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我很想你,我以為你死去的那些日子簡直生不如死,我想去陪你,但是我不能啊,我還在等吳赫,可是,可是他也被我害死了……”
她說到這裏時已經抽泣的說不出話來,淚水沾濕了枕套,也沾濕了他的衣襟。
閆遠拍打她後背的手隨著她說的話逐漸停住。
邢菲感受到他的停頓,慢慢鬆開他。
她淚眼婆娑,額頭的汗水也反射著晶瑩,眼睛裏的恐懼還沒有散去,更多的是被擔憂取代。
片刻後,邢菲才平息下心情,想起自己說出的話,吳赫被自己害死……
之前閆遠處處對付自己,聲稱要報複她時,不就是因為吳赫嗎?
他甚至將吳赫死亡的消息壓了下來,他心裏一直有個芥蒂。
邢菲不說話以後,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閆遠正色的坐起來。
邢菲心中緊張,生怕他生氣,也跟著坐起。
“閆遠……我,那件事情,我……”她不知該怎麽可口,剛才的夢魘讓她還處在恐懼中無法消去。
她以為過去多年會遺忘,但是夢境中重現一遍,依舊是膽戰心驚。
“那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說,但是你有權利知道。”她看著閆遠偉岸的背影開口。
他們已經結婚了,她也已經將自己全部付出於他,那麽他們不該有隱瞞。
“那年,我和吳赫正要……”她見閆遠沒有回頭,也不在意,想要直接開口講述。
突然閆遠轉過身,他們兩人距離本來就不是很大,閆遠轉過來時兩人可以清晰的注視著對方。
邢菲見他轉身,以為他要說什麽,也就住了口。
閆遠從床頭的紙抽裏抽出幾張紙,傾著身體仔細的擦掉邢菲的汗水和淚水。
他的臉靠近,邢菲凝視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眼圈泛紅,眼裏還布著紅血絲。
他……剛才是哭了嗎?
所以轉過身去,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為了掩蓋他的傷心嗎?
這個認識比他生氣還讓邢菲難過和不知所措。
“閆遠……你”她囁嚅的開口,除了上一次感受到閆遠的淚水後,她還沒有真正看過他流淚的樣子。
等到一切都擦幹,閆遠將紙扔到垃圾簍裏,坐直了身體。
他好看,帶著攝人心魂的黑眸對上邢菲,“如果回憶是不堪又痛苦的,我不需要你再經曆一遍。”
他的心跳動的有猛烈,邢菲不會知道,她的那些話語,終於解開纏在他心上厚厚的枷鎖。
他沒有告訴過邢菲,其實他見她,遠在他們見麵之前。
電視上那個哭的聲嘶力竭,眼睛帶著堅韌和倔強的女孩,早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再次的見麵,隻能讓他感慨命運的眷顧,他的喜歡,他的愛護,以及他的痛苦,他都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以為自己從來沒有打動過邢菲,也沒有奢求過。
可是現在,她卻說,她早就喜歡他了。
這個早就,還真的是夠早。
從邢菲十歲時的見麵,到現在,整整十六年。
她將這個心思隱瞞的很好,沒有讓他看出一絲破綻。
他突然間很想哭,他知道作為男人,流淚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矯情。
但是這種喜悅和震驚,化作了流水,拚命的想從他的眼眶中湧出。
現在的邢菲看著他,表情有些充楞。
“邢菲,不管過去怎麽樣,回憶都是為了紀念的,而不是為了折磨自己的。”
他的手撫上邢菲的臉頰,皮膚細膩柔軟,因為剛才的哭訴臉頰因激動染上紅暈。
“不用解釋你和吳赫的事情了,我都明白的。”
如果他之前一直認為邢菲和吳赫有過什麽不堪的事情,那也在那夜完全明了,他看到床單上留下的血跡。
邢菲身體上的種種反應都在告訴他,她的第一次還在,幾年前的那夜,她沒有和吳赫做什麽。
他的拇指帶著細細的紋路,磨砂在邢菲嬌嫩的臉上,帶著輕微的瘙癢。
窗戶沒有拉緊,微風吹進來,讓邢菲徹底清醒過來。
邢菲緊盯著閆遠,遲遲沒有出聲。
他的一句話,給了邢菲一劑定心針。
“你不想知道吳赫去世的真相嗎?”她說,心裏還是帶著些疑問。
“你知道他死的真相?”
邢菲有些遲疑,還是搖搖頭。
她不知道是誰叫她去的,也不知道吳赫都發生了什麽,就算她一股腦的說出來了,又有什麽用途呢?
