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去的,是什麽人,可靠嗎?如若讓大塚宰知道了,乙弗娘娘的性命就難保了!”聽說尋找乙弗皇後的人還沒回來,茱兒很是擔憂。
“姐姐放心便是了,我派過去的,都是我從柔然帶回來的貼身士兵!”鬱久閭回答道。
“士兵?這可不好了,乙弗娘娘常年與世隔絕,最忌憚的就應該是士兵!你為何不派一些奴婢、丫鬟,前去將乙弗娘娘請來?”
“我在長安城內,並無親信,又要提放著我義父指派在我身邊的那個丫鬟,隻能是我從柔然帶來的貼身士兵最可靠了。”鬱久閭有些為難。
“這倒也是,為今之計,但願乙弗皇後和我妹妹能安然無恙便好!”
“你妹妹並未在乙弗皇後的身邊!”鬱久閭便將去搭救宇文護之時,在酒館裏看到的小伽羅的情形,一一告訴了茱兒。
茱兒聽著小伽羅經曆的驚心動魄的遭遇,有些埋怨:“這個伽羅,總是不讓人省心!”
“姐姐不必太過心憂,有楊忠大將軍在身邊保護,必然是我憂的。依我看,楊忠大將軍殺入長安城,解救陛下和你的家人,必是早晚之事!”鬱久閭說著這話的時候,仔細觀察茱兒的反應。
“我父親並無謀反之心,楊大將軍想必也是忠心於陛下。必然不會輕舉妄動,即便是一時衝動殺了進來,便也與我父親不相幹,楊大將軍和我父親南北相隔數千裏,音信不通也有數年了!”
茱兒很小心地,提放鬱久閭是代替宇文泰來試探她的,決不能讓人拿到一絲兒可能讓他誣陷父親叛變的偽證。
“看姐姐說的,像是我在試探你似的。有沒有聯係的,又有什麽關係?那楊大將軍聽說你們一家人落在了我義父手裏,還不是不辭辛苦、千裏奔襲來了嗎?要我說,這就是對你們獨孤家的忠心不二,你父親獨孤大司馬即便是千裏之外又有何妨?”
鬱久閭越是無心的掩飾,越是讓茱兒聽出來話裏麵似乎隱藏著什麽玄機,更加是一句句說話小心謹慎。雖然茱兒也知道,鬱久閭的心思未必如此縝密,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娘娘可別這麽說,楊大將軍隻忠心於陛下,他和我父親同朝為將,都是效忠於大魏!”
鬱久閭索性便不解釋了:“是是,看我這張嘴,不說了,不說了!姐姐,你的家人我已經安排妥當,有人照顧著,不會受太多的委屈的!”
茱兒再次跪下:“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必當湧泉相報!”
“妹妹快快請起,區區小事,舉手之勞!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又何必分得彼此呢?”鬱久閭將茱兒扶起來:“隻是,妹妹這兒,確實有難以啟齒之事,要勞煩姐姐呢!”
“娘娘但說無妨,隻要茱兒能做到,定當全力以赴!”
鬱久閭羞澀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姐姐,我都說了,是難以啟齒之事了!”
茱兒想了想,明白了鬱久閭什麽意思,笑了:“隻是,忙雖然幫著簡單,若不能成功,娘娘可不要怪罪!”
“不會的,不會的,我呀,也不奢望會有太好的結果,隻是讓陛下不要忘了我這麽個人便好!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鬱久閭便起駕會長信宮去了,茱兒送鬱久閭到了宮門前,目送著鬱久閭乘著步輦離去。便有些歎息,鬱久閭雖有貴妃之名,卻無貴妃之實,自封賞以來,陛下未曾臨幸過。
索然魏文帝三日便有兩日來茱兒的寢宮談心,卻因為茱兒秉承著一個原則,若無封賞大典的明媒正娶,她是不能留宿魏文帝的。
兩人的君子之約便是,白日裏魏文帝來永壽宮觀花、下棋、聽琴,在太陽落山之前,便速速離開。茱兒越是如此潔身自愛,越是有了距離感,魏文帝便對她越是寵愛有加。不似別的準嬪妃,每日翹首盼望著的,無非是能得到魏文帝的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