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人,第一,金爺的死和他有關,就算殺了他也是應該的,第二,這個人極有可能和自己被槍襲的事情有關,隻不過現在還不急,等揭發了金城,可以慢慢再逼問。
雖然不打算放過這個人,但表麵上徐浩然還是含糊其辭地說:“你先指證了金城再說。”
那證人也不傻,說:“然哥,我幫你指證金城,你都不保證我的安全,我還有必要嗎?”
徐飛當場不悅,喝道:“你他麽的活膩了不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徐浩然伸手止住徐飛,說:“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指證了金爺,有人想對你不利,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我可以保護你。”
聽到徐浩然的保證,那證人這才放心下來。
卻不知徐浩然的話有陷阱,其他人找他麻煩,徐浩然當然不會同意,因為徐浩然還要逼問他當初自己被襲擊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那一個槍法神乎其神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徐浩然暗笑一聲,隨即說:“走吧,咱們去大廳。”
……
殯儀館的大廳裏,座無虛席,數千人匯聚一堂追悼金爺,現場的氣氛一片的肅穆,所有人都沉浸在對金爺的風光的一生的懷緬中。
陳泰走到前麵拿起話筒,敘說當年的往事,他是怎麽認識金爺,怎麽拜入金爺門下,以及受到金爺什麽恩惠。
這些陳年舊事,陳泰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如數家珍一般說了出來。
聽到陳泰說的這些往事,所有人更是懷念金爺,尤其是社團裏的人,甚至有些感情脆弱的,當場都眼淚盈眶。
一個已經年紀不小,但級別還是不高的小弟對身邊的同伴說:“八年前我在街頭被仇家圍堵,幸好金爺剛好路過,下車隻說了兩句話,那些人就跑了,當時金爺的話我現在都還記得。”
“當時金爺說了什麽?”
他旁邊的同伴問道。
那小弟說:“金爺下車,就指著我說,他是我罩的,誰要是敢動他就是跟我金八過不去。”
他旁邊的同伴雖然沒有看到現場的情況,但已是能想象到金爺的霸氣模樣。
那小弟又說:“其實我也和金爺隻是在聚會的時候見過一次麵,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
陳泰講話的同時,金城嚎啕大哭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在外人看來儼然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
高熊在金城旁邊,小聲說:“城哥,金爺死了,你真有那麽傷心嗎?”
金城小聲說:“熊哥,我心裏在笑呢,老家夥終於死了,等喪禮一結束,他就徹底成為曆史,我將正式取代他。”
高熊說:“其實你早點這麽做,早就當上龍頭了。”
金城說:“我也是對老家夥抱有期望,誰想到他竟然裏外不分,寧肯將社團交給徐浩然也不給我。”說話間眼神狠厲起來。
高熊說:“金爺年輕的時候是挺英明的,但老來越來越糊塗,做事都沒有了以前的果斷,蝴蝶那樣的女人也能爬起來,和他平起平坐,還有那個徐浩然,有什麽能耐?哎!不說了。”
金城說:“好在今天一切都成為過去了,我們的時代來臨了。”
聽到金城的話,高熊得意地笑了起來。
控製第一大社團,手下能夠號令的人馬數千,掃平徐浩然,滅了蝴蝶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高熊似乎已經看見了統一臨川的那一天。
正在得意的時候,暴龍忽然走了過來,小聲說:“城哥,熊哥,徐浩然不見了。”
“什麽?”
高熊登時心中一凜,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就覺得徐浩然不會是單純來給金爺上香那麽簡單,莫真的出事啊。
金城看向徐浩然的座位,這才發現,徐浩然的小弟們還在,但徐浩然和手下的一幹得力幹將已經不見了。當即疑惑道:“這個徐浩然會去幹什麽了?”
