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報道自然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爆料的報紙上還貼了好幾張薑晚好和神秘男子的親密合影,不單有出入酒店的,甚至有被人從窗戶偷拍他們激吻的,總之每一張都是能作為指證薑晚好有""的證據。
蘇瑕捏緊報紙,盡管有這些照片作為證據,但她還是不敢相信薑晚好會被人包養,在她看來,她根本沒有必要,她的父親是政府高官,她的母親是知名編劇,她自己本身還是個國際巨星,她又不缺錢,她做這種事圖什麽?
蘇瑕用手機接連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但一直無法接通,到後來還直接關機,她又發短信發郵件,但同樣得不到回複。
當初她出事的時候,都是薑晚好陪在她身邊,在這種關頭,她不能放任她一個人!
蘇瑕戴上帽子和墨鏡,拿了車鑰匙準備出門去找她,一打開門,恰好碰上剛買菜回來的劉冉薇,她見她如此打扮,愣了愣,指了指門,詢問她是否要出門?
“薇薇,阿好出事了,我要去找她,你在家裏等我。”
蘇瑕也來不及解釋太多,匆匆說完就跑出去,兩個保鏢立即跟上,他們開車在薑晚好平時可能去的地方找,但都找不到人,他們又去她公寓樓下,樓下圍著一群記者,想來應該不在家。
蘇瑕又急又氣,猛拍一下方向盤。
這時候,丟在副駕駛座的手機忽然響起,蘇瑕以為是薑晚好,連忙抓起來一看,顯示卻是顧東。
“喂?我在忙,有什麽事……”
顧東打斷她的話:“你在找薑晚好?她在。”
蘇瑕一愣,立即掛了電話調轉車頭,朝開去,雖然不知道顧東是怎麽知道的,但能找到薑晚好,她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能放下。
到了酒吧門口,顧東已經站在那兒等她,大概是因為白天,酒吧附近沒什麽人,他身材修長站在那裏特別顯眼,蘇瑕下了車就跑過去:“阿好在哪裏?”
顧東臉色在看到她的一瞬緩和許多,說道:“在裏麵。”
“你快帶我去找她,她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呢?”蘇瑕急急推著顧東,顧東帶她從後門進入,上了酒吧三樓,這裏是vip客戶才能有的獨立房間,顧東說,他和人在這裏談生意,無意中看到她喝醉酒坐在地上,周圍不少人在拍她,他就上去把人帶到三樓休息。
蘇瑕是知道顧東潔癖的,不喜歡和人接觸,這次會幫薑晚好,不用想也是因為她,心中感動:“謝謝你。”
“你永遠不必對我說‘謝謝’和‘對不起’這兩個詞。”他說著,用房卡開了一間房的門,蘇瑕還沒來記得消化他那句話,就看到躺在床上醉成一灘泥的薑晚好,也顧不得其他事,立即跑了過去:“阿好!”
“阿好!”
喊了兩聲,薑晚好睜開一雙醉眼,捧著她的臉左看右看:“咦?小蝦米?你怎麽在這兒呀?來來來,我給你嚐嚐藍莓雞尾酒,超級好喝的……”
她搖搖晃晃地下床,走了兩步就摔倒,蘇瑕連忙扶住她:“阿好!”
薑晚好跪在地上摸索著她臆想中的酒杯,蘇瑕廢了好大勁都拉不起她,她也不肯自己起來,最後還是顧東走過來,輕鬆一提將她丟回了床上。
“讓她睡一會兒吧,等酒醒了再說。”
蘇瑕想也是,她現在醉成這樣也問不出什麽來,於是她就去哄她:“阿好你躺下,你先躺下睡會兒。”
她才說了一句話,誰知薑晚好忽然大聲嚷嚷起來,抓著蘇瑕的手腕吼道:“為什麽要睡會兒?我tm還被人睡不夠嗎?你還讓我睡?!”
蘇瑕倏地一愣。
薑晚好又想想爬下床,喃喃道:“我要喝酒……喝酒……”
蘇瑕臨機應變,連忙道:“好好好,你閉上眼睛,等我讓你睜開眼了你再睜開眼睛,然後我就給喝酒好不好?”
薑晚好一聽,覺得這個挺有趣的,安分下來了,歪著頭問:“這是新遊戲嗎?”
