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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宮心月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淩煜,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淩煜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心月,我不是在為阿乾說話,你們兩個誰都沒有錯,錯的是你們在正確的時間,遇到了一個錯誤的人,而且是個不可挽回的錯,所以,心月,既然是不可挽回的,為什麽不嚐試著接受呢?”
宮心月輕輕搖著頭:“我以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了,可是我卻錯了,總會在我和阿乾下定決心,廝守終生的時候,出現那麽一些不如意的事情。”
“可這就是人生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裏有那麽多如意的事情,哪個不是為了這剩下的一二分如意的事情,而堅持不懈的堅守著,期盼著,做人要懂得知足,知足常樂,心月,不可要求的太高了。”淩煜在一旁不停地勸說著。
“淩煜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過去心裏的那道坎兒,我許要等到我自己想通了吧,行了,你也別勸我了,我自己不接受的事情,誰勸都是沒用的。”宮心月目光堅定地說道。
“也好,等你轉過這個彎,也就好了。”淩煜輕歎一口氣說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去的東晉?”
“我好像說過,我也是無聊,所以才到處遊轉,正好東晉有我一個朋友,不過現在,也是不想回去了。”宮心月心裏有些愧疚的說道,自己這樣突然失蹤,他們一定是急壞了。
“看你的心情也不怎麽好。既然不願意回去,索性就留在這裏,正好與我做個伴,我一個人住在這裏雖是清淨,畢竟無聊了些。”淩煜立刻轉移話題。
宮心月微微猶豫了片刻,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下:“正好,我也沒有地方可去,有你收留我,我還求之不得呢!”
淩煜眼角深處中也泛起了笑容。
“對了,淩煜,怎麽沒看見阿四?”宮心月四處看著。
淩煜目光忽的一變,眼神中閃過一抹緊張:“阿四是個活潑的,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日子,我便讓他回潮州了。”
“哦——”宮心月拖著長長地調子:“我還以為那家夥不知道哪裏偷懶去了呢。”說完就是一笑。
……
宮心月再一次不辭而別,這次不僅是赫連乾,就連整個三王府的人也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都過去兩天了,那個丫頭還是沒有找到。”連穆阡急得團團轉。
“這都城大大小小的街巷全都找遍了,別說找到了,就是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方林也是著急萬分,這次宮心月失蹤,竟然連雨辰都沒有帶,看來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這怎麽能讓人不著急。
“姐不會自己一個人回潮州了吧?”方林突然又說道。
這句話立刻就讓其他人驚醒了,眼前一下子一亮,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說宮心月還肯回潮州,那是因為潮州還有跟她有聯係的赫連乾在,如今,這兩個人有一次鬧翻了,而且情況還是那麽的嚴重,她那裏還有理由回去。
一時間,整個大廳又是一片沉寂,赫連乾此刻已經無法淡定的坐在這裏了,從前自己自以為是得認為,宮心月不會去自己認為去的地方,所以,看都不會去看一下,才錯過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後來,造成更加無法挽回的地步,洗一次,也許最不可能發生的,就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所以他們認為宮心月不可能出現在潮州,自己卻覺得極有可能。
想到這裏,赫連乾突然站了起來,跟誰也沒有打一聲招呼,立刻就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連易立刻喊道。
赫連乾好像沒有聽到一般,隻管自己往前走,衛然和方林也緊隨其後。
三人剛走出去,赫連乾就停下來腳步,回頭:“方林,你留下來保護雨辰。”然後再次轉身,腳步走得飛快。
“是——”方林心裏雖然有些失望,不能跟他們一起去尋找宮心月,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雨辰,這樣留下來也是好的。
……
回潮州的路途不算太遠,但也不是很近,不過對於赫連乾來說,這路途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煎熬一般,恨不得直接省略了這個步驟,瞬間飛到潮州去。
兩人一直快馬加鞭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馬換了三匹,才在第二天午後,趕到了潮州,赫連乾和衛然已然是風塵仆仆,頭發,衣服都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直奔世子府而去。
現在的世子府,因為添了一位新人,所以氣氛顯得輕快了許多,有些地方已經刷了紅漆,顯得更加的喜慶,赫連乾和衛然剛踏進世子府的大門,差點兒被孟舟認為是路邊行討的乞丐,給攆出去,不過還好,還是認出來了,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主子!”孟舟喊了一聲。
赫連乾什麽也沒有說,隻顧著往裏麵走,孟舟有些不知所措,隻好一把拉住衛然,讓他停了下來,悄聲的問道:“這是出什麽事了?主子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衛然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壓低了聲音,緊張的問道:“我問你,夫人可回來過?”
