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首戰大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夏,人人道這少年王爺真真是英武不凡,甚至連崢嶸心裏也對著少年郎生出幾分佩服。
可誰又能料到,這位年輕的懷禮大將軍胃裏正翻江倒海的,畢竟安安穩穩在宮裏這麽多年,宮裏雖說陰司不少,但卻少有這麽簡單粗暴的,上來就拿著刀互砍。
宋子洲當時冷著臉,別人不覺得有什麽,可下來,每次想起那些斷臂殘肢他就隱隱有些犯惡心。他心裏也明白,這是一個成長的過程,想要獨擋一麵,這些過程都是必須經曆的。
麩麥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崢嶸又想了新招,這酒不是還可以按年份分的嗎?崢嶸真的給人埋夠五年十年的才出來賣?那怎麽可能,賺錢可要趁早,不然沒準哪天就沒命花了。
這十年的就多滴兩滴日月潭水,五年的就少滴兩滴,這作弊神器這會兒可是拍上用場了。
崢嶸的第三批酒已經釀好,眾人聽說這次有十年的佳釀,卻一天僅售三壇,紛紛打發自家小廝連夜排隊。
一個身穿暗紅蜀錦上衣,下著玄色棉布長袍的中年男人帶了一個隨從手持折扇從麩麥堂路過。
“麩麥?咱們大夏什麽時候還有專門賣麩麥的了?”中年男子駐足問道。
隨從連忙答道,“這家店也就才開了三四個月,且產量不多,每天隻賣十斤麩麥。”
中年男子似是鬆了一口氣,“咱們進去瞧瞧。”說著領先上了麩麥堂的台階。
隻見麩麥堂門前豎著一個牌子寫道:十年五糧液每日限售三壇,先到先得。
這店家還真是有意思,賣東西還限製購買,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中年男子哪裏知道崢嶸限購不是因為不想賣,而是沒貨.....
抬腳進了麩麥堂發現這裏和別的店還真有些不一樣,並不像別的店裏裝修的那麽花團錦簇,整個大堂裏空曠異常,隻有房間中間放著四個甕,如今也已經空了,屋子的一角放著個櫃台,櫃台上依次擺放了幾壇酒。
中年男子大概是第一次見這麽不像店的店,身後的隨從也吃驚的張大了嘴。
已經過了早上最繁忙的一陣,得喜正坐在櫃台後邊打瞌睡,隻聽“啪嗒”一聲,一錠金子扔在了櫃台上,得喜馬上就清醒了,抬頭看一個滿臉威嚴的男人對他說:“小夥計,把你們的十年五糧液給我拿一壇。”
得喜知道這人不好惹,可東家訂的規矩也不能違背不是,隻好捧著笑臉拒絕道:“這位老爺,我們今日的三壇十年佳釀已經賣完了,要不您明天趕早?”
這中年男子估計很久沒被人拒絕過了,眼睛裏閃過一抹驚訝,他還未開口,後邊的隨從就張口斥道:“大膽!你可知我家老爺是誰?!”
遇到這種情況得喜一個小夥計也做不了主,隻好告饒,“爺,您先別生氣,我這就去找我們掌櫃的。”
正巧今天崢嶸也在平渡,便和趙添一起來到了店裏,看了這兩位身上的打扮,知道是非富即貴,可崢嶸現在有人撐腰了,一般人她才不在乎,二般人也不會來這麽個小鎮子,直接張口拒絕道:“今日的三壇酒已經售完,二位還是明日再來。”
中年男人的隨從手搭到了劍柄上,“我們爺想買你們的酒是看得起你們,莫要給臉不要臉。”
趙添瞅了一眼放在櫃台上的金錠子,彎腰湊到崢嶸耳邊,“這二人身份應是不凡,看他們給的金錠子都是官方製造,要不還是賣給他們吧。”
聽了這話,崢嶸的倔脾氣反倒上來了,“商人立身最重要的是一個‘誠’字,今日我若賣與你,我豈不是違反了自己的諾言?古有季布一諾千金,我雖年幼,但一諾也還是值十兩金子的。說不賣就不賣,我若賣了,其他人再來買,我是賣還是不賣?!”
隨從聽了這話,氣的齜牙咧嘴的,直接伸手拔劍,中年男子倒是露出了賞識的目光,伸手按住了隨從欲拔劍的手,衝崢嶸說,“如此倒是我們不對了,明日我們趕早來,小兄弟,告辭!”
隨從哼了一聲,瞪了崢嶸一眼,也跟著他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