蘇瑕隻好順著她的思路:“是,是新遊戲。”
“好啊,那我就閉上眼睛。”
“對,別說話,就閉著眼睛。”
好不容易把這個喝醉酒和孩子一樣難搞定的薑晚好哄睡著了,蘇瑕累出一身汗,顧東已經去了隔壁房間等她,蘇瑕輕手輕腳離開去了隔壁房間。
顧東靠著牆站著,見她過來便道:“我不是第一次在碰到她,上次她和一個男人在這兒喝酒,她稱呼那個男人為張檢察官,他們的關係,似乎也……嗯。”
那時候他雖然奇怪薑晚好為什麽會和那種男人在一起,但因為事不關己,也沒有多去理會,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沒猜錯,從那個時候開始,薑晚好就不對勁了。
蘇瑕苦笑,靠著牆蹲下:“我根本不知道她發生這些事,如果不是報道出來,我還……”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將一樣東西遞到她麵前,蘇瑕一愣,“這是什麽?”
“鳶尾花。”
他手中拿著的,就是一支藍紫色,開得正鮮豔的鳶尾花。
“我知道是鳶尾花,你給我這個幹什麽?”
顧東搖頭:“不是我給你,是有人給薑晚好。薑晚好剛才說,這支花出現在她被偷拍的現場,是有人故意放的。”
放花這種行為,隻能讓她聯想到一個人,蘇瑕僵了僵,動了動唇:“故意放的……那個人嗎?”
沒有證據證明就是那個人放的,但如此驚人的相似,顧東認為:“不是巧合。”
蘇瑕捏著這支花,心中又氣又覺得可笑,咬著牙諷刺地笑道:“這算什麽?《薔薇x》?”
蘇瑕最怕連累和麻煩身邊的人,如果這次這件事又是那個神秘人做的,也就是說,她已經開始對她身邊的人下手,這讓又氣又自責,可偏偏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就像淪陷在淤泥之中,無論怎麽掙紮,都是無濟於事。
顧東垂著眸看她,她抱著自己的腿,隻占據一個小小角落,在這個諾大的房間裏,何等微不足道,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我找了整條街道的監控錄像,沒有找到穿黑色裙子的女人,她要麽是沒離開,要麽是換了衣服才離開。”
蘇瑕笑得自嘲:“要麽根本就不是人,憑空消失了。”
“別胡思亂想。”
蘇瑕忽然仰起頭,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幽遠又深入,像是要從上麵看到什麽似的:“愛麗絲是不是真在天上看著我呢?她覺得我辜負了她最珍惜的安東尼,所以要來懲罰我了嗎?”
顧東忽然一把拎起她,將她按在牆上,鼻尖相碰,呼吸交纏,他低著聲說:“你再胡思亂想我就上你。”
蘇瑕:“……”
他眯起眼:“不信?”
她哪敢不信!
蘇瑕手忙腳亂地推開他,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現在是在說正經事!”
顧東挑眉反問:“是誰先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蘇瑕無法反駁。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有的隻是裝神弄鬼,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被對方擺布,而是在對方有下一步動作之前,找到ta,揪出ta!”顧東聲音不疾不徐不重不輕,但卻能輕而易舉給予人安心,蘇瑕亂了一整天的心神總算稍定下來:“那要怎麽做?”
顧東忽然眸子一眯,靜靜鎖定在她身上某個部位,像是看到了什麽東西,蘇瑕奇怪:“怎麽了?”
他走了過來,重新將她壓在牆上,手隨即摸上她的腰。
蘇瑕惱怒:“你再這樣,我就……”
話還沒說完,顧東已經從她腰上撕下一樣東西,握緊在掌心,用力一捏,隻聽見細微的‘哢嚓’聲響,仿佛是什麽塑料製品被粉碎了。
顧東看著她,慢慢將手攤開,蘇瑕赫然看到他的掌心躺著一個微型電子器。
“……這是什麽?”
“跟蹤器。”
蘇瑕狠狠一愣:“我身上怎麽有跟蹤器?”
顧東沒回答她,而是扭頭走到床邊,將薑晚好的手提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邊翻找邊說:“你搜她的身,看她身上有沒有跟蹤器。”c≡miàoc≡bic≡閣c≡
“……”
蘇瑕盡管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問,立即在薑晚好身上找起來,搜到一半,顧東已經手提包的夾層中,撕出一個黑色的,還閃著暗紅色電子光的跟蹤器,和蘇瑕身上那個一模一樣。
顧東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那跟蹤器,冷笑道:“不是鬼魂作案嗎?為什麽還需要用跟蹤器來確定你們的位置?”
“我身上……阿好的手提袋裏……”蘇瑕喃喃著,“到底是什麽是被放進去的。”
顧東同樣將這個跟蹤器捏碎,隨手丟進垃圾桶:“你身上那個,應該是今天才貼上去的,至於薑晚好手提包裏的,應該是放有一段時間了。”
蘇瑕想了想,讚同他的分析:“對,如果早就貼在這件衣服上,那我換衣服的時候,應該會發現。”
顧東嘴角勾出一抹冷峭的笑,這個笑容為他的線條分明的臉龐覆上一層冰霜,透出十足的危險:“這個人,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