說到底,還是她的愚蠢和衝動,但是她也知道,哪怕再重來一遍,她當時可能還會抑製不住的前往,因為對方說的很簡單,卻也直接了當的抓住了重點。
閆遠是她的軟肋,她一向沒有辦法解決。
“所以這件事情應該交由我來調查,邢菲,我是你的丈夫,不光是身份上的牽扯,還是你精神上的慰藉,以後你隻需要隨心所欲,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他略微低著頭,耐心的傳達著他的意思。
邢菲笑著點點頭,夢中的驚嚇早就被現實的甜蜜所打敗。
“閆遠,你有沒有發現,你話變多了。”她眨眨眼,說出心中的直觀感受。
閆遠本是從不在飯桌上說話的,卻總和她在吃飯時聊天。
他向來懶得解釋,哪怕有事也是獨自思索,像那種承諾和情話,他都說的極其隱晦,可是最近和她說的越來越多。
閆遠在遷就她的同時被她改變,沒有想著提出來,而是將自己變的和她一樣。
邢菲想著就又甜蜜起來,其實有很多甜蜜都是她自己增加想象後的。
閆遠被說中有些窘迫,耳朵果然又紅起來。
他胳膊一橫,將邢菲又帶到床上,手箍著她的腰,將她扣在自己的懷裏,隨之閉上眼睛。
“睡覺吧。”
邢菲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眼睛盯著他耳朵根,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看著閆遠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峰,堅硬的下顎輪廓,她伸出食指,輕輕觸碰。
剛碰上鼻尖,閆遠就睜開眼,邢菲見此笑笑,手卻沒有收回。
她似是聽見閆遠暗自歎息一聲,緊接著開口:“快睡吧。”
她點點頭,卻沒有了絲毫困意,她想抓緊一切時間多看看躺在自己身邊的閆遠。
過了片刻,閆遠睜開眼看見邢菲還沒有睡覺,圓圓的眼睛盯著他看。
他轉身看了眼時鍾,淩晨四點。
“你確定不睡覺?”他問。
邢菲點點頭。
他迅速翻身,將她製於身下。
“要是不睡覺就做些別的事情。”
邢菲立刻想起不久前的猛烈,她立刻手抵住閆遠的胸膛,推拒著他,閆遠也順勢笑著躺下。
“我感覺很困,我睡了。”她快速說著,轉身背對著他。
閆遠摟著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身前,背部緊緊的貼著他。
邢菲真以為他要做什麽,臉色浮上潮紅,有些害羞的等待著。
然而卻沒有動靜,過了一陣後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已經睡著了!
她有些懊惱,不過再一想,推拒的是她,而且自己確實很累。
這樣想著她也沒了別的想法,閉上眼睛逐漸睡著。
新的一天到來時邢菲沒有再做夢,她睜開眼就在微笑。
她摸著手上鴿子蛋大小的戒指,隨著陽光閃爍,當真是能夠刺痛眼球。
她現在,算是頂級富豪了吧?
突然想起來滕瑩瑩手上的戒指,當時乍一看時也是被驚到,那鑽石她敢保證,也價值不菲。
所以滕瑩瑩說到底還是有錢,她有些安慰自己的想,自己買戒指,和老公買戒指,絕對不一樣。
轉眼間兩人在這裏有兩個星期之久,期間閆遠一直在網上和公司溝通,邢菲自然也知道了盛天集團的事情。
心中有些責備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出來度蜜月,還真是太連累閆遠如此辛苦。
想到這,邢菲轉身和正在座椅上看電腦文件的閆遠開口。
“不如我們回去吧?”
閆遠聽見抬起頭,“你不想玩了?”
玩?幹嘛說的她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她就是每天看見好奇的就撲過去,努力吃努力……玩。
這麽說,她確實一直在玩。
“這裏我已經都看過了,再待著也沒有意思,而且你公司事情那麽多,還是先回去吧,以後想出來玩我們有的是時間。”
閆遠聽見後深思,最近文件確實太大,在這裏他也怕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邢菲,倒不如先回去解決,等之後再帶她旅遊。
“好。”他想完後出口答應。
邢菲點頭,然後笑著拿出手中的傳單。
“所以……既然快走了,這個party總能參加吧,算是旅行結束典禮?”
閆遠接過傳單,“狂歡單身派對等你來參加。”
看了這個標題他就皺緊眉頭,“為什麽是單身?”
“哎呀,就單身的人才最愛開party嘛,到時候我們裝作不認識不就好了?”
她連忙坐到閆遠身旁,抱住閆遠的一個胳膊,隨著央求的語氣輕輕晃動。
“和我一起參加吧,等回了國,我可就是你的妻子了,國內就少了!”
她十分想參加,閆遠實在無法抵抗,“好吧,不過到時候你一定不能超過我的十米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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