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放慢了腳步,等著他們趕上前,當下對李如歸低聲說道:“如歸,這女子來曆甚是可疑,不要太過多言。”
“四哥,你也太謹慎了吧,她一個女孩子,再說我也沒說什麽啊。”李如歸嬉笑著說著。
“那你也不能大意,這沿路無人,突然出現這麽一個女子,我想定有蹊蹺。”沈劍南一臉躊躇,分析真說道。
“這位大哥,一路沒見你說話,小女子鬥膽,請問哥哥尊姓大名?”柳月殘聽得他們說話,但是不知道他們說什麽,當下上前笑著說道。
沈劍南有些尷尬,轉向柳月殘,笑道:“啊,我叫沈劍南,姑娘請了。”說罷拱手一拜。
“沈大哥客氣了,萍水相逢,即是有緣,小女子柳月殘見過沈大哥。”柳月殘一翻寒暄,客氣的說道。
沈劍南應酬一下,轉對李如歸說道:“兄弟,我們還有要事去辦,一路不得嬉戲,嚴肅一些的好。”這話分明就是提醒李如歸,說話要有分寸,不要遺漏了風聲,已免誤了自己的大事。
“四哥,放心吧,小弟自有分寸。”李如歸淡然說道。
沈劍南無奈,自己又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最前邊,不再理會他。
李如歸又恢複了先前的狀態,眉開目笑,跟柳月殘說話的表情讓人看著難受,一副殷勤的樣子,一會問她渴不渴,一會又問餓不餓,照顧的真是周到。
“李大哥,你對女孩子倒是挺細心的嘛。”柳月殘笑著說道。
“哪有,這本是人之常情而已,男人嘛,本該照顧身邊的女人。”李如歸欣然笑道。
柳月殘心中琢磨著,眼前這個人,到也不錯,對女孩子倒是體貼入微,要不是先有了薛玉狐真沒準考慮和他成為一對了。當下笑著說道“|李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哈哈,好人談不上,但是我知道,一定不能讓女人受欺負。”李如歸正言道。
沈劍南雖然走在前麵,但是李如歸說話的聲音簡直太大了,想不去聽都很難,當下心中無奈之極,暗道:“這小子怎麽見一個愛一個,分明是喜歡上這個姑娘了,但我看樣子,這個姑娘心中定有所屬,我看兄弟你是徒勞了。”
這三人聽的聽,說的說,大半天,已然來到了一處樹林中,沈劍南首先找了個路邊有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跟本不管後麵那兩人,後麵這兩人也趕上來,也坐了下來。
“十一第,前方是什麽地方?”沈劍南問道。
“我特不知道啊,這地方我也沒來過啊。”李如歸看了看四周,跟本不認識路。
“前麵的路,我看很崎嶇,一定不好走啊。”沈劍南躊躇說著。
“那我去探路吧,你們先等我片刻,我馬上就回來。”李如歸說著,跑了出去,上前麵去探路去了。沈劍南想再說話都來不及。
柳月殘心想,此時李如歸以走,剩下他一人,那好對付多了,當下笑道:“沈大哥,走了一路,你也渴了吧,正好我這有水,來,喝點吧。”說著從筐裏取出水壺。這時沈劍南還在看著前方的路,跟本沒在乎自己說著什麽。
柳月殘便趁著機會,又從懷中取出一包黃色的物事,偷偷地放進了水壺裏麵,上下動了動,接著說道:“沈大哥,喝點水吧。”
沈劍南這時才聽見了她的說話,忙道:“啊,我不渴,你先喝吧。”
柳月殘見他不肯喝水,心下沒了主意,自道:“難道他在防著我嗎,不能啊,這一路,我沒露什麽破綻啊。”又接著說道:“沈大哥,路途還遠,不喝點水怎麽行啊,你就喝點吧,好有力氣趕路啊。”
沈劍南見她如此熱情退讓,心想再退卻於理不容,當下準備接過水壺,這時山上音樂晃動兩個人影,隻是動一動,但是沒有出來,下麵兩人誰也沒發現,而就在這時,李如歸大步跑來。見有水喝,急忙從沈劍南手裏搶過水壺,笑道:“真是渴死我了,有誰怎麽不早說啊。”說著舉起水壺準備喝水。
正在這時,上下竄下一人,一顆石子打掉了李如歸手裏的水壺,騰空一躍,站在麵前,三人相繼大驚,不知道怎麽回事,怎地憑空竄出一人。
這人落地之後,背著手,並不說話,隻見沈劍南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楊叔叔,怎麽是你?”
