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杏芳離開病房,沒走幾步,眼線就給她打電話報告了情況。
狐狸眼一轉,原來肖亦雄來找肖文龍是為了救夏梓玉。
哼,沒那麽容易。
她一定要借著機會,把肖亦雄整的傷痕累累。
身子一轉,去了ICU找好姐妹方敏嚼舌根。
謝杏芳走後,肖亦雄搬來椅子坐下,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肖文龍,“爸,這個,您看看吧。”
肖文龍不解地接過來,定睛一看,大吃一驚,“明月?你怎麽會有她的照片?”
肖亦雄咧咧唇,微微一笑,“還有很多照片,都是一周內拍的,你可以再看看。”
肖文龍眼眸睜大,麵露喜色,又左右翻看了一番,越看越高興,蒼老的眉宇間爬上了青澀少年才有的柔情。
這個眉眼帶笑、清秀可愛的小丫頭,是汪明月,又不是汪明月。
肖文龍驚愕中帶著不解,狐疑地問道“明月的歲數有40多了,這個姑娘最多20歲。亦雄,她……她是誰?”
肖亦雄的寒眸中帶著暖意,柔聲答道“爸,這是汪明月的大女人,叫夏梓玉,今年18歲,在烏市上大學。”
頓了頓,繼續說道,“前段時間,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今年會結婚,那個女孩就是她。”
肖文龍嘿嘿一笑,拇指摩擦著手機相冊的臉頰,眼睛發出灼灼柔光,“她和汪明月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
眼眸微轉,徐徐道來“幾個月前,十幾年未見的明月,忽然來了烏市,給我打電話。
她在電話裏說,家人有危險,求我幫忙。
我正在國外談生意,當晚緊急趕回來,誰知就再也聯係不上她了。
我派人去她的家鄉調查,她丈夫夏晨峰帶著兩個女兒已經搬家,不知道去了哪裏。
沒想到,他們一家來了烏市,你小子還把這個小丫頭找到了,真是巧了。
她在哪兒,快叫她來。噢,不不,我身體康複了,你帶我去找她,我要好好看看明月的女兒。”
肖亦雄看著激動快樂猶如孩童的父親,有些欣慰,更多的是擔憂。
思忖片刻,輕聲答道“爸,您看不見她了,她……她……怕是……”
肖文龍眼眸圓瞪,不可思議地問道,“丫頭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明月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她有一丁點閃失。”
肖亦雄悲涼地答道,“方敏抓了她,要殺了她,或許現在已經動手了。”
“什麽!”肖文龍‘謔’地從床上立起來,“我現在給方敏打電話!”
肖亦雄見肖文龍這麽快就行動,感覺有了希望,但他努力沉住氣,一把按住他,
“爸,我去找過方姨了,她拒絕了我。還放言,就算你親自說情,都沒用。”
“什麽!她竟然這麽絕!”肖文龍的臉一下黑了,憤憤地嚷道,“我和方敏幾十年的交情,要個小丫頭,還跟我擺譜。”
方敏是個理智的女人,肖文龍定了定神,感覺這裏麵有問題。
探究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為何對丫頭動手?”
肖亦雄低聲答道“爸,情況有些複雜。方敏的兒子聶展平喜歡夏梓玉。
今早我帶玉玉從國外回來,聶展平找到玉玉家裏,兩個人發生了衝突,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肖文龍倒吸一口涼氣,毫不掩飾慌張“丫頭怎麽樣了?摔傷了嗎?去醫院看了嗎?”
肖亦雄答道“玉玉隻是皮外傷和軟組織擦傷,但是聶展平傷了頭,進了ICU。”
肖文龍頓時明白了,喃喃地說道“方敏把兒子病重的責任怪到丫頭身上,要她抵命?”
肖亦雄點了點頭,目光哀怨,內疚地說道“都怪我了,應該時時刻刻陪著她,不該給聶展平接近她的機會。
爸,半小時前,方敏的手下就從斜對麵那間病房裏,擄走了玉玉……”
肖文龍頭‘轟’的一聲響了,眉頭緊緊蹙著,深邃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擔憂,眼珠轉了轉,低聲說道“亦雄,方敏現在哪裏?”
“ICU病房門口。”
肖文龍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走,會會她,今天就算扔下我這張老臉,也要保住丫頭。”
聽見肖文龍這樣說,肖亦雄終於舒了口氣。
他也是沒辦法了,否則,不會請出身體抱恙的老爺子啊。
VIP病房與ICU都在一個樓裏,十分鍾就到了。
剛出電梯門,機警的肖亦雄就發現樓道盡頭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謝杏芳?!
她怎麽在這裏?
她和方敏在一起,準沒好事。
現在的重點是救夏梓玉,肖亦雄顧不得那麽多,扶著肖文龍徑直進了ICU病房等候室。
原本以為裏麵會很安靜,沒想到除了方敏和明鳳,幾個保鏢外,有很多醫生。
張彬彬正帶著幾個專家在ICU病房裏麵,給聶展平做檢查。
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啊。
沒辦法,父子倆厚著臉皮站在邊上等待。
張彬彬檢查完,出來看見了牆邊的肖文龍,連忙摘下口罩,欠身打招呼,“龍叔,您來了。”
方敏一直關注兒子的檢查情況,聽張彬彬說話,才發現不遠處的肖文龍和肖亦雄。
她隻是象征性地咧咧唇,點了個頭,麵子上算是給肖文龍打了招呼。
兒子生死未卜,她沒心思管別人的心理感受。
肖文龍也不生氣,拍拍身側的肖亦雄,示意他稍安勿躁。
明鳳扶著方敏,走上前去,目光憂慮“張院長,展平怎麽樣了?”
張彬彬嗬嗬一笑,“方總,聶少脫離危險,情況穩定了。
CT檢查結論是輕微腦震蕩,頭部淤血的吸收情況,還要再觀察幾天。如果不出意外,晚上應該會醒了。”
這是個好消息,方敏舒了口氣,眉間擰的疙瘩稍稍舒展開了。
張彬彬給房間裏的大佬們一一道別,帶著醫療團隊出去了。
人一走,立刻安靜下來。
縱觀這個等候室,20多平米,除了幾個保鏢,就剩四個人。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打著自己的算盤。
肖文龍帶著肖亦雄快步走了過去,衝椅子上的方敏,笑嗬嗬地打著招呼,“方妹子,好久不見啊。
我帶著亦雄,專程給您賠禮呢。”
方敏撇撇嘴,剛剛謝杏芳已經給她咬過耳朵,這父子倆來意為何,心裏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