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小心點!”赤被他鄙視,嬌容瞬間浮現怒色。
“可以。”藤亓君點頭答應,而後道:“跟我來吧。”
“主人,那這些人……”赤見藤亓君要帶塵走,急聲問道。
藤亓君背過身,輕輕側頭,音色極重,“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麽做嗎?”
“不敢!赤知錯!”赤見藤亓君慍怒,當即低頭。
藤亓君沒有再說話,伸手將塵帶著,飛向了另一側。
赤目送他離開,待人影不現後才回頭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廢物,她將紅傘旋轉著拋起,一股颶風從傘下發出,嗖嗖嗖地幾聲之後,躺在地上的人就沒了蹤影。紅傘像是進完食的寵物,重新飛回了她的手中。她愛憐的撫著紅傘,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低聲道:“我很不喜歡這種隻能在夜晚出現的日子了!你呢?”
紅傘劇烈顫抖。
“你也不喜歡,是吧。”赤冷冷一笑,嬌美的臉上盡是殺意。
塵被藤亓君一路騰雲駕霧帶到了一處華貴如宮殿的別墅,緊接著身子一傾,兩人一齊落在了一處房間門口。剛站定,緊閉的房間門瞬間被衝開,因為力量過大,剛打開的房門立刻吹得裏麵的地毯與書籍嘩嘩直響。
坐在裏麵的人似乎習慣了這樣的打擾,安然自若的將翻亂的書規整,然後頭也不抬的繼續看書。
“真有雅興。”藤亓君放開了塵手上的束縛,領著他踏入了那間房間。
“不然你以為我還能做什麽?”南嶧緩緩的翻了一頁書,淡聲回答。
“你倒是過得很愜意。”藤亓君身子一輕,落座在沙發上。
塵看了看坐在書桌後方的南嶧,又低頭看了看他坐著的輪椅,而後走到一旁的牆板,依牆而立。
南嶧察覺房中有第三人的存在,這才將目光從書本中抽離,抬眸看了看依牆而立的人,是一個小個子而且擁有古銅膚色的男人,不由問道:“你打算在我的身邊安插你的眼線?不覺得這樣很多餘嗎?”
“不會啊!”藤亓君輕輕側頭,用眼角看著他,“我隻是擔心你有的時候一個不方便,所以找個靠得住的人照顧你。”
“我不需要。”南嶧拒絕。
“你需要。”藤亓君見他拒絕,露出了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肯定的說道。
南嶧瞪著他,而後冷笑,“隨便!”
見南嶧那麽識相,藤亓君很是高興,緩緩起身道:“塵,以後你就好好看著他就可以了,無論他在哪裏,你都不能離開他兩米外。我會每晚向你詢問他的情況的,隻要他不傷不死,我就不會怪你。”
依牆而立的塵聽聞他的話,愉快的笑了,“這個活兒倒是不錯,比起之前的那個好得多。”
藤亓君見塵答得輕便,不由放輕了聲音,提醒道:“但是,如果他在你的視線中不見了,我會很生氣的。到那個時候,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塵被他後麵幾個字說得毛骨悚然,幹澀笑道:“我會看好他的。”
“那就好。”說著,藤亓君就往外麵走了出去,“記住我的話哦!”
“恩恩。”塵用力的點頭,。
藤亓君瞬間消失,同時前一刻還開著的門立刻就關上了。塵被嚇了一跳,轉身就見坐在書桌邊的南嶧正以著一種很是耐人尋味的目光看著他。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還在暗處監視他,便冷笑道:“我叫塵,接下來,我們就要好好相處了。”
南嶧沒有理會他,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塵表麵不作在意,心裏卻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費苦心。
塵的感覺沒有錯,藤亓君雖然走了,但是卻還是在暗中看著他們,而他的旁邊便是南冗,他一臉不解的望著藤亓君,“你為什麽要找那麽一個人回來,還將他放在了南嶧的身邊,萬一對方是為他而來的呢?”
“這個我考慮過,但是我們的確需要這麽一個人。因為聚魂儀式要開始了,你又不能輕舉妄動,就隻能我去忙碌,而赤要為我們搜集生氣,沒有時間。有一個人幫我們監視他,不是好事嗎?而且那個人可以和五穀周旋一陣,這樣的話,萬一有變我們也不至於太慌亂。”
“他能和穀瑤過招!”南冗望著那個小個子男人,驚訝的說道。
“嗯,赤親眼所見,當時我也在現場,雖然沒有親自看到,但是從氣息上也感覺得到。”藤亓君回想之前的情形,不料第一時間出現在腦海的人,竟然還是穀瑤。他煩悶的閉上眼,不再去想。
“這麽多,到還有幾分價值。”南冗沒有察覺他的走神,點頭道。
藤亓君很快睜開了眼,道:“這幾天我可能不會經常在這裏,有事直接去聚生陣那邊找我。”
“那邊還能用嗎?我還是覺得在綠瀾方便些。”南冗感覺那邊越來越不行了,提議道。
藤亓君將手放在鼻梁上,一邊摩擦,一邊考慮,“再看兩天,如果不行,我會安排的。”
“好。”南冗點頭。
兩人又商量一陣關於聚魂儀式的事,兩個小時後,藤亓君準備回去休息,正要走卻被南冗叫住。
“你知道穀瑤的住所嗎?”
藤亓君疑惑的回頭,“不知道,怎麽了?”
“沒事。”南冗笑著搖頭。
“走了!”藤亓君冷漠著臉,縱身飛走。
待他走後,南冗的笑意才褪去,淬染著月光的眼眸泛起了陣陣寒芒,“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隻有你自己清楚。那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影響著你啊,藤亓君!”
夜深人靜,魅影叢生,清淡的月光抵達最暗處就變為了一束能夠帶來光明的曙光。一陣清風過,林中回蕩出一陣聲響,高低不平,長短不一,像是夜的安魂曲。
藤亓君踩在樹冠上,望著相隔了百米遠的一棟白色房屋,縱然四周設有結界,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麽,隻是他沒有選擇透視,而是就這麽看著。
目光如夜般沉暗,也如夜這般死寂。
明知不該來,他還是來了,隻是因為知道她受傷了。
他知道那種程度是不可能傷她的,應該是之前被他的傷還沒有痊愈所致。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他突然暴怒,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他還要在意她!
想著,他立刻抽身,縱身飛遠。
而那時,穀瑤正因為受傷,昏倒在客廳,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