“嗯?”孟舟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停頓了片刻,才意識到,立刻搖頭:“夫人自從上次離開之後,就從來沒有見她回來過,怎麽這麽問?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有回來過?!”衛然有點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回答,稍微愣了一會兒,便立刻去赫連乾。
孟舟在後麵也跟著,緊追不舍的問道:“衛然,我在問你話呢?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情太複雜了。一半會也說不清楚,回頭再跟你說。”衛然哪裏還顧得上啊說閑話。
此刻,赫連乾已經先一步來到了紫月軒,這個院子顯得異常的喜慶,大紅的柱子,貝紅沙纏繞著,屋梁上到處掛著大紅花,整個院子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可是,赫連乾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刺眼的緊,皺了皺眉頭,立刻推門進了屋子。
對於突然進來的赫連乾,蝶兒簡直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滿臉的不可相信:“乾哥哥?你回來啦?”
現在還是在月子裏,蝶兒還坐在床上,可是,看到赫連乾讓他忘了所有的事情,什麽也不顧,一下子就下了床,隨便拖拉著鞋,走了過來:“乾哥哥,你是不是特地來看我的?”
赫連乾起初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兩隻眼睛審視的盯著蝶兒,蝶兒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赫連乾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當蝶兒說的正起勁兒的時候,赫連乾突然一道冷聲:“月兒呢?”
蝶兒你整個人都被這三個字給整愣了,一直沒有反應過來,赫連乾有聲音更加低沉了:“我問你,月兒呢?”
蝶兒這才明白赫連乾是來他這裏找宮心月的,洋溢在臉上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乾哥哥,我沒有聽錯吧?你是來這裏找她?如果乾哥哥稍微想一想就應該知道,我和她是水火不容,她怎麽可能會來我這裏。”
“我原本以為,你看在我們的孩子的份上,特地趕回來探望我的,還真是讓我意外,進來我這屋子,開頭的第一句話,不是我,更不是我們的兒子,而是一個跟我們毫不相幹的人,乾哥哥,你難道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嗎?”蝶兒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裏,凍得渾身發抖。
在這裏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赫連乾沒有再做一絲停留,立刻轉身就要走,蝶兒眼神微微一變,然後立刻就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門口,門口突然吹來的冷風,讓蝶兒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可是那兩眼之中,卻透露著一絲堅定:“乾哥哥,我現在不奢求你對我有多好,也不奢求你能常來我這屋子裏坐一坐,我懷胎八月,早產生下了我們的兒子,你是他的親生父親,無論你怎麽不待見我,你也要看一看我們兒子一眼,至少給他取一個名字。”
“讓開。”赫連乾眼中竟然沒有一絲同情,他們之間的這個兒子,而對蝶兒的態度有絲毫的轉變:“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就這麽一個兒子!”
這一句話,讓蝶兒才剛剛燃起的一絲小火苗,瞬間撲滅,那種本來高高在上的感覺,已經被赫連乾一點一點都磨沒了,自己所有的驕傲,也在這一份感情當中,慢慢的燃盡了,現在,自己僅存的那一點尊嚴,也被赫連乾無情的踐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現在傷痕累累,撿都撿不起來,是那麽的卑微,那麽的渺小,好像一粒塵埃,飄散在空中,根本抓不住。
“乾哥哥,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蝶兒突然感覺自己所有的期待,就在這麽一瞬間,一下子都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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