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

三姝貝

第0161章 笑春樓泄恨

書名:格格駕到 作者:三姝貝 字數:5994

天越加亮了,洛青鬆開始忖思自己的早餐。昨晚上,洛青鬆拋下那幾個饅頭,估計今早上不會再有什麽食物扔下來。他瞪大眼睛,希望能再碰到一隻野兔山雞啥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它們也還沒睡醒,竟沒一個出來尋食的。洛青鬆悶坐在石頭上,心道,他們總要下山搬運糧食吧,等他們下山時,我殺死一個,然後借著他的繩子爬上去。到那時,不就見到格格了?可是萬一繩子被砍斷呢,這樣估計也不行。這麽胡思亂想了一通,不由困乏,竟昏昏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覺鼻子有些癢癢,他揉揉鼻子,轉身又要睡去。這時,他聽到耳邊有人說道:“我下來了,要不要打一架啊?”

洛青鬆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翻身睜眼看道,眼前這人正是龜兒子易瀅。洛青鬆忙跳開,擺好架勢問道:“你怎麽下來了?“

易瀅笑笑道:“你讓我下來我就下來了。你不是不服氣麽,要不要打一架?”

洛青鬆心裏隻想著搬運糧食的事兒,忙轉身看道,周邊隻有易瀅一個,並沒有搬運糧食的兵士。洛青鬆說道:“我想好了,就在這裏耗死你,我就不相信你還不下山。”

易瀅仿佛猜到他在想什麽,又笑笑道:“你是說吃食麽?哪有什麽?你且看!”說罷,易瀅從懷中摸出一把黑豆,向空中一撒。洛青鬆正要詢問,難道他要在這裏種黑豆麽?卻見天色瞬間陰暗下來,不一時。陰風起來,耳邊隱隱傳來小鬼搬運東西的聲音。再過一會兒。聲音止,天色又清明起來。洛青鬆再一見眼前。盡是些掙紮的山雞、野兔。這些活物似乎被什麽捆著,隻是動彈,卻跑不了。

易瀅說道:“你抓一隻山雞要碰運氣,我抓這麽多山雞隻需要一把黑豆。隻要我手中黑豆有,就不愁沒吃的。所以,你還是想想你的退路吧。”

這下,洛青鬆怔在原地半天沒動。他原想,若要單打獨鬥,他未免就能輸給易瀅。可這會兒。他反後悔自己莽撞。易瀅是有邪功的人,他隻身來到這裏,吃了恁多苦頭,可連格格的麵都沒有見到。思及這裏,他萬念俱灰,頹然坐下。

易瀅見他樣子,說道:“要見晴妹妹一麵有何難?她就在上麵,你往上看就是。”

洛青鬆一聽,忙抬頭向上看去。果見格格站在山頂。正看著自己。洛青鬆心中激動,忙道:“妹妹,妹妹,他沒咋樣你吧?”

這兩日來。格格被安排在後山一間僻靜房間,對洛青鬆的到來壓根不知。今日易瀅說要帶她去見一樁奇事,她才來到這裏。見洛青鬆在下麵待著。似乎困了兩三天的樣子,格格了解他的性子。早猜到七八分。

她說道:“洛兄別在這裏耽擱。暗香心中有數,洛兄怎麽不找他商量商量?”

聽她對自己的安危頗不上心。開口就讚揚暗香,似乎笑他莽撞的意思。洛青鬆早惱了,發狠說道:“看來妹妹不希望我來呢?感情你願意留在這裏跟著他做壓寨夫人了?”

格格見他負氣,說話離譜,也氣道:“我好生讓你找暗香商量,你怎麽竟說這種慪氣的話?”

洛青鬆冷笑道:“你當然樂意了。我看這小子長得還算不錯,感情妹妹春心動了,想嫁給他是吧?”

格格心中憤怒非常,可依舊忍了性子好言勸道:“聽我一言,不要在此耽擱,洛兄還是盡早下山吧。”

洛青鬆跺腳說道:“你怎麽竟攆我下山?感情真是嫌我礙事,不願意我來麽?”

格格見他越說越無禮,再勸下去也是無益,隻得轉身離開。洛青鬆本以為見了格格,會欣喜若狂,可是越是在意,話越不知怎麽說,反倒越說越較勁。這會兒,話不投機,格格又離開了,他卻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易瀅一躍,離地三丈,輕輕在石壁上點了一點,借力使力,竟自又回到山頂上。洛青鬆沒有這樣的功夫,隻能幹瞪眼。易瀅重又站在山巔,說道:“聽晴妹妹的話,留在這裏也無益,快快下山吧。”

洛青鬆罵道:“什麽晴妹妹,她什麽時候成了你的晴妹妹?”

