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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宮心月不見了?”夏瑾有些生氣地說道,死死的盯著赫連普:“到底是他不見了,還是你根本就舍不得動手?我可記得,曾經她可是你的什麽門客。”
赫連普一聽這話,立刻就變了臉色:“你覺得在我的眼中,有哪個女人會比我的前程更重要嗎?”
夏瑾立刻就沒了話,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赫連普的為人了,不論是誰,但凡阻礙了他的道路,他都會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自己曾經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可是宮心月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實在是讓夏瑾心有不甘。
“一個大活人,怎麽就不見了?她會去那裏?”夏瑾心裏懊惱的緊,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次機會,讓宮心月方寸大亂,在這個時候動手,她沒有任何防備,想要她的命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很難再有其他的機會。
“現在不僅是我們,就是整個三王府,也都亂成了一團,尋找宮心月。”赫連普道。
“昨天宮心月從三王府出來的時候,我就讓人給你送消息,你去的時候就沒有見到她嗎?”夏瑾總是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
“你還好意思說給我傳消息,你的那些人都是吃幹飯的嗎?隻說是去了酒樓,整個都城那麽多酒樓,讓我去哪裏找?等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時候,那裏的小二說,人已經走了,再去找,就再也找不到了,你們那些人但凡有一點兒用處,也不至於喪失這麽好的機會。”赫連普滿臉的埋怨。
“就這麽大一個都城,我就不相信他能插了翅膀飛出去,你不是很那個東晉二王爺家的千金關係密切嗎?讓她出手。”夏瑾沒好氣地說道。
赫連普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歎了一口氣,算是應下了。
……
宮心月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皮痛得緊,好像要炸開了一般,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呲——”
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眼睛,隻看了一眼,立刻就警惕了起來,因為這周圍陌生的很,然後掙紮著就要起來,才發現身上也是酸疼的狠,強忍著身上的不是,慢慢的坐起來。
發現這個屋子很簡陋,像一個偏遠地區的村民房子,微微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後穿鞋下了床,撇了一眼桌子,上麵有一張字條:粥在鍋裏。宮心月放下字條,推門走了出去,外麵是一望無際的山林,高大的樹木圍在四周,讓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顯得格外的隱蔽,宮心月心裏突然沒有那麽緊張了,喜歡這樣寧靜致遠的地方的人,必然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於是,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一切。
盛了粥,坐在院子裏,還沒喝上一口,一道白色的身影,由遠至近,慢慢的走過來,宮心月又立刻警惕了起來,可是漸漸地看清楚這來人的麵孔,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種別樣的笑容。
“淩煜?你怎麽會在這裏?”宮心月臉上滿是驚訝,淩煜的出現,實在讓他太過意外了。
“我以為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會是:我怎麽會在這裏?”淩煜打趣地說道,說完便是爽朗的一笑,這樣手裏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宮心月也跟著一笑:“那我現在問也不遲,淩煜,我怎麽會在這裏?”
