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你可知道四弟去了哪裏?”馬雲天看著楊初裙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我實在太困了,一直在屋裏睡覺了,沈大哥一直沒來找過我啊。”楊初裙也是莫名其妙,正是冥思苦想著。
“真是急死人,馬上就下葬,他還不見了,我們還得四處找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張超凡憤憤不平,獨自發著牢騷。
楊初裙聽到他們議論沈劍南心中很是不好受,但是也替沈劍南趕到抱歉,說道:“大家別急,要不我去找他回來吧。”
“你知道他在哪嗎?”周公義淡淡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去找找看啊。”楊初裙一臉委屈的表情。
“算了,找不找的到,還不一定,眼看下葬時間就到了,不等他了。”馬雲天匆匆說道。
楊初裙苦苦說道:“各位兄弟,我代沈大哥向你們說聲對不起了。”說著躬身深深一拜。
曹震海急忙扶起,歎道:“楊姑娘,你這是幹什麽,兄弟之間沒有那麽多講究,可能四哥是真的有事吧,不然是不會不回來的。”
“五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替四哥說話,老九是為他而死,他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該放一放,等老九下葬之後再辦。”張超凡怒氣衝天。
“李如歸說的對,四哥就是喪門星,八弟的眼睛也是因為他才瞎的。”郝長風推波助瀾的說著。
“喂,那可不是我說的,那是我在夢裏九哥托夢說的,但是這也是個假的。”李如歸聽他說到自己,急忙解釋了一下。
馬雲天歎道:“嗨,我們會了他,霄山已經丟了,還說這些幹什麽。”
楊初裙聽到這些兄弟各個針對沈劍南,每一個人都對他有意見,自己心中實在不好受,而且也覺得很沒麵子,想說的話太多,但是此時說,都是徒勞,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著轉,強行控製自己,才沒有流出,但是實在是聽不下去他們說自己的沈大哥,躊躇片刻,轉身默默地走開了。
曹震海氣道:“你們說這些幹什麽,有意思嗎,楊姑娘聽了心裏還難受,也讓外人笑話啊,十兄弟竟然起了內訌,我真是憾顏。
“好了,都少說兩句吧,等四弟回來,再問他到底幹什麽去了,看他怎麽說吧。”馮萬山高呼一聲,力排眾人,大夥便才不再多說。
算算時間剛好,眾人搭把手,將趙顯成的靈柩抬了起來,奔著後山空地而去。莊上所有男人都跟著去了,除了薛奎重傷在身除外。
兩個時辰之後,眾人來到了後山指定地點,一群人蜂擁而上,拿著工具,挖好了坑,隨後眾人小心翼翼地將靈柩放在了坑裏,然後開始添土,一係列工程用了整整兩個時辰,此時已經入冬季節了,天氣很冷了,但是眾人已是滿頭大汗了。
十兄弟全體人員排列一排,個人手中拿著三柱香,深施三禮,隨後將香插在了墳頭上,還是站立良久,無聲憑吊。
“哼,四哥真是不像話了,本以為出殯之前回不來,但下葬後總該趕回來了,可是到現在還沒回來,他的眼裏到底有沒有兄弟們啊。”張超凡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破口狂噴著。
楊兆峰站在一旁,聽著很不順耳,但這是人家十兄弟之間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話,心中很是無奈,隻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或許劍南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我相信劍南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你們都是有眼無珠的家夥,人家都把你們給出賣了,而你們卻還在這裏說著他的好話,我真替你們歎息啊。”冷不愉從後麵走了過來,一臉奸險的笑容,雙手在胸前輕輕的對拍著。
大夥見到他來此,具是一怔,都很納悶,李如歸怒道:“你在說誰,小心我廢了你。”
冷不愉走上前,在墳前轉了半圈,冷笑道:“趙顯成死的真不值啊,嗨。”
馮萬山遲疑,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他是為沈劍南死的吧,那請問沈劍南呢,怎麽不來祭奠?”冷不愉嘲諷著。
“你到底要說什麽?”周公義氣道。
“喲,這不是周兄弟嗎,你那眼睛也是為了沈劍南而傷吧?”冷不愉冷笑著,指著周公義的眼睛,得意的道。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看樣子,你是來看我們兄弟笑話的,今天我讓你橫著回去。”周公義憤怒之及,準備出手。
“哎!周兄弟別動氣,我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們,不想讓你們蒙在鼓裏。”冷不愉陰險的笑容再次流露出來。
“什麽事情,快說?”馬雲天急切問道,口氣冰冷。
“你們一定想知道沈劍南為什麽沒來參加趙顯成的葬禮吧?”冷不愉淡淡問道。
“你到底知道什麽,沒賣關子,說。”馮萬山也按奈不住,由於眾人心裏都揣測著,當下很是想知道。
冷不愉環顧眾人,隻見眾人都用著冷冷的表情怒視著自己,暗自一笑,緩緩說道:“沈劍南,你們加他進十兄弟,當他是自己人,可是這個小子卻沒把你們當兄弟啊,竟然聯合曹吉祥設計殺了趙顯成,你們這邊悲傷的下葬,可是沈劍南呢,正在那邊與曹吉祥喝酒慶祝呢。”
“你胡說,你想挑撥我們兄弟間的情義?”王赫怒斥,氣上心來。
“我隻說這麽多,信不信由你。”冷不愉不屑的一個眼神掰過,淡淡一句話,便要離開。
“且慢,把話說明白了。”馬雲天叫住,怒問道。
“還要我怎麽說,你們才明白?”冷不愉扭頭懶懶的問。
“沈劍南與曹吉祥現在哪裏喝酒?”馬雲天問道。
“在東廠的城樓上,你自己去看吧,晚了隻怕他們慶祝完了。”冷不愉淡淡說道。
馮萬山似乎有些不信,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冷不愉笑道:“我就猜你們會不信,我也是剛從京城回來的,無意間看到的而已,我就說這麽多,這是你們兄弟間的事,告辭。”說完大步離去。
眾人紛紛議論著,誰也拿不定主意,也沒有主見,也不知道冷不愉說的是真是假,馮萬山躊躇道:“竟有這等事情?會不會是冷不愉的詭計,引我們上當?”
