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煜沒有反駁他什麽:“現在潮州和西夏的局勢那麽緊張,你不去幫王爺,怎麽有閑工夫來這裏?”
“你每天無所事事的,但是卻終日不著家,伯母總是跟我念叨你,沒有辦法,你這個做兒子的不在,隻有我來頂替了,誰讓我的心腸這麽好呢?”赫連乾隨便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
淩煜卻一把摁住了赫連乾的手,把書硬生生的合上了:“別跟我說那麽多好聽的,你可能這麽好心嗎?老實說吧,你來這兒,是不是又覬覦了我的什麽寶貝?”
“的確想著一件寶貝,不過,找了一趟也沒有找到,正好你今天來了,你去給我找來吧。”赫連乾說道。
“這個你休想,你拿了我多少寶貝了?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到現在還來?阿乾,你這人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厚道了?”淩煜一把奪過來赫連乾手裏的那本書,然後放在手裏看了兩眼,隨手就放在了書架上麵。
赫連乾看著那一本書,眼中閃過一抹光芒:“真是沒想到,你這個人竟然如此小氣,罷了,罷了,你不給就算了,我還不稀罕要了。”
“這樣正好,我還不想給了呢。”淩煜一臉不屑的說道:“說的好像誰求著要給你似的。”
赫連乾站起來,隨手翻看著書桌上的東西:“你這一回來,不會再走了吧?”
“這可說不準。”淩煜說道:“在外麵多逍遙自在,何苦要在家裏委屈自己呢?”
“有吃有喝的,哪裏就委屈你了?我看你就是怕伯母給你說親事。”赫連乾開玩笑地說道。
“這麽多年了,還是隻有你最懂我,我現在才覺得,剛才我娘說我們是歡喜冤家,你不是沒有道理的。哈哈哈哈。”淩煜一陣大笑,緊接著又說道:“阿乾,你也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被束縛,這要是成了家,那跟住牢房沒有什麽區別,所以,我就算了。”
赫連乾隨之笑了笑:“你如果隻是為了躲避婚事,那也不必東躲西藏的,索性就再住到我哪裏去,這樣,可以隨時回來探望伯母,你也不用整天麵對伯母的催婚了。”
聽到這話,淩煜的眼神突然一頓,不過很快就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直看著淩煜,赫連乾一下子就抓住了這一細微的變化,不過並沒有戳破。
“一個大男人,怎麽如此磨嘰?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一句痛快話,你以為誰都能去我那裏住嗎?你就跟著偷笑吧。”赫連乾白了淩煜一眼。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和蝶兒那種關係,我作為你們兩人共同的朋友,我去你那裏,該怎麽相處?你說,我是幫她呢?還是幫你呢?我是幫誰都不是,明知山有虎,我就不向虎山行了。”淩煜攤了攤手說道。
赫連乾瞪了淩煜一眼:“你可是要想好了,機會可不會時時刻刻都有的。”
“我想的清楚的很,我是絕對不會去摻和你們的事情的。”淩煜很堅決地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淩氏進來了,喊著兩人去用飯,兩人的談話也就此結束,兩人看似平常的交流,其實都在互相的試探對方。
……
潮州和東晉暗通有無,激怒了端木複蓉,也不管連司在邊境的威脅,西夏和東晉徹底決裂。端木融也被急匆匆的召回西夏。
端木融進宮後,一直都是心驚膽戰的,這次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西夏蒙受了那麽大的損失,端木複蓉那麽生氣的,把自己照回來,怎麽可能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兒臣參見父皇!”端木融進到書房之後,立刻單膝下跪,:“父皇交代給兒臣點任務,兒臣沒有完成好,至使西夏蒙受損失,請父皇恕罪。”
書房裏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端木複蓉一臉嚴肅的坐著,一直沒有說話,這種緊張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半刻鍾,端木融感覺自己的腿都要跪麻了,精神也高度集中,終於,端木複蓉眼睛眨了一下。
“你的確犯了很大的錯誤,西夏蒙受巨大的損失,不是因為你與東晉沒有談好,而是因為,你身在東晉那麽長的時間,竟然沒有看出來,那是東晉和潮州的圈套,你被你的自以為是蒙蔽了雙眼,喪失了最起碼的分辨能力,這才是你大錯特錯的地方。”端木複蓉聲音沉冷的說道。
“是!一切都是兒臣的不是,是兒臣能力不足,辜負了父皇的期望。”端木融現在沒有別的話,知道自己犯了錯,隻能一個勁兒的認錯。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態度,端木複蓉心裏的怒火才沒有那麽大:“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就是給你最好的教訓,你要記住,這天下沒有絕對可信的人,隻有絕對可信的利益,要想保證一件事情的順利執行,你必須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或者,你有足夠的能力,讓他不敢不執行。”
“兒臣多謝父皇的教誨,兒臣一定謹記父皇的話。”端木融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好了,你先起來吧,你記住就行了,這次我們吃了虧,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把吃的虧給吐出去。”端木複蓉說道。
端木融這才慢慢地站起來,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端木融眉心皺了起來:“兒臣多謝父皇!”
