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融的這一番話,讓端木複蓉心裏十分驚訝,他沒有想到,端木融這麽快就能分析出所有事情的利弊,並能找出一道切實可行的辦法。
“看來你的確是成長了不少。”端木複蓉一臉欣慰地說道。
“兒臣多謝父皇的誇讚!”端木融心裏也是美滋滋的,不過,因為端木恭而平白無故受的氣,端木融是不可能就這樣咽下去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父皇,如今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幾位皇叔雖然本領高強,卻早已隱退,朝中的幾位大將,也是,各司其職,沒有多餘的,這討伐連司的人選就成了難題中的難題,不知父皇可有合適的人選?”端木融問。
端木複蓉看了端木融一眼,道:“既然這個房子是你提出來的,不如就由你來執行。”
端木融立刻拱手:“父皇,本來國家大事,兒臣理應義不容辭,可是,兒臣並不是武行出身,領不了兵,打不了仗,恐怕會貽誤戰機,到時候錯過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想要再有機會,可是比登天要難,所以兒臣覺得,此次征戰大將軍,必定要是德才兼備的人,兒臣實在是愧不敢當。”
“那依你看,誰來這征戰大將軍最為合適?”端木複蓉道。
“兒臣認為,這次征戰大將軍的最合適人選,就是三弟。”端木融道,說出這個名字之後,端木複蓉立刻就要反對,端木融趕緊接著說道:“父皇先不用著急,聽兒臣慢慢的將理由說清楚。”
“說。”在端木複蓉的心裏,端木恭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無論是在潮州,讓他收回安親王兵權的哪一次,還是在這一次,與潮州大戰慘敗而回,這都說明了他,根本就沒有帶兵打仗的潛能,這一次大戰,關乎著西夏的國運,憑他的能力,根本很難挑起大梁。
“兒臣以為,經過這麽多的波折,三弟也算是有經驗的,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會三思而後行,況且,這次與潮州對戰吃虧,多半原因也在於兒臣沒有把這一切都理通順,並不怨三弟,再者來說,三弟有一身的武功,也是領過兵,打過仗的,在帶兵打仗這一方麵,自然是比兒臣要有經驗的多,父皇也說了,吃一塹長一智,人都是在成長進步的,三弟必定也是如此,如果父皇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另外再派一名將軍,輔助三弟,這樣一是對三弟一次鍛煉,二是三弟作為皇子出征,士兵的士氣也會大受鼓舞,我們西夏必定會稱霸大陸。”端木融神采奕奕的說道。
這樣一番話,讓端木複蓉聽的也是精神大震,滿心的激動,心潮澎湃:“好!好!好!”端木複蓉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興奮的不能自已:“就按照你說的做,來人呐!立刻傳三皇子進宮!”
一直候在門外的陳公公,聽著端木複蓉的語氣,心裏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待把所有的話聽完之後,心裏暗暗的替端木恭捏了一把汗。
“是,奴才這就去。”陳公公連忙道。
……
端木融回到府上,將進宮的事情與夏瑾說了,夏瑾對此很是不理解。
“殿下,這次我們東晉之行就已經讓皇上很不滿意了,這一次正是證明殿下能力的,扳回殿下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三皇子那麽陷害殿下,殿下怎麽還把這麽好的機會給了三皇子呢?”夏瑾覺得十分可惜。
“瑾兒,你以為這一次是三弟的機會嗎?”端木融說道。
“難道不是嗎?這一次,隻要三皇子立下戰功,那麽,他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到時候,三皇子對殿下可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夏瑾怎麽也不理解端木融的做法。
“瑾兒,你這樣想也沒有錯,不過,你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潮州。”端木融道。
“殿下不是說,西夏遇到危險的時候,潮州會義不容辭的幫助西夏嗎?那到時候,潮州也隻有幫助三皇子的份兒啊。”夏瑾疑惑的說道。
“瑾兒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對西夏來說,潮州就是一汪海水,西夏就是這大海上的一葉扁舟,潮州是一把雙刃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到時候潮州會不會幫三弟,那可就未可知了。”端木融笑著說道。
“可是……”夏瑾還是不能理解。
“哎呀,瑾兒,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你要知道,我不會拿我的前程開玩笑的,你也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我們以後能夠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端木融十分認真的說道。
