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不爭氣的兒子回來……”
隻是幾分鍾,村裏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尤其是那一身浮誇的服裝和發型,幾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馬奮鬥看著就跟脖子有病、吃了沒事就要甩一下的張一健離開,心中蛋疼不已。原本以為這貨是出門學本事去了,沒想到……
新落成的放屋裏,張茂生看著眼前自己的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出門前口口聲聲說去學點本事的兒子帶著五千塊錢走了,回來時卻依舊便成這副模樣。
上次搶馬奮鬥的生意本就讓他心聲怨言,好在老婆勸得兒子走回正道,這才咽了這口氣。
這會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心中一急,一隻手直接抓向兒子,往頭發上一扯罵道:“你這不爭……”
話沒說完,他愣愣看著手上被抓落的頭發,再看向自己兒子還是那個寸頭,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回事?”
張一健麵色凝重,下意識的甩了一下腦袋,隻是哪裏還有長發可甩。
“餓了一天沒吃東西,弄點東西。”說完,他轉過頭,看向幾位與自己打扮差不多模樣的青年說道:“你我終有一戰,我們相識於勁舞團,就在這裏結束吧。”
造型比張一健還要誇張些許的人點了根煙,如出一轍的甩發,沉默的點點頭,轉身往外麵走去。
張一健搶過父親手裏的假發說道:“晚點我跟你說,我現在有事。”
一行人重新出現在臨時規劃的廣場上,他們走向老大爺們。
看到這副畫麵的馬奮鬥站起身,生怕這群人做出些什麽異樣的舉動。
吧嗒一聲,音樂聲斷了。
張一健隻看得到半張臉的青年看著一臉懵逼的眾人說道:“你們的音樂太LOW了,而且,我們家族還有些事情,你們等等再跳。”
他看了馬奮鬥一眼,隨即走向光線更好的空地,掏出一部手機,手指快速輕挪……
【Walking-In-The-Sun-In-Around-And-Around……】
勁爆的歌曲從手機裏放出,隻是沒有大喇叭輸出顯得有些單調。他的身體開始跟著節奏抖動,仿佛全身的每一個關節都是戲,充滿了視覺感。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意外找上他的族長,說道:“在這個monent,我將挑戰你……”
幾位女孩刹那間尖叫,興奮不已。
被點名的青年嚴肅的走向張一健,腦袋隨著身體左搖右擺,充滿了高傲。
在兩人距離隻有兩米的時候,他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搖晃,隨即他的身體開始扭動,動作誇張,張一健隨即跟上,兩個青年快速的扭動著,濺起一串灰塵……
上百雙眼睛在諾達的空地上見證著一個族群的內部鬥爭。
一行老大爺懵逼了,紅海村民也懵逼了,馬奮鬥差點連眼珠子都瞪掉了。一行人快速後撤,閑著的手下意識的在鼻子前揮打著,看著在燈光下肆意晃動的身體,看著邊緣蹦蹦跳跳的女孩。
“我曹!”
我曹大爺的驚訝聲打破了眾人的僵硬,幾位老大爺和奶奶腦袋微微輕點著,似乎對這個音樂有不少的認同感。
馬奮鬥雙手交錯在胸前,嘴上叼著一根煙,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這群人的群魔亂舞。
還真他媽的是世紀之戰。
“我曹!”
……
“我曹!”
……
音樂停止,兩人的動作停下,喘著粗氣的張一健露出一抹驕傲的笑容,道:“是我贏了,族長。”
“你頭發都沒有,拿什麽根我比……”頭發上滴出汗液濕噠噠的青年指著地上沾滿灰塵的假發嘲諷道。
“你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你不配做葬愛家族的人。”說著,他抓住他的衣領,重重一拉,將一個長格條的東西抓在手心。
轉過身,冷聲道:“我們走~”
兩輛摩托車啟動,沒有一絲猶豫,一個漂亮的甩尾後消失在拐角。
張一健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掉眼淚。看著消失的尾燈方向,他微微抬起頭,看向漆黑的夜空。
就好像夢想死去,青春不再,臉上沒有了一絲血氣。落魄的他撿起地上的假發,丟進霹靂巴拉的火堆中,轉身往新房子走去。
他摸了摸胸口,空落落的坐在老爸與老媽的對麵。
狼吞虎咽吃完東西,把半年的經曆說了一遍,一邊將嘴上、耳朵上貼著的耳釘全部摘下。摸了摸被壓出來的印痕,他點上一根煙說道:“我聯係到一個學校,不過他們的藝術係隻有一百五十個人。價格談攏了,五十五塊錢一個人一天。”
劉金鳳擦著還濕潤的手,聽到兒子的話語後咋呼道:“真的啊!”
“兒子,快跟老媽說說,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我們族……就剛剛來的那位朋友,他就是那個學校的,我砸了三千塊錢把一位負責人說動了,我剛剛說的價錢就是最後到手的。再扣掉夥食,算算也能賺二十多一人一天了。”
女人臉上樂開了花,得意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說道:“我就說咱們一健不比馬奮鬥差吧。”
張茂生此刻臉上也掛著笑容,在自家兒子洗了把臉就和以前一樣後他的心裏就鬆了口氣。他不怕兒子沒有大本事,就怕他亂搞。
此刻還聽到兒子帶回來的好消息,連連點頭,不善表達的他有些詞窮,心頭一暖便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長大了……長大了……”
“我去睡了……”
心情依舊不好的張一健把事情說清便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將兜裏的耳釘那些玩意往湖裏丟,似乎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被耽擱了十餘分鍾的大爺們繼續在導遊的帶領下跳著舞蹈,並沒有多少變化。
一行村民逐漸散去,馬奮鬥由坐變躺,雙手枕在腦後,看著黑漆漆沒有看到一顆星星的夜空。
解決了溫飽問題的馬奮鬥腦袋裏添了幾分情商,頗有飽暖思**的低級版模樣,腦袋裏都是與雨妹子相關的思緒。
高中同學,家室都差不多,所以還保持著聯係。
想著張詩雨的話語,他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似乎是抓住了什麽的他傻笑著,但是又說不清問題到底在哪。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十餘秒後悶雷炸響,似乎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