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開車帶著張子菁離開醫院.
明朗問張子菁.“你知道費曼嗎.他是一位設計師.他店裏的衣服挺不錯的.”
“知道.怎麽會不知道.我也在他店裏買過.確實不錯.”張子菁笑道.
“那好.我們去找費曼.”明朗粲然一笑.“說真的.我是覺得我不需要刻意打扮.我有你和穆易的遺傳.”
張子菁笑了.眉目間含著一絲寵溺.“多美的女人.也需要打扮的.”她頓了一下.“雖然說甄陽不是很膚淺的男人.但是也到底是男人.男人都愛漂亮的女子.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就當為了留住甄陽的心.打扮一下總沒錯的.”尤其.甄陽還是那樣出色的人物.覬覦他的人肯定不少.
當然.最後一句話張子菁沒說出來.怕明朗有心理負擔.
明朗鬱悶地道:“他現在就是嫌棄我邋遢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暗示了我幾次該置換新衣裳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作為女人呢.每個季度置換衣服是大事.”張子菁陷入了回憶中.“還記得我和你爸爸結婚之後.雖然一直都生活在太平鎮.但是.在打扮上我從來沒有偷懶過.所以.但凡有什麽聚會.你爸爸總願意帶我出去.”張子菁說到最後.神色微微黯然.當年穆易會遭逢不幸.就算撇除她刑克這一說法.到底也是因為她而出事的.所以.她愧對穆易.愧對明朗.如果不是她當年執念太重.不相信穆易.也沒有後麵這一連串的不幸.想起明朗少年在城中村的日子.她心如刀割般疼痛.
明朗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握住張子菁的手.輕聲安慰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現在.你已經很幸福.抓住現有的幸福.一切都會好的.”
張子菁溫暖一笑.隻是還是掩飾不住眼底的一抹淒酸.“嗯.會好的.”是的.一切都會好的.隻要沒有她在身邊.所有人都會好的.
明朗忽然咦了一聲.道:“那不是胡喜喜嗎.又說有要緊事.分明是不想應酬我.”她哼了一聲.徑直把車子往胡喜喜身邊駛去.然後使勁地摁喇叭.
張子菁瞧著身邊的車流.緊張地道:“算了.估計她是真有要緊事.小心車.”
胡喜喜被明朗嚇了一跳.急忙往邊上避開.抬頭見車內的是明朗.沒好氣地走到她車窗外敲著.“想嚇死人啊.”
明朗落下車窗.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有正事嗎.走.上車陪我去買衣服.”
胡喜喜瞧了一下四周.鬼鬼祟祟地道:“我真有正事.沒時間陪你.你跟張阿姨去吧.”
“你來這裏能有什麽正事.上車.”明朗不聽她解釋.四周瞧了一下.見對麵有個男人神秘兮兮地對胡喜喜招手.她惡意一笑.“那男人是不是找你啊.你該不是背叛陳天雲吧.你有外遇.”
“胡說八道.”胡喜喜見她不走.隻得輕聲道:“我約了一位風水大師.想讓他幫我算算家宅.”
“天啊.堂堂歡喜集團的董事長.竟然相信這些東西.你不是這麽白癡吧.”明朗一臉鄙視地看著她.
倒是張子菁聽胡喜喜這樣一說.神色一動.嘴巴微張了一下.但是最終沒說話.
胡喜喜捂住她的嘴巴.“你別嚷嚷啊.不是我信.是我家老爺子信.”
“這些所謂風水算命都是騙人的把戲.走.我跟你去揭穿他.”明朗說完.把車子停在路旁.然後對張子菁道:“走.我們下車去看看.”
張子菁拉著她道:“算了.別鬧事.人家可能是有真材實料的.”
“哪裏有什麽真材實料.都是騙人的把戲.尤其最喜歡騙胡喜喜這種無知婦人.”說罷.嗤笑一聲.橫了胡喜喜一眼.
胡喜喜哼了一聲.翻翻白眼道:“是啊.我是無知婦人.你就跟著去看看吧.聽聞.這個大師曾經幫香港的成哥看過風水.收費上千萬.人家成哥也不是傻子.如果對方沒有真材實料.沒說出點子醜寅卯來讓他信服.能給他這麽多錢嗎.越是有錢人的錢越難賺.因為有錢人一般都精明.”
胡喜喜說完.側頭去問張子菁.“阿姨.你女兒就是死倔.你好好說說她.這個風水命理的事情吧.說全信不能全信.可也不能完全不信.人家是用易經推算的.易經是什麽她大概是不知道的.她都沒念過中國曆史.”
張子菁若有所思地道:“有些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人為無法改變.”