這人正是楊兆峰,當下緩緩說道:“沈兄弟別來無恙吧。”
沈劍南急忙起身,拱手說道:“楊叔叔,離別多日甚是想念,一切可好嗎。”
楊兆峰環顧四周,冷笑道:“我很好,隻是你不好啊。”
這一句話,讓其他三人好生詫異,有驚有恐,沈劍南納悶的問道:“楊叔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兆峰指著柳月殘說道:“這個姑娘是來害你的,難到你沒發覺嗎?”
這一說讓柳月殘頓時驚恐,臉色大變,害怕不已,心想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一定很危險,當下急忙向後退去,解釋說道:“不,不,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別聽他瞎說。”
楊兆峰冷笑道:“既然你沒有,那麽這壺水,你喝給我看看。”楊兆峰的語氣似乎咄咄逼人。、
柳月殘驚駭,苦苦說道:“你別逼我。”
沈劍南不知道怎麽回事,問道:“楊叔叔,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
“你還蒙在鼓裏,這女子在水裏下了藥,我都看見了,她想害你啊。”楊兆峰肯定的說著。
李如歸急忙問道:“你怎麽知道?”
楊兆峰瞧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剛才我在山上,就想下來了,但是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在壺裏放了些東西,那一定是毒藥,她的目的就是想把你毒倒。”
李如歸不敢相信他說的話,還在為柳月殘辯解著。
沈劍南感到迷糊,也不感相信他說的話,遂把眼光轉向了柳月殘,隻見柳月殘唯唯諾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還直往後退,顯然是事情敗露之後的表現。
李如歸卻已瞧了出來,但是有心保護心上美女,急忙說道:“柳姑娘,你說,你到底有沒有在水裏下毒?”
柳月殘低著頭,害怕的就像受了驚嚇的綿羊,一直不肯說話,最後蜷縮的蹲在地上,讓人看了十分憐惜。
李如歸一再追問,柳月殘這才勉強的開口說道:“不要問了,我是要下毒害沈劍南,你們要殺就殺吧。”
說話時雖然很恐懼,但也帶有三分堅強。
沈劍南費解,問道:“柳姑娘,你為什麽要害我,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你別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柳月殘冷冷說著。此時應該是強加鎮定和冷靜,其實內心已經怕極了。
李如歸急忙上前,焦急的問道:“柳姑娘,你快說啊,是不是有人逼迫你這麽做,如果有,我們幫你除掉他,你可不要為了袒護這個人丟了自己的青春年華啊,你這麽年輕,這麽漂亮,還有不少沒嚐到的東西呢,你可不要犯傻啊。”
李如歸這一翻話語重心腸,直說到柳月殘心裏去了,直把柳月殘說的聲淚具下,頓時泣不成聲,很是委屈。
就連劍南這等不解風情之人都已經為她辛酸了,心中覺得這樣為難一個女子,當真過意不去。這時開口說道:“姑娘,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我知道你有苦衷,隻要你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解決。”
“不需要,我沒有苦衷。”柳月殘堅定著說著。
沈劍南見她不肯說,一想一個女子,也不好為難,況且自己也沒受到傷害,還是算了吧,放了她吧。當下說道:“好吧,姑娘,你走吧,我不想為難你。”
其他幾人都大驚,沒想到沈劍南會做這樣的決定,難道是憐香惜玉嗎,都很費解。
柳月殘不敢相信他說的話,疑惑的問道:“你當真放我回去,不怕我再來害你嗎?”