“殿下……”聽了這話,夏瑾心裏充滿了濃濃的暖意,雖然先前自己選擇跟了端木融,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有一個好前程,根本沒有一絲的感情,在他的心裏的那份感情,盡管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可是,還是不願意放棄,還是想爭取。不過,端木融對她的真心,讓夏瑾的心裏有了一絲變化,她現在願意嚐試著,把自己的感情分一點給端木融。
“殿下,瑾兒這一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到殿下。”夏瑾滿心感慨的說道。
“我最幸運的也是能與瑾兒在一起。”端木融走過去,輕輕的拉住夏瑾的手,滿眼的柔情。
……
“主子,這不可能吧?煜公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呀?再說了,煜公子一直在咱們府上,住了那麽久,而且從小就是和主子一處的,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大家都清楚的,主子是不是弄錯了?”對於赫連乾的猜測,衛然一臉的詫異,和不相信。
“我也希望我的判斷是錯的,我也希望,他就是我從前認識的那個他,可事實並非如此。”赫連乾心裏也是無限感慨,不過更多的是傷感,他真的不希望,他唯一的一個朋友,到頭來,會成為自己最強勁的敵人。
衛然一時間也沉默了,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雖然心裏不願意相信,可是誰又能保證,淩煜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衛然問道:“主子,煜公子如果真的就是那個人,那淩夫人知道嗎?”
赫連乾搖了搖頭:“這兩次去淩府,觀察伯母,並沒有什麽異常,想來她是不知道的,如果淩煜真的就是科爾沁部落首領的幼子,那他對伯母還算有點兒人性,沒有暴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淩夫人可真是可憐,自己辛辛苦苦養大了的兒子,竟然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真是不知道,當年淩將軍是怎麽瞞住那麽多人,來了一個偷梁換柱,本來是件好事,可是誰又能想到,多年以後,因為淩將軍的一念之慈,會給整個大陸帶來如此大的災難,淩將軍如果現在還活著,也想不到。”衛然到現在也沒有辦法相信,他們苦苦尋求的真相,竟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主子,煜公子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當年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淩將軍一定是做了非常嚴厲的措施,況且,當初的科爾沁部落的人全都死絕了,煜公子當年也隻是在繈褓之中,按道理來說,煜公子是不應該知道他的身份的呀?”衛然對此很是不理解。
“所以,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唯一途徑,就是從淩伯父口中。”赫連乾說道。
“淩將軍已經瞞了這麽久,日子也過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煜公子呢?我們知道當年的慘案,不過就是一聲感慨罷了,可是煜公子不一樣,這可是滅國弑親之仇,身為人子,肯定是要為自己的生身父母報仇的,身為子民,滅國之恨也必須要報,這也難怪煜公子會做出這麽一係列過激的事情。”衛然竟然對淩煜有些理解和同情。
“你說的固然沒錯,不過,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天下已定,百姓安居樂業,無論有他多麽大的深仇大恨,製造多麽大的動蕩,科爾沁部落不會回來了,他的親生父母也不可能死而複生,他那麽做,隻會破壞現在的安定,百姓怎麽可能允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定,就這麽沒有了,所以,無論是各個國家,還是人民,都不會支持他,他做到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把自己推上絕路。”這才是赫連乾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如果告訴東晉和西夏,煜公子就是科爾沁部落的後人,他們一定會對煜公子趕盡殺絕的。”衛然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是有一定的感情的,況且,在衛然的心裏,淩煜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隻是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這本就是應該的,隻不過,他的行為過激,有點不大恰當而已。
“所以,現在隻能和他攤牌,讓他趕緊收手。”赫連乾說道。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