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逍能真這麽想,那自然是好的,作為親人跟朋友。
一人兩獸都很心疼他,此時此刻憐憫與心疼都不好,反而更傷人,為了掩藏這份心疼,他們的態度各有不同。
黑爵丟了個大白眼給周逍。
“你這是男子氣概?去陣邪除魔都不用化妝,鬼都能嚇死。”
這話說出來,黑爵就後悔了,平時嘴毒習慣一時改不了,要是小外甥受不了,心態脆弱些,被它這一打擊就崩了。
黑爵很抓狂,想要說點軟話補救,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說軟話就不是它的風格。
“勞資不管你了,隨便你怎麽辦?”
身子淩空翻越,縱身到了屋頂,趴下來,閉眼裝睡。
也隻能這麽做,不然它能怎麽辦?
去弄死沈彤彤,臭小子又不同意,跟李華那臭女人打一架。
打不打的贏都是個大問題,何況已經割毛斷義了,對方不來道歉,它絕對不會低頭。
這已經過去好半天。
李華該追過來了吧?
為什麽還沒有來?
喵嗚!人類的女人事情最多,不但扭扭捏捏,出門愛化妝,出席重要場合還要再換衣服。
再怎麽說他倆已經出現了很大矛盾,跟兩國斷交差不多,要想再次和好,李華應該會很重視的吧!喵嗚?
黑爵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才放空心緒,曬太陽,順便把完成了的劇本再進行美化完善。
至於說當著小老虎的麵,暗搓搓的暗算母老虎它心不心虛?這種情緒變化完全不存在。
周誌國同誌麵色還是很沉穩的,如果他的手指頭不抖的話,或許更有說服力。
“阿逍,爺爺相信你,你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管你做何選擇,爺爺都支持你,不要有壓力,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老人心裏很亂,打算找自家臭小子談一談。
想想兒子那臭德性,他還是將這個打算給壓下去了,相比起找兒子談,還不如直接去找兒媳婦。
元宵媽還是一直很給自己這個當公爹的麵子的。
該說的人家都說了,笑湖戈沒什麽好說的了,這張臉想要治好是個很大的工程,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
本來想通過黑爵給自己證名,把地位稍微提一提,想想到了另一個界麵,還是以現在這個身份比較容易一點。
妖修融入人類世界本就艱難,何況是誰都沒有去過的另一個界麵。
人類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說法進行的很徹底,就算是同類都有互相打壓,何況是異類,都是同類才能沒有隔閡的互相照顧,與他來這場異界遊以人類的身份去最合適。
即然黑爵不想揭穿他,那他就領了這個情,心照不宣。
笑湖戈不再嬉皮笑臉,鄭重其事拍了拍周逍的肩。
“阿逍,你能想開是最好的,不過你也不要灰心,咱們到了蒼南界說不準就另有轉機,再怎麽說那是個成熟的修真位麵,天才地寶肯定比咱們水藍星多,到時候仔細點找一找,說不定就找到辦法治好你的傷。”
周誌國同誌心中一動,欲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吞了回去。
修陣位麵哪是那麽簡單。
沒有水藍星那麽成熟的法律,又是個大多數人修真,崇尚暴力美學的世界,他沒有去過那裏,也想象得出來那種殘酷。
叢林法則了解一下。
猛獸吃羊,羊吃草,誰都有可能是草,誰也都有可能被吃。
可是孫子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不可能回頭,也不能回頭。
周誌國同誌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情緒,不能讓孫子看到他眼裏的失落。
這孩子是個孝順的,知道他不舍,說不得就要放棄此行,這不是他想看見的。
周逍想到將來,對記憶中另一個世界的期待,一掃這段時間的煩悶。
“借師兄吉言了,如果能那樣就好,其實我這臉,真的不必強求,真的沒什麽。”
這話題沒法再往下聊了。
說多了有點掩飾,不說嘛!大家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我們大概很快就要啟程去蒼南界了,還有好多東西,也該準備一下。”
笑湖戈麵上露出疑惑,他們還需要準備什麽?
準備靈石?
拜托如果水藍星還有那麽多靈石,他們這些修煉者也不會想著向外發展,哪裏有自己的地盤好?
蒼南界再好,那也是另一個位麵,到了那邊就算是條龍,都得夾著尾巴過日子,能褪去身上的印記之前,誰敢大張旗鼓的幹事,被天道發現還能有個好?
周逍見對方一臉疑惑,也沒賣關子。
“師兄,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地域性,這點你認同吧!蒼南界是修真的大世界,那邊肯定有那邊好的地方,咱們水藍星,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說科技產品。”
周逍這麽一提醒,笑湖戈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回過神來。
他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他的,他的遊戲,他的裝備,貌似沒有網絡,這些都不行。
可以準備幾個水藍星特製的修真版手機。
雖然不能上網打王者,可以玩普通版的遊戲,可以儲存幾千萬本。
冰箱微波爐燒烤架,煤氣灶電磁爐發電機,還有他喜歡的各種調料。
還有他心愛的吉他。
超級大床,軟乎乎的懶人沙發等等等等等,好多好多的東西。
除了網絡搬不過去,能搬過去的東西太多了。
還要去問一問犀牛王,真的不去蒼南界嗎?如果他願意,他可以再想辦法。
自己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說不定馬上就會接到通知離開這裏。
笑湖戈站起來道別。
“阿逍,聽你這麽說,我才想起來我有好多事情沒做,就先告辭了,等得了離開這裏的通知,我們再會合。”
“那師弟我就不送你了,早去早回。”
見笑湖戈匆匆離去,周誌國同誌也不再糾結孫子要離開這個問題。
娃子要走,無法改變。
他這個做爺爺的,得給安排好了,衣食住行都要打理的妥妥當當的,不能比旁人差。
老人隨後也匆匆離去,院子裏隻剩下周逍與屋頂的黑爵。
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