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彬退了兩步,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進了手術室。
聶展平吃了虧,如果就此罷手,倒是算了,可他忍了肖亦雄5年,越忍讓越悲慘,肖亦雄幾乎把天影趕盡殺絕,讓他毫無立足之處。
男人報仇十年不晚,聶展平恨恨地瞪著那雙寒眸,抬腳踢過去。
肖亦雄也不示弱,胳膊一檔,一巴掌又揮了過去。
很快,兩個男人纏鬥在一起。
這5年,聶展平變化很大,他專門找了職業教練教拳擊,反應力和敏捷度大有長進,已經和肖亦雄不相上下。
很快,兩個人都吃了虧,唇角流著血,額頭也烏紫一片。
在手術室門口大打出手,是有忌諱的,兩個男人擔心影響手術室裏的救治,都刻意咬牙忍著不吭聲,隻動拳頭和腳。
汪海和許飛趕來,看見兩個人扭在一起,連忙一人拉開一個。
汪海把肖亦雄禁錮著,示意許飛把聶展平帶走,可聶展平倔倔的偏偏不走,還大言不慚地叫嚷,“玉玉在這裏,我哪裏都不去,我要陪著她、守著她。”
聽到這番話,肖亦雄更加氣惱,如果不是聶展平一直糾纏著夏梓玉,明鳳怎麽可能會把小丫頭視為眼中釘、心頭刺呢?
說來說去,夏梓玉遭遇的一切,聶展平是最大的誘因。
“聶展平,你給我滾遠點,隻要你在她身邊,就禍事不斷。
以後再也不許你見玉玉,不許接近她,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這個鍋聶展平可不背,如果不是因為肖亦雄殺了方啟明,明鳳怎麽可能會發瘋呢?
他毫不示弱地指著肖亦雄的鼻子,隔空罵道,“肖亦雄,這5年你對我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有數。
別以為我聶展平好欺負,你公司實力雄厚,恃強淩弱,算什麽好漢。
玉兒不是你的私有財產,她變成今天這樣,全是你害的。當年如果不是你逼迫,她怎麽會逃跑,怎麽會假死?怎麽會離開我5年?
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該下地獄的人,是你,肖亦雄!”
兩個男人越吵越凶,汪海和許飛都拉不住了。
手術室的護士拉開門,瞪了噪音來源幾眼。
汪海勸住肖亦雄,讓他稍安勿躁,為了夏梓玉,別動氣。
他和許飛一人一邊,硬生生把聶展平架出了醫院。
坐在勞斯萊斯車裏,聶展平氣的胸脯起起伏伏。
汪海答應肖亦雄,不讓他踏進醫院。
麵對惱羞成怒的聶展平,汪海隻得撂下一句,“要想進醫院,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多年不離不棄的兄弟,聶展平定是下不去手,有氣撒不出來,但又不肯離開,坐在車裏發呆發愣。
汪海和許飛沒辦法,隻能守在車旁,怕他做傻事,惹怒肖亦雄,鬧出更大的亂子。
聶展平一行走了之後,手術室門口終於清靜了。
今天都是過山車一樣的糟心事,先是果兒讓明鳳擄走,緊接著,明鳳的手下又綁架了夏梓玉,強行直播剖腹產手術,把果兒藏在棺材裏,現在果兒又失蹤了。
想到這些事,肖亦雄的頭都快炸開了,好不容易跟夏梓玉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可偏偏不能如願。
夜幕降臨的時候,手術室還在進行中,梁坤和阿奎來到了醫院。
看到兩人的表情,肖亦雄就知道沒什麽好消息。
沒有找到果兒的屍體,也不算完全的壞事,至少說明孩子還有可能是活著。
他這樣寬慰著自己。
三個男人站在手術室門口,安靜地等待,默默無言。
此時,電梯門打開,肖文龍和汪明月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亦雄,玉玉是不是出事兒了?”汪明月慌張地問道。
肖亦雄心裏咯噔一聲,就怕兩個老人擔心,果兒和夏梓玉出事,一直是瞞著他們的。
見肖亦雄點點頭,肖文龍戳著拐杖,埋怨道“亦雄,這麽大的事怎麽能瞞著我們呢?
早上明月給玉玉打電話,她說今天要做剖腹產手術,在等你接她去醫院。
可直到剛剛,你和玉玉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問管家,管家的手機也沒人接。
張媽說,中午管家和玉玉出去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派人一查,我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你……你想瞞到什麽時候!”
肖亦雄低著頭,聽肖文龍訓斥。
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孩子,是個失職的丈夫和父親。
汪明月見肖亦雄麵色慘白,意識到肖文龍調查的事,都是真的,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阿奎連忙上去扶起汪明月。
肖文龍也險些站不住腳,梁坤連忙攙扶著肖文龍,寬慰道,“龍叔,你別激動先坐下。
小玉兒還在裏麵搶救,張院長一定會盡力的。”
肖亦雄怏怏地走到兩人麵前,低著頭認錯,“爸,媽,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玉玉和孩子。”
提到孩子,汪明月眼眸一驚,“果兒在哪裏,他怎麽了?”
肖亦雄頭不敢抬,話也不敢答。
肖文龍見兒子這副模樣,知道果兒出了事,情緒激動地質問,“我大孫子呢?”
肖亦雄抿著唇,低聲答道,“果兒失蹤了,還沒找見。”
什麽,果兒他……汪明月驚嚇過度,直接暈了過去。
肖文龍氣的火冒三丈,急切地說道,“肖亦雄,你趕緊去把我大孫子找回來,不找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對了,我小孫子呢?”
這個問題還好答一些,肖亦雄抬起頭,低聲說道,“爸,二寶沒什麽大礙,因為是早產,在新生兒重症監護室,一切都好。”
肖文龍舒了口氣,去急救室看汪明月了。
汪明月很快蘇醒了,哭哭啼啼,倍感悲涼。
肖文龍心裏煩躁,輕聲勸慰,“明月,別難過,亦雄會把果兒找回來的。
就怕玉玉醒來胡思亂想,待會你還得寬慰她呢。”
汪明月一聽是這個理兒,連忙把眼淚抹幹淨,蹣跚著下地,坐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肖文龍疼惜地說道,“明月,你去急救室的病床上再躺一會兒吧,等玉玉手術完,我叫你。”
汪明月堅決地搖搖頭,“不用了,我在這兒等女兒。”
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張彬彬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