高熊說:“不管他幹什麽,一定要盯住。”轉身對身後的暴龍說:“快讓人去找徐浩然,一定要確定他在哪兒,幹什麽。”
“是,熊哥。”
暴龍答應道。
暴龍雖然是永利的話事人,但他原來就是高熊的小弟,現在身份也矮高熊一截,所以還是以小弟自居,對高熊唯命是從。
暴龍隨即轉身招呼十多個小弟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即親自帶人從後麵通道出了大廳,正打算去找徐浩然,就在這時,他身後一個小弟叫道:“他們在那兒。”
暴龍順著小弟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徐浩然。
看到徐浩然,暴龍還算平靜,可是隨後看到徐浩然旁邊的小花,登時大驚失色,失聲道:“不好,徐浩然去把小花救了出來,快去兩個人通知熊哥和城哥,我在這兒先拖著。”
看到小花,暴龍已經明白了,徐浩然今天是要趁金爺喪禮,所有人到齊,對金城不利。
他和金城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徐浩然老眼就看見暴龍的手下急急忙忙地退回殯儀館大廳,但沒有出聲阻止,隻是低聲說:“花哥,暴龍的人去報信了,咱們直接動手,殺進殯儀館大廳去。”
小花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
徐浩然隨即暗暗將從徐飛那兒得來的刀拔了出來,藏在後麵,迎著暴龍走去。
暴龍也在關注徐浩然,徐浩然的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被他察覺了,當即小聲吩咐道:“都小心點,徐浩然他們好像有家夥。”
聽到暴龍的話,他身後的小弟都是有些神色慌張。
小花和徐浩然在如今絕對算臨川赫赫有名的大哥級人物,每一個都名聲在外,單是對上一個都會發毛,更何況二人在一起,更何況徐浩然手下的徐飛、徐浩楠、徐猛、孫鴻天個個都是勇名在外的猛將。
人數差距並不大,但帶給暴龍的人的壓力卻是和人數不成正比。
仿佛徐浩然等人就像是一座大山正在向他們壓來,大山還沒壓下來,巨大的影子已經將他們全部籠罩。
隨著與暴龍的距離拉近,徐浩然握刀的手握得更緊,麵上卻是沒什麽表情變化,口上還跟暴龍打招呼:“暴龍,你不在大廳裏,在這兒幹什麽?找人嗎?”
暴龍看向小花,說:“徐浩然,小花犯了家法,正在等候處置,你已不是社團的人沒資格幹預吧?”
徐浩然笑著說:“我是沒資格幹預,但是花哥和我的交情非比一般,他有事我也不能旁觀。”
暴龍說:“那你是要插手我們社團的事情了。”
徐浩然笑著說:“也不能這麽說,我問過花哥了,他說中間有誤會,他一定會解釋清楚。”
說著話已經到了暴龍身前。
暴龍警惕地說:“徐浩然,你要帶他去靈堂?”
徐浩然說:“是啊,花哥說他想給金爺最後上一炷香。”
暴龍說:“城哥說了,誰都有資格,唯獨花哥不行。”
徐浩然笑道:“金城說的?”
麵上在笑,樣子很是親切隨和。
但暴龍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暴龍知道,一個回答不好,徐浩然就要出手了。
他一邊高度警惕,一邊說:“是啊,金爺生前指明城哥繼承他的位置,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正式出任龍頭,但已經全權負責社團的大小事務。”
徐浩然笑道:“金爺指明他當龍頭?誰說的啊,我怎麽沒聽說過?”
暴龍說:“這個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徐浩然點了點頭,說:“嗯,很多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暴龍啊,現在花哥要是非進去不可,你怎麽說?”
暴龍腳步微微後退,口上說:“然哥,讓你來給金爺上香已是城哥格外開恩了,你可不能得寸進尺。”
徐浩然嗬嗬一笑,胸中殺意驟然生起,金城格外開恩,他金城算什麽東西?老子要他格外開恩?
言念及此,笑容忽然一僵,臉色一沉,刷地亮出藏在後背的刀,一刀就往暴龍砍了過去,口中罵道:“我草你麽的,暴龍,金城算什麽東西?老子徐浩然要他格外開恩?”
“動手!”
看到徐浩然在前麵動手,徐浩楠在後麵緊跟著大喊。
與此同時,小花也是一刀攻向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