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

三姝貝

第0160章 偶爾成個親

書名:格格駕到 作者:三姝貝 字數:5922

第二日天亮,洛青鬆從山洞中走出來。這一宿,總算沒把他凍死。他去洞內找了一個背風的角落,又生了一堆火,才算勉強取暖。早上起來,在泉中洗把臉,整了整衣裝,才邁步走出山洞。挨了一天一夜,他越發感覺腹內饑餓。四處尋覓一番,除了樹就是草,哪有半點食物?他正忖思要不要下山買點食物充饑,忽聞得一陣香味遠遠飄來。他仰頭一看,卻是山頂上正在埋鍋造飯,這時,飄來的正是飯香。

聞著飯香,洛青鬆越加感覺腹內饑餓。他憤憤著找塊方石坐下,皺眉想辦法。這時,一個東西正砸在他麵前。他低頭一看,卻是一包油紙。他打開油紙,裏麵卻是蒸好的三個熱饅頭。他抬頭一看,見易瀅站在山尖,笑著對他說道:“我原想不管掌門,可弟子蒸饅頭蒸多了。吃不完的饅頭,你要吃嗎?不吃還給我。”

洛青鬆正待說不吃,可肚子實在不爭氣。一開始還不叫,這會兒見了饅頭,它自己先咕嘟咕嘟叫起來。洛青鬆瞪了易瀅一眼,憤憤說道:“白給的饅頭,爺幹嘛不吃?”說罷,狠狠咬了一口。易瀅也不答話,隻管笑笑,轉身而去。

片刻間,洛青鬆就吃完了三個饅頭,依舊未吃飽,但他性子高傲,要讓他向易瀅乞討,那也很難。他忍了忍,忖思下一步計劃。他看看雖不高聳但平滑如鏡的山徑,心道,要怎生上去才好?突然。他心思道,既然他們能下山上山。那麽他為何就上不去呢?這裏樹木眾多,他何不削一把長梯。輕而易舉就上去了麽?

這麽一想,還真是個辦法。因為山頂不算很高,隻要做百十階就夠了。他卻攀著梯子上去,可就上去了。他欣喜若狂,忙取出靴中的匕首,開始削梯子。這種粗活他雖沒幹過,不過他父親洛家聲在製zuò兵器方麵很有一套,洛青鬆多少繼承了一些父親的能力。他又天性聰明,半日就做了五十來階。這卻已經到晌午了。好在易瀅也算仁慈,雖不放他上山頂,不過中午時又扔下一些熟食。洛青鬆一概全納,也有教眾見狀,奚笑這堂堂掌門要靠施舍過活,他也不分辨,隻管埋頭做梯子。

做到近晚飯時分,他最終做好了梯子。他把梯子架上去,雖不能到山頂。但已經足夠高了。憑他的功夫,隻要再奮力一躍,足可以到達山頂。他心中喜悅非常,忙忙地在梯子上踩了幾腳。試試可還安穩。好在梯子雖然粗糙,但還算結實。踩了幾下,梯子紋絲不動。他知道梯子安穩可靠。這才忙忙上梯子往山頂攀。

做梯子難,上梯子容易。他奮勇上前,半盞茶功夫就到山腰。再抬眼,幾乎就可以看到山頂了。這時,易瀅又出現在他頭頂,嗬嗬一笑說道:“洛掌門,可辛苦你了,做了這麽高一把梯子。”

這會兒,洛青鬆冷笑一聲說道:“你等著,看掌門上去不劈死你才怪!”

易瀅嗬嗬笑道:“我倒想讓你劈我,隻怕你上來沒那麽容易。”

洛青鬆頭不看他,隻管往上爬,心道,這會兒我不和打嘴仗,一會兒你就知道本掌門的厲害了。眼見他就要到山頂,易瀅不慌不忙叫道:“秦英,胡民!”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教主,在!”

易瀅吩咐道:“來啊,好好送洛掌門下去。”

兩個聲音又說道是。洛青鬆心知不妙,正要詢問,從山頂甩下兩根腕粗般的繩索,每條繩索上吊著一個漢子。這兩個漢子順著繩索下來,挨到洛青鬆身邊,一邊一下,隻踹那梯子。梯子搖搖晃晃間,洛青鬆忙喝道:“易瀅,易瀅,你個龜兒子的,你到底想怎樣?”

可此時再說什麽也無用了,那梯子搖晃幾下,然後一頭栽了下去,梯子上的洛青鬆隻得緊抓梯子,向天祈禱,別摔到臉就好。好在山頂距離平台不算很高,半空中,他借力使力,彈到一顆鬆樹枝上,又彈跳下來,穩穩落到地上。隻是梯子卻被那兩個漢子扔到了山澗。費了整一日功夫,最後隻落得這般下場。

洛青鬆跳下地來,破口大罵道:“易瀅,你這個蠢貨,你到底想怎樣?”

