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玉很聽話地跟著肖亦雄,亦步亦趨上了二樓。
肖亦雄已經知道,今晚夏梓玉情緒突變的症結所在。
關於他和左雅婷跳舞,很好解釋,是年會的宣傳需要。
可他和左雅婷進包廂的事,真是不好圓了。
總不能告訴夏梓玉,為了替她洗白,心甘情願被明鳳要挾,萬般無奈和左雅婷搞曖昧。
誰信啊。他自己都覺得牽強。
肖亦雄暗暗後悔,和左雅婷進包廂後,就不該假戲真做。
應該把她晾在一邊,坐在沙發上看iPad。
門口的狗仔等著無趣了,總歸會走的,隻是時間會長一些。
為了省時間,盡快去找夏梓玉,反而搞得他非常被動和狼狽。
可是後悔也沒用了,他已經做了。
做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
想想就頭疼,肖亦雄又氣餒又煩躁。
上了二樓,寒眸轉動,為了不讓夏梓玉胡思亂想,緊張局促,特意沒去臥室,徑直帶頭進了書房。
這是夏梓玉第一次進肖亦雄的書房,靠牆的書架有很多書。
海天是房地產開發和商貿運營綜合性企業集團,書架上不乏建築、土木工程等專業書籍。
還有曆史、地理、管理、經濟,甚至還有世界名著和理論研究書籍。
夏梓玉麵上沒表露,可在心裏嗤笑了一聲。
若不是博覽群書,哄騙人的手法咋會那麽高明。
肖亦雄見夏梓玉站在書架前發呆,柔聲示意她坐在書桌前的沙發椅上。
夏梓玉迫切地想拿到協議書,肖亦雄讓她幹嘛幹嘛,絕不反對。
看著規規矩矩坐著,一言不發的小丫頭,肖亦雄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兩個人就那麽幹幹地坐著,一個低頭,一個出神,各自想著心事。
忽然,肖亦雄的手機響了。
兩個人都被電話鈴聲驚了一下。
大人物都有隱私的,夏梓玉慌忙起身,說道,“雄哥,我去門口等著。”
肖亦雄擺擺手,“沒事,你坐著,是阿奎,應該是會所的事。”
夏梓玉抿唇微微點頭,繼續坐著等。
肖亦雄當著夏梓玉的麵接聽了電話。
阿奎是匯報王麗麗的事,“老大,律師已經把王麗麗和蘭蘭弄出來了。我把她倆分開關在狗場,特色菜也準備好了。”
肖亦雄咧咧唇,說“我一會兒過去。”
他要走?!
太好了!
夏梓玉聽見肖亦雄要走,似乎還很趕時間,心裏很高興。
這意味著,他走前,會把協議書給她吧。
肖亦雄收起電話,抬眸望向唇角上翹的夏梓玉。
她是在笑嗎?
她希望他走?!
肖亦雄的好心情瞬間又沒了。
這個丫頭片子總能get到他生氣的點。
肖亦雄要出去,走前必須安撫住夏梓玉。
可包廂的事,怎麽圓呢。
肖亦雄經曆過無數驚心動魄的商戰,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都毫無畏懼,始終能夠運籌帷幄。
沒想到,為了向一個喜歡的小丫頭解釋,為什麽和另一個女人上床,竟然犯了難,沒了主意。
夏梓玉看著擰著眉頭,垂眸不語的肖亦雄,有些莫名其妙。
他有話說,倒是說啊。難道想反悔,不給她協議書?
麻蛋,不會吧?大佬也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嘛。
他不說,那她就占據主動,先發問了。
夏梓玉輕咳一聲,見肖亦雄應聲抬頭,話裏有話問道“雄哥,我的會所服務協議書,是……在書房裏嗎?”
這個小丫頭就知道協議書,她就想離開他。
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麵,讓肖亦雄更加煩躁了。
他帶她來書房,不是談協議書,而是……表白的。
對,就是表白。告訴她,他很喜歡她,想留她在身邊,護她周全,給她最好的一切。
肖亦雄挺直脊背,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道“玉玉,協議書的事,我答應了,你就放心吧。我有話對你說。”
夏梓玉水眸眨眨,輕輕點點頭,“您說。”
“我……我……”肖亦雄像個初次給心儀女孩表白的毛頭小夥,有點小羞澀,甚至帶了些小緊張。
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哎,都怪一個小時前,左雅婷的事。
夏梓玉端坐在沙發椅上,等來的就是兩個‘我’字。
她不解地瞅著臉頰微紅的肖亦雄,內心嘀咕,他該不會想反悔了吧。
700多萬的債務呢,換誰都要猶豫一下。
但夏梓玉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萬一這個冷梟大方一次呢。
再說,她去會所服務了一個多月,除了聶展平包日的幾十萬,沒給會所創收,還不斷惹事。
肖亦雄強留她在會所,也沒啥意義的。
夏梓玉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等著對方的答案。
肖亦雄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剛準備點火,猛然意識到夏梓玉坐在2米開外。
她身子弱,最好不要聞煙味。
捏著打火機的手,頓了頓,又放下了,把煙扔到桌麵上。
雙手搓著,最後決定把表白的事,先放一放。
今天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表白日,失敗的概率大。
大手按在桌子上,站起身,說道“玉玉,會所有事,我出去一趟。
張媽做好飯,你先吃吧。吃了飯,早點去臥室休息,別等我啊。”
艾瑪,他這什麽意思?
鐵定是想把協議書作廢的承諾,翻篇啊。
夏梓玉跟肖亦雄來蝶園,就是為了拿到協議書。吃晚飯都是勉為其難,更別說在這裏過夜。
絕對不可以!
親眼見到他和左雅婷那樣後,她對他有些嫌棄了。
水眸有些詫異和慌亂,果斷站起身,擋在肖亦雄的麵前,“雄哥,我知道您是大忙人,拿個協議,花不了多少時間,能不能……”
“不能!”肖亦雄見夏梓玉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會所服務協議,脾氣上來了。
完了完了,這個冷梟果然是毫無誠信。
既然不想給協議書,幹嘛騙她來蝶園?
見肖亦雄抬腿出了書房的門,夏梓玉不想放棄最後的機會,大步追過去,一把拉住肖亦雄的胳膊,急的都帶著哭腔了,“雄哥,求你了,把會所服務協議還給我。
我現在的情況,恐怕以後做不了營養師,在會所也發揮不了作用,還會給您添麻煩。
不如,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欠您的錢,我不會賴賬。
我可以寫借條,以後工作了,一定連本帶利還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