啦...”朝我圍了回來,我一把勒住王根基的脖頸,從腰後抽出匕首比劃上去,輕聲喝道“先放人,然後再找輛車把我們送回市裏去!”
“兄弟,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我王根基是最講道理的...大家都是玩社會的,互相給個麵子,我姐夫是...”王根基喋喋不休的還從跟前跟我八**九的絮叨,我直接拿刀尖紮到了他的脖子上,這貨瞬間慫了,大聲尖叫起來“鬥雞眼快去把尚虎請出來...”
不一會,鬥雞眼就拖著個滿身是血的中年人從小平房裏走了出去,“爸...”尚官亭想要往過跑,我趕忙喊住了她,“找輛車去,別弄來時候那輛破麵包...”我又使勁嘞了兩懷裏的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