易瀅隻是一笑,不加辯駁,也遙遙而去。平台上又隻剩下了洛青鬆。長這麽大,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罷罷罷,還是下山吧。”

他一步一挪從山上下來,所幸那匹健馬還在山腳拴著。洛青鬆一躍上馬,慘兮兮地撫著馬頭說道:“說來這世上還是你最疼我,你還守著我,我呢?走吧,我們兩個找地兒喝酒去。”

那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嘚駕嘚駕地朝孟津鎮跑去。洛青鬆趴在馬背上,像失了魂魄一般有氣無力。半日不到,他們已到孟津鎮。洛青鬆睜眼看看,見前麵有家樂坊,名叫“笑春樓”。他知道這就是鎮上的窯子了。此時心情不爽,正要找地兒喝酒聽曲排遣。

雖然他隻瞅了那樂坊一眼,但門口的小廝立即過來拉攏道:“爺,看爺累的,我這裏有上好的酒菜,爺先進去歇歇。”

洛青鬆懶得理他,翻身下馬,由著小廝把馬牽走。另一個小廝領著他進入大堂。大堂內,燈紅酒綠,賓客往來,倒也十分熱鬧。隻是洛青鬆心情難受,即使見了這滿園春色也盡興不起來。老鴇見有客到,忙扭著桶一般的腰肢笑道:“這位小爺,可是才來的,這裏有沒有相熟的姐兒啊?若沒有,媽媽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的。她可是我們笑春樓的頭牌呢,我保爺見了她一次,想兩次,見了三次,就要一輩子了。”說罷,隻拿著手絹捂著嘴笑。

洛青鬆懶洋洋地說道:“廢話少說,給爺準備一間幹淨的房間,點幾碟幹淨的下酒菜,再來一大碗麵,爺隻要喝酒。”

老鴇心道,這人也有意思。要吃菜喝酒外麵盡有館子,來我們笑春樓做什麽?可既然客人到了,她也不能攆客人走,隻得招呼一個丫鬟,領著洛青鬆進房間休息去。

不一會兒,酒菜上好。洛青鬆二話不說,先吃了一大碗麵下肚,填飽了肚子,這才慢慢倒酒喝著。洛青鬆這麵正滿腹心思鬱結,那麵老鴇見洛爺出手闊綽,有心再賺一筆。她使喚出坊裏最伶俐的女兒月月,端著一壺酒,推門來到洛青鬆的房裏。

洛青鬆正在喝悶酒,心中卻千腸百轉。格格不知道在山上怎樣了?她沒有和易瀅成親吧?官銀不官銀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格格這個人。可是這些話,他卻從沒對格格說過。早知如此,就該好好和她說一說,而不是一見麵就沒正經,混開玩笑。正在懊悔間,抬頭見一女子進來。才四月的天,她穿的薄如蟬翼,隱隱可見胸內的兩隻小兔子。

這女子進來,偎著洛青鬆坐下,輕輕放下酒壺。她見洛青鬆的酒杯還滿著,一手倚在洛青鬆肩上,一手端起酒杯笑道:“好爺,月月敬爺喝杯酒。”

洛青鬆斜睨著一雙醉眼,問道:“你做什麽來?”

月月莞爾一笑,將身上的那層輕紗脫下,露出藕一般的玉臂,雙手端著酒杯笑道:“媽媽見爺寂寞,特意請月月來敬杯酒。爺一個人喝酒好不無聊的,月月好好陪爺,今日喝個痛快如何?”

洛青鬆罵道:“誰讓你進來的?爺沒心情,你趕緊給爺滾蛋!若不是見你是女人,爺早一耳刮子扇過去了。”說罷,他搶過來酒杯,摔在地上,大聲斥道:“滾!”

月月受了這般委屈,披上衣衫,掩麵而出。怎麽說月月也是孟津鎮有名的頭牌,這會兒被一個無名漢子羞辱,心裏好不氣悶。她跺腳進入自己的房間,一頭紮進一個漢子的懷裏,竟嚶嚶啼啼地哭起來。

這漢子忙撫慰道:“我的奶奶,你這是做什麽?上了一個茅廁,回來怎地就這般模樣了?”

月月不愧是風月場中的高手,擰臉就說道:“爺可得為我做主。我從茅廁出來,不知哪兒來的野漢子,抓著我定要我敬酒喝。月月說今日不便,爺改日再來。他可好,喝多了,定也好撕扯我的衣服,看這衣服帶子,都被拽下來了。爺可得為我做主,不把月月放眼裏也就算了,可爺是什麽人,也是由得他輕賤的?”

一聽這話,漢子火冒三丈,起身怒道:“我正沒地方泄恨呢,那漢子在哪兒,你帶我去,我好好收拾收拾他。”

月月收起眼淚,起身說道:“走,我領爺去。”

說罷,月月領著漢子轉身來到洛青鬆的房間。漢子推開門,也不看誰,竟自罵道:“什麽野漢子敢招惹我的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洛青鬆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哪知道對方一見是洛青鬆,疾步過來問道:“洛爺,怎麽是你?你可救得我家格格?”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亂蝶。亂蝶在蘇家被暗香責罵,不能擅自離開鎮上,心中苦悶,找到這笑春樓好好消遣,不想竟在這裏見到了洛青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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