易瀅笑嗬嗬說道:“我倒要問掌門,你到底要怎樣?今日天晚,我山上還有事,你也消停一會兒,早點歇吧。”說罷,又命人扔下幾個饅頭。

洛青鬆惱怒之間,哪有什麽心情吃他的饅頭,接過饅頭摔到了山澗下。易瀅也不語,嗬嗬一笑,竟走開了。此後,洛青鬆又問候易瀅祖宗十八代,但易瀅再也沒有出現過。

好辦日,洛青鬆罵累了,坐在那塊石頭上忖思。天漸漸黑下來,唯一的幹糧還被他扔下去了。肚子又開始鬧情xù,他惱怒地拍了它幾下說道:“就你會叫,就你會叫,餓一頓能死啊。”可肚子實在不爭氣,叫得更厲害了。洛青鬆不理它,索性仰躺在那塊石頭上看天,心道,這會兒在大洛府也該吃晚飯了吧。平時有酒有肉也不感覺多金貴,今日到了這種境界,方知一粒一米都來之不易。

一個活物從他身邊竄過,洛青鬆暗喜,那應該是野兔吧。他怎麽沒想到山上還會有野兔呢。他悄悄起身,看那兔子正在他前麵的草地上吃草。他從靴中取出匕首,瞄準,匕首風一般紮過去,正中紅心。兔子應聲而倒,在地上蹬了蹬腿,死了。

洛青鬆一躍而起,撿起兔子,洗剝幹淨,好好地用火烤了烤,好好享用一番。臨吃前他還衝山上叫了幾聲,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能耐。但山上並無人應,隻聽得腳步雜遝,不知道在準備什麽。

忽然,山上傳來古琴聲。琴聲悠揚,恰是一首傷春惆悵的《清平月》調: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換取歸來同住。春無蹤跡誰知?除非問取黃鸝。百轉無人能解,因風飛過苦掖。洛青鬆在家時,雖不甚喜讀書,但從小礙於父親管束,也曾習得一些詩詞歌賦,自然明白詞中意旨。平時在府中,遇上佳期近,多半也會彈詞唱曲兒。隻是此時在清冷山中再聽這曲兒,心中卻平添了各種惆悵。

他心道,不知易瀅也算有些雅致,山野村夫竟也能彈出這般好琴來?突然,他又道,莫非不是易瀅,而是若晴?他越想越可疑,再靜心一聽,琴聲又變了,這次可是悠揚歡快的《蝶戀花》:花褪殘紅莆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造,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聽這曲子,明擺著是有相思表白的意思。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曾聽得何錦衣說易瀅和她的故事,那時易瀅竟沒有扣押青梅竹馬的何錦衣,反倒扣下了格格,難道是他已經放下何錦衣,反倒對格格動心思嗎?如果那樣,可就萬萬不妙了。

他越想越不對勁,翻身而起,對著山頂喊道:“易瀅,混蛋,易瀅,你給我出來。”

易瀅沒出來,卻出來一個漢子。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白日踢翻自己梯子的胡民。胡民說道:“你喊什麽?我家教主正忙著呢,這會兒沒功夫理你。”

洛青鬆忙問道:“你家教主忙什麽呢?怎麽聽著上麵還有琴聲?”

胡民笑道:“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家教主今晚有喜事。”說罷,聽上麵又有人喊道:“胡大哥,快過來,教主敬你喝酒呢。”胡民忙答應一聲,匆忙而去。

這一下,洛青鬆真的怔住了。他左思右想,又是彈琴又是喝酒,還有喜事,能是什麽呢?難道真的是易瀅這廝逼著格格成親呢?思想至此,心如刀割一般難受。他辛苦到此,受這般罪,為的什麽?他越想越痛苦,扯著嗓子又喊了半夜,但喊聲多半被琴聲、喝酒聲淹沒了,再沒人出來理他。

這一夜,洛青鬆輾轉難眠,山頂也折騰到三更時候才消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洛青鬆就從石頭上蹦起來,跳著喊道:“易瀅,易瀅,你給我出來,爺有話問你!”

這麽喊了七八聲,還真把易瀅喊出來了。他站在上麵,笑嘻嘻問道:“大早上,我還沒睡醒呢,隻管吵個什麽?”再一看洛青鬆,腫著兩隻貓青眼,神色驚慌不堪。

洛青鬆忙問道:“你將我家妹妹怎麽了?”

易瀅反問道:“你說我能怎麽她?”

這個問題,洛青鬆沒法回答他,又問:“你們昨晚上喝什麽酒。”

易瀅又答道:“能是什麽酒,當然是喜酒。”

一聽此話,洛青鬆更暈了,結結巴巴問道:“喜酒?和我家妹妹的?”

易瀅笑道:“當然,本教主寄居在這山中,閑著無聊,偶爾也會成個親啥的,派遣一下寂寞。”

洛青鬆一跳老高,憤然道:“你,你,你給我滾下來!”

那易瀅笑道:“我滾不下去,你先滾上來再說!你要不滾上來,我還得回去呢,大早上還沒睡飽就被你吵醒了。你先鬧著,恕不奉陪!”說罷,又遙遙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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