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玉杏目圓瞪,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什麽?他是為我斷的手指?”
許飛無奈地答道,“說白了,如果不是聶少,不會那麽快找到你。
你的中毒症狀會比現在更嚴重,能不能保命都是一回事呢。
他為你付出的很多很多,你都不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對你說。”
夏梓玉聽到這些,深受感動,可她又能怎麽樣呢。
她再也不能在兩個男人之間,左右搖擺不定了。
嫁給了肖亦雄,就要一心一意愛他,絕對不能有任何影響夫妻感情的錯誤。
夏梓玉狠著心,默默領下了聶展平的救命之恩。
今生償還無望,也許,下輩子可期。
車子還沒到會所,艾姐的電話就打來了,“小玉兒,會所出了狀況,鬧事的人占據了大廳,揚言要見負責人。”
“啊!我馬上就到了。”
夏梓玉從車上跳下來,看見會所門口,乃至大廳裏,圍了很多人。
有人站著,有人帶著小馬紮坐著,甚至還有人舉著標語,念著口號。
帶頭的是一個40多歲的大姐大,眼神凶狠,說話難聽至極,情緒義憤填膺,極具煽動性。
艾姐已經在門口接應夏梓玉了,衝身後的許飛點點頭。
“艾姐,出了什麽事,這些人要幹嗎?”
艾姐把夏梓玉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昨天,宴會廳接了個30桌的公司年會聚餐。
這些人說,吃了我們的餐,回去上吐下瀉,大清早就圍在會所,讓負責人出麵協商解決,否則休想正常開業。”
天啊,原來出了衛生突發事件。
這可是大事!
水眸焦急地掃視一圈,低聲問道,“艾姐,以前處理過這類事情嗎?”
艾姐搖搖頭,“會所運營四年多了,從未接到客人吃壞肚子的投訴,更何況是大規模人群。”
夏梓玉沒見過這麽嚴峻的形勢,感覺自己應付不來,不安地問道“晨哥呢,他在嗎?”
艾姐搖搖頭,“雄哥的生意夥伴來了,晨哥這周陪客戶去全國幾家大型分子公司視察,不在本市。”
哎呀,真是難辦了。
秀顏緊蹙,咬著唇想著對策,輕聲征詢意見,“不如,把他們請到宴會廳,聽聽訴求,能解決的先處理。
再過兩個小時,雄大就下機了,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征求他的意見。”
艾姐點點頭,“我覺得可以試試。不過……”
夏梓玉狐疑地問道,“不過什麽?有問題你就說。”
艾姐的大紅唇抿著,直言道,“不過,我感覺這些人帶有目的性,肆意鬧事,恐怕不好安撫。”
“啊?為何這麽說?”
艾姐眼眸一轉,“小玉兒,會所宴會廳昨天承辦的年會聚餐,是三天前訂的,特別可疑。
原本昨天的場地半年前就被預定了,三天前,忽然連巨額押金都不要,取消了。
緊接著,這家公司預定了年會慶典,全額繳納了定金。
我感覺,他們像是有備而來,來者不善。”
夏梓玉心裏有了數,看來這些人不好打發,恐怕會獅子大開口。
肖亦雄臨走前,把會所托付給她,況且她又是會所法人和所有人,縱然是刀山火海,也要勇敢麵對。
夏梓玉深吸一口氣,踏步走進大廳,從嚇得哆哆嗦嗦的吧台服務員那裏,找來一個麥克風。
瘦小的身子,站上一個高凳子,舉著麥克風,“大家好,我是會所的法人夏梓玉。
請大家移步宴會廳,我會耐心地聽投訴和意見。”
這番話引起人群裏一陣騷亂,帶頭的大姐大,衝眾人使了個眼神,稍安勿躁。
她來到夏梓玉麵前,囂張地罵道,“我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你是老板,我們就和你說!”
夏梓玉站的高,眼眸凜然,俯視地看下去,“這位大姐,你們在這裏鬧,是為了討個公道還是為了影響我們生意?
如果是前者,請跟我去宴會廳,如果是後者,我們沒必要談,即刻報警。”
大姐大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夏梓玉,上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
說的頭頭是道,無以反駁。
她的眼眸一轉,陰險地笑笑,“好,去宴會廳,諒你不敢玩花樣!”
一群人進了宴會廳,會所大廳終於安靜下來。
夏梓玉選了個製高點,拿著麥克風,保持住氣勢,“大姐,你們選一個代表,把情況說一下,訴求說一下。”
“好,我就是代表,我來說。”
大姐大嗓門高,把昨晚的事有條不紊地說了一遍。
夏梓玉默默地聽著,感覺她像是背熟的,連吃飯時間和散席時間,還有中毒發作時間,個個能精確到幾點幾分。
果然如艾姐所言,這些人來者不善,似乎有人在挖坑。
說完情況反映,大姐大立刻提出了訴求,“質量差的飯菜,嚴重影響公司上下全體員工的身心健康。
賠償,必須賠償!”
夏梓玉秀顏微怔,“你們打算怎麽索賠?”
“100倍!否則會所就關門整頓!”
夏梓玉望著身邊的艾姐,小聲問道,“100倍是多少錢?”
艾姐氣的臉都紫了,“他們定的最高標準餐,一桌10萬,共30桌,合計300萬。”
夏梓玉大驚失色,“100倍是3億?”
艾姐嘟囔著,“可不是,當初會所股權轉給聶少,還不到2億,這擺明就是讓會所破產。”
夏梓玉沒想到這群獅子,開的惡口如此之大,大到會所麵臨生死存亡的慘境。
水眸顯出憂傷之色,會所堅決不能倒。
明麵上,是聶展平送給她的訂婚禮物,實際上,依舊是肖亦雄白手起家的產業。
她知道,他很在乎會所。
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麵,就在會所,即使留下的是眼淚和憋屈,也是他們感情回憶的一部分。
夏梓玉重新拿起麥克風,直言不諱,“大家請安靜,聽我說。
皓月會所經營快5年了,從未發生過此類聚集性食物中毒事件。
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不容夏梓玉說完,帶頭的大姐大,喊道,“小丫頭,口氣好大,你能保證什麽?
你是會所的法人沒錯,可從未參與經營,就是個傀儡。
費那麽多話,就是沒錢。
誰出的錢買會所,讓誰出來賠錢!”
夏梓玉被懟的尷尬無比,水眸裏噙著傷心淚。
就在此時,一隊人馬步伐穩健,走路帶風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