張超凡頓時暴跳如雷,怒道:“看樣子不像說謊,原來沈劍南是這種人,走,咱們去看看,如果跟如冷不愉所說,當場我就殺了他,為九哥報仇。”
他憤憤然的表了自己的態度,郝長風,李如歸等半數兄弟都跟著讚成了,頓時對沈劍南產生了強度憤恨,各個咬牙切齒,看樣子狠不得把沈劍南撕開才解恨。
馬雲天吆喝一聲,道:“兄弟,去東廠。”
一聲令下,眾兄弟紛紛跟隨,馮萬山默默地歎著氣,搖頭無奈,也隨後跟著去了。
眾人行約三個時辰,來到京城,由於是在白天,行動不便,所以眾人紛紛找了裁縫店,換了另一身衣服,喬裝打扮一翻,這才沿途打聽,摸索著來到了東廠的正門前,隱藏在對麵的一間小茶館裏,裝成喝茶的客人,尋找著機會混進東廠。
眾人正在苦想進城之法,突然間城樓上燃放起爆竹來,劈啪之聲驚動了眾人,皆是一怔,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紛紛望了過去,隻見城樓裏麵擁出十數個舞女,在城樓上偏偏起舞,鼓樂聲響,歌舞升平,眾人又是一陣奇怪。
馬雲天遲疑道:“這曹吉祥搞什麽名堂,大白天在城樓上擺歌舞。”
馮萬山歎道:“我一時也猜不透啊。”
“會不會是在慶祝他和沈劍南的計劃成功啊?”張超凡冷竣的表情,陰沉可怕。
幾個人一時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心中都在想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這麽明目張膽。
“你們快看?那不是四哥嗎?”李如歸手指著城樓上,向大夥驚呼著。
眾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沈劍南和曹吉祥麵帶笑容走到了城樓上,而且兩人對麵坐下,很清楚的能看見桌子上擺了許多豐盛的美味,兩人開始推杯問盞,有說有笑。
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仔細注視著,張超凡已經怒不可竭,道:“九哥下葬你不來,卻在這裏喝酒,冷不愉說的沒錯了,是你害了九哥,我殺了你。”說著霍地而起,拉開了架勢,向城樓衝了過去。
曹震海為之一驚,幸虧手急眼快,快步搶上,伸手抓住了他,向後一拉,另一隻有已經將他按了下去,喝道:“老十,你別衝動,先看看情況再說。”說完,將張超凡隨手一甩,甩回了茶棚裏去了。
此時聽到了城樓上歌舞升平,附近的百姓們紛紛簇擁了過來,整個城樓下麵這會已經站滿了人,都在看著熱鬧,馬雲天道:“我們也過去,湊近了看,見機行事。”
眾人離了茶棚,跑進了人群裏,向著上麵看去,便在這時,舞還在動,聲音卻沒了,大家都驚奇著,紛紛指指點點。
但是此時卻聽見了曹吉祥的聲音,隻聽他笑道:“殿下,來,老奴敬你一杯,你終於想通了,肯回來當皇子了。”
沈劍南笑道:“嗨,江湖上也無我立足之地,也幹不成什麽大事業,所以我也想開了,還是回宮,施展我的抱負。”
曹吉祥深沉道:“殿下,這次你設計殺死了趙顯成,可是大大的戳了霄山的實力啊,他們從此將一蹶不振,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可惜啊,這一計隻殺了一個人,本來我打算不殺他十個也殺他一半,還是咱們的計劃不夠周詳。”沈劍南連翻歎氣,聲聲可惜。
下麵的人聽到沈劍南的這一翻話,相繼震驚,簡直不可置信,誰也不曾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本來對他還報有幻想,但是就在此刻,本來不相信他會這麽做的人,已經不在信他,證據確鑿,這九個人已經無一人不想殺他了,此時正是箭在弦上,這幾人馬上就把持不住了,隻要他們一直上去,還是有把握將沈劍南殺死在當場的。
但是馮萬山一向行事謹慎,暗中想,這有可能是他們的詭計,是故意引自己上當的。當下正言說道:“各位兄弟切不可義氣用事,我懷疑其中有詐,想必是讓我們自投羅網,再看看再說。”
曹吉祥欣然笑道:“沒關係,殿下,老奴這裏還有一計,保將十兄弟全部一網成擒。”
“是什麽計?”沈劍南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