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瑕是有駕駛證的,隻是平時家裏有司機可以用,所以她鮮少自己開車,但……難得自己開一次車,居然遇到了拋錨,這是不是也是一種運氣?
蘇瑕的車到半路就開不動了,她在車上折騰了半個小時,又是百度經驗又是百度知道,答案收獲了不少,可都沒半點用,無奈之下,她打電話給家裏的司機,可這司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沒接電話。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百度找了附近汽修店的電話號碼,打過去讓人快點來處理。
等待維修的時間裏,她跑到路邊的小攤買了一份關東煮——她沒等傭人做好飯就出門了,本來想送完再回來吃飯。
拎著關東煮往回走時,蘇瑕忽然看到,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打開了她的車門,她大驚,大喊了一聲:“你幹什麽!”
那男人一回頭,看到蘇瑕跑過來,連忙拿了包拔腿就跑,蘇瑕當然是立即追上去,但那小偷顯然對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跑進巷子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人沒抓到,還害自己摔了一跤,蘇瑕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心想早知道出門看一下黃曆了,這麽倒黴。
包包裏有手機和錢包,錢包裏錢倒是不多,隻是錢包裏有一張她和顧東玦的結婚照,丟了有點可惜。
因為手機沒了,蘇瑕也聯係不上維修店的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派沒派人來,來了之後有能不能找到她,雖然她有留了電話和車牌,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下車站在車邊,一邊吃關東煮一邊張望。
這時候,有一輛銀白色寶馬在她麵前停下,車窗緩緩降下,蔣樂易在車內和她對視。
蘇瑕驚訝:“蔣先生?好巧啊。”
蔣樂易也很意外在這裏遇到她,剛才無意中瞥到,還以為是看錯了,他解開安全帶下車,朝著她走來,看到她凍得鼻尖微紅,眉頭不禁擰起:“你怎麽在這裏?”
蘇瑕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道:“我的車拋錨了,在等維修店的人來。”
“怎麽不在車裏等?”
蘇瑕苦笑:“我的包包剛才被人搶了,手機在裏麵,我怕維修店的人來了找不到我。”
這麽倒黴……蔣樂易同情又好笑,微微低頭將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直接裹在她脖子上,也不問她願不願意,便將她往自己的車邊推:“走吧,我先送你回家,車子的事我幫你解決,修好了我讓人開去還給你。”
圍巾還帶著他的溫度,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煙草味,蘇瑕很不自在,她從沒這麽親密地接觸過男人的東西,窘迫不已,連忙將圍巾摘下來:“謝謝你蔣先生,我不冷,不冷。”
蔣樂易卻不去接,而是打開自己車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不用了,我再等等吧,沒準他們來了。”
“就算來了也沒那麽快能修好,你想再凍一兩個小時嗎?”蔣樂易幹脆動手將她塞了進去,又去打開她的車門,將裏麵的保溫壺和服裝袋拿了出來,回頭道,“把鑰匙給我。”
蘇瑕想也是,要是還要修一兩個小時,湯肯定涼了,便沒再拒絕,將車鑰匙給了他,蔣樂易鎖了她的車門便上車。
蘇瑕道:“蔣先生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送去上古集團?”
“這個時間去上古集團?”蔣樂易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蘇瑕不好意思道:“我送湯去給顧先生。”
蔣樂易目光在她懷裏的保溫壺頓了頓,沒再說什麽,啟動車子往上古集團而去。
今天是周日,又這麽晚了,上古大廈隻有總裁辦公室的燈還開著,昭告著還有人在裏麵,蘇瑕原本想讓蔣樂易回去的,但蔣樂易卻不肯,一定要送她回家,蘇瑕隻好答應。
電梯叮鈴一聲到了頂樓,蘇瑕摸摸保溫壺還溫著,顧東玦現在喝的話剛剛好,不過這一樓層靜悄悄的,她有些擔心,顧東玦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顧東玦此時倒還在辦公室,半掩著的門能透過縫隙看到他的身影,但同時,蘇瑕還看到另一個人。
他們似乎在爭執,她看到顧東玦眉心緊鎖,很無奈煩躁的樣子,而背對她的那個人看不清神情,但那窈窕的身形,齊腰的黑發,還有名貴的貂絨披肩,不是周芷凝是誰?
周芷凝忽然轉過了身,蘇瑕嚇得連忙躲到一邊,但又忍不住探出腦袋,於是便看到顧東玦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而周芷凝淚流滿麵,轉身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蘇瑕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在她擔心他會著涼,會餓的時候,他正在用他的體溫,溫暖另一個女人。
蘇瑕握緊手中的保溫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就在她眼淚搖搖欲墜時,一隻寬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和那條圍巾同樣的淡淡煙草味,從背後侵襲上來,有人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