“昨天我剛好去京都,本來想去吃口飯的,誰知道還沒有進到酒樓,就碰到了喝的爛醉如泥的你,還伸著手要調戲我,結果也沒有調戲成,自己卻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幸虧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你,否則,你這門牙肯定是要離你而去了,當時也想問你怎麽會在這裏,可是,你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沒有辦法,我隻好像你帶到了我住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你已經都知道了。”淩煜笑著說道。
“額——”宮心月臉上一陣通紅,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喝醉了酒,竟然會調戲男子?這實在是太丟人了,不自然的一笑:“額——那個——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除了吐了一地,被子撕扯的不成樣子,大吼大叫的一個晚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其他的也沒什麽事。”淩煜心情不錯的說道,一雙眼睛,悄悄地觀察著宮心月的神色。
宮心月此刻已經是羞得無地自容了,怎麽可以這樣狼狽不堪?現在可真是丟人丟大了,滿臉的尷尬,現在心裏就有一個想法,趕快逃跑,省的一會兒又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自己這張臉真的是要不成了。
“嗬嗬,嗬嗬。”宮心月隻能一個勁兒的傻笑,伸手捏了捏個額頭,不敢去看淩煜的眼睛:“還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嗬嗬,嗬嗬。”
淩煜把桌子上的包袱往宮心月跟前推了推:“昨天喝了那麽多酒,身上也吐到了一些,我一個男人,也沒辦法跟你換衣服,一大早就去街上買了一套衣服,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你進去換了吧。”
宮心月這才聞到,自己身上的酒氣,衝鼻的很,更是覺得尷尬了,隻要能趕快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宮心月就求爺爺告奶奶了,於是立刻拎著包袱,逃跑似的進了屋子,趕緊關上了門,靠在門上,立刻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袖子,下一秒就把臉給扯遠了,一臉嫌棄的用手扇了扇。
“這也太惡心了吧!”宮心月一臉嫌棄的說道,看了看手裏的包袱,趕緊跑到床邊,將床簾一拉,火速的換衣服。
淩煜就一直坐在外麵,手裏拿著勺子,輕輕地攪動著宮心月的粥,動作那麽輕盈,那麽溫柔。
過了一會兒,屋門打開了,一道俏皮的藍色的身影,從屋裏慢慢走出來,淺藍長紗裙,長及曳地,腰間掛著一個清竹扇墜兒,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寶藍玉簪,幾絲發絲繞頸,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藍色衣衫的襯托之下,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靈動之氣,讓人的心砰然一動,瞬間被她俘獲。
淩煜竟然一時看得出了神,連手裏拿著勺子都忘了,一不小心就掉進了碗裏,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一下子把思緒全都拉了回來。
“本是隨意買了一件,沒想到穿在你的身上,竟然如此合適,這倒是這件衣服的福氣了。”淩煜輕輕一笑,說道。
宮心月也不是不識貨的人,這衣服輕如蟬翼,穿到身上卻暖和的緊,一看就是非等閑的布料做的:“淩煜,你買這套衣服,沒少花銀子吧?花了多少?我還給你。”
“我們兩個之間,如果談銀子的話,不就見外了嗎?”淩煜說道,然後指了指自己麵前的凳子:“快來坐,粥已經不燙了,快喝了吧。”
宮心月也沒有推辭,便坐下來,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淩煜,真是沒有想到,你是一個這麽貼心的人,以後哪個女子要是嫁給了你,可是要享福了。”宮心月毫不吝嗇的誇讚!
“他們可沒有你這樣的福氣。”淩煜有所指地說道。
宮心月手裏的湯勺微微一頓,緊接著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喝起粥來:“淩煜,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呢?”
“你們一個個都離開了世子府,我也覺得無聊,便尋了這麽個去處待著。”淩煜道。淩煜知道宮心月是有意避開他的話題,所以,也就沒有強求。
“哦——對了,阿四呢?怎麽不見他?”宮心月向四周張望著。
淩煜眼神微微變了變,不過很快便一閃而逝:“阿四沒有跟過來,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麽會來到東晉?怎麽會一個人在那酒樓裏喝的酩酊大醉?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宮心月本來暫時忘掉了先前的不愉快,可是這些話,又將他內心的不願意提起的事情給挖了出來,情緒一瞬間一落千丈,連喝粥的心情也沒有了:“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以為喝了酒就會明白,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越喝酒,就越糊塗,越喝的多,就越想往南牛角尖兒裏鑽。”宮心月癡笑一聲。
“是不是關於阿乾的?”淩煜小心地問道。
宮心月看了一眼淩煜,輕輕的點了點頭:“淩煜,為什麽想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那麽困難呢?”
說到這裏,淩煜似乎也明白了什麽,歎了一口氣,說道:“心月,你是因為阿乾娶了蝶兒的事情吧。”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怨阿乾,我,阿乾和蝶兒,我們三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蝶兒一直對阿乾就是情有獨鍾,阿乾當時還是小孩子,說長大以後會娶蝶兒為妻,這件事情,阿乾並沒有放在心上,蝶兒卻信以為真,所以才會這樣想盡了一切辦法嫁給阿乾,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好在阿乾的心裏一直都是你。”
“那這件事情不怨他,難道怨我嗎?”宮心月聲音猛然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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