“媽.你也相信她啊.沒有的事.人的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明朗嗤道.一臉的不相信.
“哎.跟你說也白搭.要不.你跟我去看看.興許人家連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呢.”胡喜喜一臉挑釁地看著她.
“我還真不信有這麽神的人.”明朗對張子菁道:“反正我們也出來了.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張子菁猶豫了一下.瞧了胡喜喜一眼.“真的很準.”
“聽說是的.我可難約到他了.”胡喜喜看看手表.“要進去了.他脾氣不好.我助手也在催我了.”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明朗就走.
明朗順手拉著張子菁.三人穿過馬路.往對麵走去.
這裏是城中準備改建的舊區.四周都是高樓林立的商業寫字樓.這一帶舊區也在改建的範圍.但是還沒落實.所以很多商鋪都不願意搬走.想著奇貨可居.到時候重建收地.可以要個高價.
明朗瞧了一下.道:“那大師不會就住在這裏吧.連個好點的寫字樓都租不起.會有多能耐呢.”
“你懂什麽.大隱隱於市.”胡喜喜頭也不回地道.
“你啊.還真是無聊.”
胡喜喜不管明朗.來到剛才跟她招手那男人麵前.那男人急道:“胡董.您快進去啊.火大師都等得不耐煩了.”
胡喜喜應了一聲.“好.我馬上進去.小陳.你先開車回公司.我一會跟朋友出去.”
“好嘞.”小陳應道.
張子菁在門口躊躇了一下.“要不.你們進去.我在外麵等你.”來到這裏.她覺得心理壓力很大.腦子裏一直回旋著陳居士的話.
“一起進去吧.”明朗拉著她就進去了.
店鋪裏的擺設很古色古香.裝修也頗為精致.一人坐在沙發上.正端著一杯紅酒往唇邊送去.見有人進來.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道:“你貴人多事忙.我也一樣.希望你尊重一下自己.也尊重一下別人.”
他移開杯子.一張年輕的麵孔出現在三人麵前.張子菁一瞧.看他不過二十多歲.不禁有些失望.
胡喜喜解釋道:“火大師.我剛才有些事絆住了.真是對不住.”
火大師卻不接納她的解釋.淡淡地道:“你有事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因此耽誤我的時間就是你的不對.”
明朗冷笑一聲.“大師真是得理不饒人啊.她不是都道歉了嗎.大師既然是計算的人.屬於道家.怎麽現在道家的人連這點容人的氣量和胸襟都沒有了嗎.”
張子菁在後麵拉了明朗一下.輕聲道:“別亂說.”雖然她覺得這大師十分年輕.但是仔細看卻自有一股氣勢.想來也是有點修為的人.她自己有這方麵的忌諱.所以.怕明朗亂說話會招惹災禍.
那火大師卻聽到了明朗的話.眯起眼睛細細地盯了明朗好一會.神情倨傲地道:“你五歲喪父.少年顛簸勞碌.屢遭厄運.幸好有貴人扶持.才得以轉危為安.但是眼看你即將有大劫降臨.這個大劫.少則昏迷.重則喪命.”
張子菁駭然.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上.火大師伸手托住她.淡淡地道:“不用行這麽大的禮.我受不起.”
張子菁拉住火大師的手.麵容蒼白地道:“大師.剛才你說的大劫.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火大師淡淡地睨了明朗一眼.“你是她母親.她自己都不信.你何必替她著急.”
“信的.信的.她信的.”張子菁見那火大師把明朗少年種種都說了出來.早信得十足了.其實張子菁也算是精明的人.如果她作為一個局外人.未必就不能看出端倪來.但是火大師一說到明朗將有生死大劫.她已經深陷其中.理智也被擾亂.哪裏顧得上去分辨真假.
她見火大師一臉的不以為然.連忙拉過明朗.道:“快.跟大師請教解救的方法啊.”
明朗卻不看著火大師.回頭盯著胡喜喜.“我的事情.你跟他說的吧.”
胡喜喜愣愣地道:“我怎可能跟他說你的事情.我來之前.又不知道會遇到你.更不知道你會跟著我進來.再說.今天似乎是我來問的吧.”
“不是你說的.”明朗懷疑地盯著胡喜喜.
“我發誓不是我說的.”胡喜喜一臉坦然地道.明朗的事情.火魔早知道.不止火魔知道.他們那群人全部一清二楚.因為.多年前火魔的那一場打賭.火魔贏了.然後.有人就頂著光頭出來.這件事情.叫某些人記恨了很久.加上落塵出手.所以.那幾雙眼睛就一直盯著明朗.
聽聞.他們現在又有新的賭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