沈劍南淡淡說道:“我相信你不會。”
柳月殘心中慶幸不已,急忙拜謝,倉皇去了。
楊兆峰急忙說道:“李如歸,跟著她,看看背後指使她的到底是誰。”
李如歸其實跟楊兆峰跟本不熟悉,要放在以前怎會聽他命令,這會乃是跟蹤美女,樂意不得,當下急忙應了一聲“好”,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李如歸走後,沈劍南說道:“楊叔叔,剛才蒼茫之中,怠慢了您,還請見諒,不知您怎麽在這裏出現啊。”
“哈哈,說哪裏話,我也是聽說皇帝被困一事而來啊。”楊兆峰躊躇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沈劍南疑惑問道。
“我最近來江湖上辦事,偶爾聽到的,所以這就來了。”楊兆峰講述了一下此事的經過。
“那,楊姑娘,可曾跟您一起來?”沈劍南欣然問道,說話時雙眼還閃著光,急切得很。
楊兆縫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當下哈哈大笑道:“我出來,剩她一個人怎麽生活,能不來嗎?”
沈劍南一聽,笑得合不壟嘴,急忙問道:“那她人呢,怎麽不來見我。”
“沈大哥,我在這呢。”山上傳來柔美的聲音,沈劍南急忙向過去,隻見楊初裙從山上草叢裏站了起來,向沈劍南招手含笑的說著。
沈劍南兩眼頓時光芒四射,兩隻腿已經不由得向楊初群奔去,此時滿腦子都是楊初群的一切,她的笑容,她的身影,縈繞在自己的心中,眼下已經忘了她的爹爹還在旁邊,臉上已經充滿笑容,足可以看出沈劍南對楊初裙是多麽的在意。
沈劍南突然想起了楊兆峰在跟前,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情欲,當下好生好羞,登時沒了麵子,覺得自己失態了。楊初裙已經慢慢地走下山來。來到麵前,溫柔說道:“沈大哥,你還好嗎?”
“我一切都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沈劍南急切的說著。
“沈大哥,我跟爹這次出來,就不準備回去了,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要帶我遊遍山川嗎,你可不要反悔哦。”楊初裙含說帶笑,麵部微紅,舉止有些扭捏。
沈劍南頓時感到幸福得很,沒想到當初隻是試探著說的,現在竟然成了真事,別提心裏有多開心了,就算現在給他太子做,他都會宛然拒絕了。
楊兆峰笑道:“嗬嗬,好了,你們倆有話啊,留著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說吧,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把正事辦了,沈兄弟,想必你已經得到解藥了。”
沈劍南從懷中取出解藥一小瓶,遞給楊兆峰,道:“楊叔叔,就是這個。”
楊兆峰接過來,打開蓋子,拿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驚歎道:“這不是解藥。”
“什麽?這是假的?”沈劍南大驚問道。
“這分明是管跌打損傷的藥,根本不是解藥,你上當了。”楊兆峰很確定,淡淡說道。
沈劍南一時頓足,懊惱不已,憤怒說道:“該死的薛玉狐,敢使假的來騙我,我絕對放不了你,可是楊叔叔,天黑就到時間了,再沒有解藥,皇上就危險了,大明江山恐怕就要易主了。”
“我知道,不要急,讓我來想辦法。”楊兆峰歎氣,安慰著說道。
“好吧,一切就仰仗楊叔叔了,我這腦袋裏實在是想不出好辦法了。”沈劍南無奈,歎氣說道。
“沈大哥,不要著急,天黑之前一定會有辦法的。”楊初裙善解人意,勸說道。
“好吧,那咱們先回客棧吧。”沈劍南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