端木融起來之後,微微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父皇,兒臣覺得,東晉這次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先前,連司在邊境牽製著我們,我們才不得不做出妥協退讓,對東晉低頭,受他們的牽製,不過現在,兒臣認為,我們現在不用在畏懼東晉,跟他們直接攤牌。”
端木複蓉有些不理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現在和東晉已經決裂了,而且,潮州現在也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們兩方一定會合起夥來。來對付我們,現在跟他們攤牌,我們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優勢,很可能會在他們的夾擊之下,毀了我們幾代的功勳。”
“父皇的憂慮,很有道理,不過,父皇沒有考慮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那就是安親王。”端木融胸有成竹地說道:“安親王雖然現在和東晉廝混在一起,可是安親王這個人,我們都知道,在他的內心,覺得自己始終都是西夏人,和東晉的廝混是暫時的,不過是為了護住他們的那個小小的地方,現在,他們的危機解除,自然也不會再和東晉有什麽瓜葛,所以,我們隻要不對付他們,跳過他們直接兌付東晉,潮州肯定不會插手此事,而且,在我們受到危險的時候,兒臣也敢保證,潮州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就可以施展拳腳,把東晉讓我們受得虧,全都討回來。”
端木融的這些話好像一劑良藥,一下子就醫治好了端木複蓉的心病。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這天下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人的心總是會變的,我們當初那麽對付潮州,安親王可能會在我們與東晉對戰的時候,落井下石嗎?況且還有乾世子,他可不是個善茬。”端木複蓉心裏還是有些顧慮,如果他是安親王,端木複蓉肯定會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對那些讓自己吃盡了苦頭的人,讓他們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可能。
“父皇放心,據兒臣所知,現在,安親王和乾世子早就鬧得父子不和,現在,安親王才是潮州王,安親王是根本不會聽乾世子的話的。”端木融十分肯定的說道。
端木複蓉心情終於好了許多,想了一會兒,漸漸地露出了笑容:“沒有潮州這個後顧之憂,東晉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不過。”端木複蓉突然話鋒一轉:“我們現在應該從哪個地方出兵?”
端木融輕聲的一笑:“父皇,兒臣有一個想法。”
“說來聽聽。”
“父皇,兒臣以為我們直接對連司的隊伍發兵。”端木融說道。
“這又是為何?連司帶的人馬不在少數。”端木複蓉有些不解地問道。
“連司現在一直在邊境牽製著我們,我們才處處受到限製,所以,我們現在隻有把連司的這支隊伍打敗,我們才能徹底的放開手腳。”端木融說。
“可對付連司,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端木複蓉依然有些擔心。
“父皇大可不必如此憂慮,依兒臣看,對付連司,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端木融一臉的自信:“連司帶的人馬的確不少,可是,他現在待的地方,地勢偏僻,通行不便,氣候比較惡劣,如今這個天氣,春寒料峭,正是士兵慵懶的時候,而且,他們那麽多的士兵,每天要消耗的糧草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他們帶的糧草堅持一個月還可以,隻要超過一個月,他們的糧草,就必須從別的地方也輸過去,這又是一項極其消耗兵力的事情,我們就在這個時候,對其發起攻擊,截斷他們的糧草之路,沒有了糧草,他們哪裏還有不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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