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算房子物料價格,李春生可是這方麵行家。
年輕的時候他就是靠著這些發家致富,木匠在村裏可是一個吃香的活,重要的是涉及的範圍廣,誰家蓋房子啥的不都給找個相關的人問問大概的成本。
偷著閑去了一趟那塊地方的李春生思量了好一會說道:“就目前來算,你要建四層樓,那麽大的位置,就光是毛坯房都得要十來萬了。”
聽了這話,馬奮鬥一個頭兩個大,這是不是意味著裝修還得花上一大堆的錢,畢竟外租房就是看裝修說話。
“得了,看來明年春後是搞不定了。”馬奮鬥一拍大腿,有些無力的說著。
“這麽急?”
李春生明白了馬奮鬥的意思,這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國慶過完,往後就沒啥長時間的節日了,而且還冷。要是明年5月前能搞定,我感覺我應該有機會組織一波人來咱們這旅遊。”
李春生點著手指算了算說道:“滿打滿算五個月時間,時間上有些緊。”
“時間我倒是不怎麽擔心,主要是錢,明天我找個時間去跟我爺爺談談先吧。”馬奮鬥淡淡的說著,心中的煩惱也多了些許。
眾人又聊了許久,這才收攤休息。
臨近晚上十一點,馬奮鬥才無事可做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馬奮鬥就來到了村長家,他想要詢問一下能否地在短時間內不收錢,這樣就能湊出不少的資金用於後續的建設。
廚房裏,馬奮鬥幫著添柴,老人慢吞吞的淘米做飯。
“爺爺,我昨天算了一下大概的費用,想要真正意義上來說把旅館全部包圓,得花差不多四十萬塊錢。”
“我現在就兩萬,到年底或者明年開春大一的學生來了,算算既定的收益也不會超過14萬。你看能不能地我買下,簽了地契然後寫個抵押條子,兩年後一次性還款。”
“到時候,不管你是按人頭分錢,還是留著村裏建設,都隨你意。”
馬奮鬥說完,下意識的點上一根煙,眉頭微皺著。有些事情隻有在夜深人靜無人的時候才能想清楚,無形間四十萬的款項確實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到年邊不是就有五萬塊錢嗎?為什麽要拖到兩年後?”
老人眼皮微抬,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等了一會才緩緩問道。
“沒錢啊,旅館明年五月之前不能造好,這些錢就白瞎了一年。而且我還要支付一大批的租房錢,三十塊錢一間每天得要多少錢啊。”
“你就不能讓出一些利益給村裏人嗎?你小時候可是吃了不少他們的東西。”
聽著老人的話,馬奮鬥一個頭兩個大,他這個爺爺讓他氣憤不已。
他一隻手拿著柴火隨意的撥弄著,許久才抬起頭看向老人說道:“村裏人跟著賺錢我不反對,但是總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分到我身上吧,我又不是神,我隻是一個初中畢業、高樓都沒親眼看過的鄉村混子。”
“話我就放這,要麽讓我拖兩年再給錢,要麽幹完這季度我把事情推了,地我也不要了。”
說完,他站起身,踩滅煙頭不等回答便離開。
他更喜歡有多少錢做多大的計劃,就是一百來平的房子他建個四層也有辦法塞下五十來號人,憑啥頂著巨大的壓力為村裏人謀福利。
回了村頭,在李春生家裏吃了兩個饅頭。
當李春生拿著一袋子錢交給他的時候,他卻猶豫了。好一會,他沒有接錢說道:“叔,這個錢你們先收著,我昨晚想了一下,現在的我沒有能力按照爺爺的思路走,我情願不賺這個錢,也不想冒這個風險。”
“怎麽了?”李春生微微一愣,怎麽也沒有想到隻隔了一晚,事情會變成這樣。
馬奮鬥把事情說了一遍,有些煩悶的再次點了一根煙。
“我想的事,地買大一些也沒關係就當是為以後做準備,大不了我先蓋三層,三樓當隔熱,二樓裝修一下弄成上下鋪也能將學校這趟活做下來。”
“現在想來,是我太理想化了。欠的錢太多了,我怕一個沒處理好,反而把你們搭進來了,不花算。”
李春生拎著袋子,往前推也不是,捧手心也不是。猶豫好一會才問道:“你爺爺怎麽說?”
“我沒等他回答,我感覺他也給不出什麽有意義的答複,現在就這樣吧,賺多少算多少。”馬奮鬥性質不高,淡淡說著。
“要不這樣,錢你先拿過去,回頭我再去給你問問,到時候再做決定。”
李春生眉頭微皺,淡淡的說著。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再加上馬奮鬥的這番話,對他愈發的滿意,事情鬧成這樣確實讓他意外,隻覺得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別,錢先放你那吧,這可是你的老底,萬一被我弄沒了,我可過意不去。”
馬奮鬥擺擺手,沒有接這筆錢。
“我去修路那邊看看,這條路要趕快通了,拖著這個年都沒法過了。”留了兩句話的馬奮鬥往物外走,搬了兩箱啤酒的他騎上三輪車往村外走去。
騎了兩小時的三輪車,馬奮鬥來到了他們現在正在擴寬的地方。
他停好車,揉了揉臉頰,擠出一抹笑臉,端著兩箱啤酒往人群走去。
“大家歇會,喝點水休息一下。”
“奮鬥,今天這麽好,還給我們帶了啤酒來了。”一位壯漢光著膀子毫不客氣的接過了酒,牙齒一咬就灌了兩口。
“這不是耽擱了嘛,叔可別介意。”馬奮鬥笑說著,一邊將啤酒分下去。
做好這些,他自己也開了一瓶咕咚咕咚灌了一口,吐出一口氣的他問道:“大家幫幫忙,再有個把月這種進度路就能通,到時候大家就能安心過年了。”
“奮鬥,我給算了下。這條路到現在已經花了一萬多塊錢了吧,你從哪來的錢啊。”
馬奮鬥眉頭微皺,沒有急著說話,聽這口氣,這些人是真的當他不在的時候把自己的老底都給分析透了。
他繼而喝了一口啤酒說道:“我說現在勉強收支平衡你信不信?”
“才收支平衡啊……”一位婦人笑道。
“不然嬸以為呢,房租、菜錢啥的我可都沒坑你們,三十塊錢就是在縣城都能找到間一般的旅館了吧。”馬奮鬥心中氣結,但嘴上也隻能附和。
“你啥都好,就是不說實話。我聽張茂生說那些學生每人可是交了一千塊錢來咱這,十個人就是一萬了,這會都來了八十個了吧。”
“那嬸覺得房租該多少?”馬奮鬥不再接話,而是反問道。
婦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五根手指,笑道:“嬸也知道你的難處,不要太多,五十一晚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