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這心裏總是不順暢,覺得有什麽影響了我的運勢,小綠,我很是困惑,對影響我運勢的,我應該怎麽做呢?”蝶兒不知什麽時候養了一隻雪白的大貓,此刻正抱在懷裏,親昵的撫摸著大貓的絨毛,大貓一臉享受的窩在蝶兒的懷裏,眼睛一合一開,打著盹兒。
“小姐,是做噩夢了嗎?”小綠看著蝶兒沒有穿外衣坐著,趕緊拿了件鬥篷,給蝶兒披在身上,滿臉的擔心。
“噩夢?”蝶兒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麽:“說是噩夢也是可以的。”
“果真做了噩夢,小姐,我聽說潮州有個靜安寺,最是靈驗,不如我陪小姐去上柱香,求個簽?”小綠道。
“你說的對,的確是要求一個心安的。”蝶兒附和,就在這時,蝶兒懷裏的大貓忽然尖叫一聲,兩隻爪子一撓蝶兒的手,從蝶兒的懷裏跳了下來,跐溜一下,從門縫跑了出去。
蝶兒立刻將手縮回去,可還是遲了,手背上立刻多了三條還滲著血的紅印子,蝶兒卻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癡癡的看著自己的手背,小綠卻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趕緊把蝶兒的手拿在手心,看著那三道血印子,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小姐!”
然後立刻朝著門口大聲嚷嚷了起來:“你這該死的大貓,野性不馴,別讓我逮到你,否則,要你好看。”
蝶兒將小綠的手撥開,掏出雪白的手絹兒來,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手絹兒立刻就印上了點點殷紅色:“用不著大驚小怪的,剛才指甲一不小心,戳進了那畜生的皮肉裏,它覺得疼了吧。”蝶兒聲音平靜的說道。
“小姐,那也不能慣著它,要我看,小姐還是不要養這沒有人性的東西了。”小綠聽著蝶兒說話,覺得陣陣涼風從心裏吹過,讓人後脊生涼。
“一個畜生而已,哪裏來的人性。”蝶兒似乎是在維護那隻大貓一樣。
“小姐願意養著就養著吧,我去拿些藥給小姐上上,天神保佑,可千萬別留下疤痕。”小綠合手胸前,做出祈禱狀,然後便去拿藥箱,取來藥箱小心翼翼的給蝶兒上了藥。
“小姐,我們還是該日去靜安寺吧,小姐手上有傷,是見不得風寒的,萬一化膿了可就不好了。”小綠小聲說道。
“不過幾道血痕,沒什麽大不了的,你這一說,我就對這個靜安寺有了興趣,不去我這一天心都是不安的。”蝶兒很堅持的說道。
“可是,小姐——”小綠還想勸說,可是蝶兒已經不聽她的人話了。
“好了,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去讓府上備好車,一會兒我們就走。”蝶兒此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這讓小綠有些琢磨不透。
“是,小姐,我這就去。”小綠應聲出去,小綠才出去不久,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現在了屋子裏。
“郡主。”男人道了一聲。
“可有什麽發現?”蝶兒臉上沒有任何驚異的表情,看的出來,她經常與這個男人見麵,其實,這個男人是藍禹留給蝶兒的暗影,為的就是讓蝶兒在世子府不受人欺負,能有一個幫手。
“果然不出郡主所料,那個女人果然就住在鄉下。”男人拱手道。
蝶兒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目光忽明忽暗:“真是沒有想到,竟然躲在鄉下當起了縮頭烏龜,你這當縮頭烏龜不要緊,可是,你卻帶走了乾哥哥的心,你說著叫我怎麽辦呢?這叫我怎麽不恨你呢?宮——心——月!”
“郡主,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蝶兒淡淡的一個字。
“郡主,假如世子真的在乎那個女人,為什麽他自己就不去鄉下找那個女人呢?”男人麵帶疑惑。
“對呀,乾哥哥為什麽就不去找她呢?”蝶兒又笑了起來。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就是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太了解對方了,都知道對方的個性,所以,乾哥哥以為她那倔強的性格是不可能回到那種地方的,那個女人卻認為,她就在哪個地方帶著,乾哥哥遲早會找到她的,可是他們都錯了,都被自己的自以為是給迷惑了,乾哥哥不會想到她就在哪個地方等著他,阿哥女人也想不到,乾哥哥根本就不會去哪個地方尋她,所以,就讓我給找到了,你說,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妙呢?”
男人的嘴角也浮上了一絲冷笑:“郡主英明,他們都太自負了,最終,隻能聰明反被聰明誤,什麽也得不到。”
“你這一句話講的極好,他們最終的確什麽都不會得到。”蝶兒的心情此刻看起來很是不錯,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那額燦爛。
“既然找到了那個女人,那你就去幫她一把,別讓她再苦等了,乾哥哥是不可能是哪裏找她的。”蝶兒眼中忽的劃過一道寒光。
“郡主——”男人有些猶豫。
蝶兒的臉色頓時一冷:“怎麽?這點兒小事你都辦不了嗎?”
“郡主息怒。”男人趕緊道歉:“郡主,不是屬下不願意去,而是屬下發現,在那個女人身邊,跟著兩個高手,屬下怕還沒有近身,就被他們給發現了,屬下自己受傷倒是沒有什麽,屬下怕的是,他們會查到郡主的身上,然後再找到尚樂城來,尋了世子為他們撐腰,就不好了。”
“那女人身邊還有兩個高手?”蝶兒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下來,藍禹給蝶兒派的這名暗影,功夫也算是好的,連他都說那女人身邊有高手——蝶兒愁眉不展的看著窗外。
“那個女人還真是命好,都已經被乾哥哥給遺棄了,還有人護著她!”蝶兒語氣不善的說。
“其實這還不是屬下最擔心的,屬下真正擔心的是,那女人身邊的兩名高手,會不會是世子派去的,或者說,世子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女人在什麽地方,如果應了屬下的猜測,我們這樣貿然出手,世子他——”
“乾哥哥他必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到時候,在這個世子府沒有立足之地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我了。”蝶兒麵色陰沉的說道。
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蝶兒眼神一緊,立刻給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迅速消失,男人剛走,小綠就來了。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
“那就走吧。”
——
一個半時辰,對於香巧來說,也就是繡幾朵花的功夫,對雨辰來說,也就是逗弄一堆小白的功夫,對於方林來說,也就是上山打個野味兒的功夫,可是,對於宮心月來說,這短短的時間,就好像是過去了三年一樣,極其漫長,對別人來說,度日如年就已經讓人忍受不了了,可宮心月的覺得,他們已經是夠幸福的了,好歹他麽也是度日如年,自己呢?簡直就是度分鍾如年啊。
剛開始跑的時候,宮心月還穿著厚厚的衣服跑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熱鍋中一樣,渾身上下的血液都熱的沸騰了起來,身上的熱氣跟著外界的涼氣結合,形成一道道白煙,好像她整個人都被煙霧給圍繞了樣,似乎還帶著一絲仙氣。
宮心月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累的都要翻白眼兒了,腿也像灌了鉛一樣,每抬起一步,都是煎熬而連易騎馬走著旁邊平坦的大路,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
“心月,照你這個速度,到天黑也趕不回家啊。”
“心月,你腳上是綁了鐵疙瘩了嗎?怎麽就不會挪地方呢?”
“心月,你這呼吸不對,盡量用鼻子吸氣,天氣寒冷,用嘴吸氣,容易產生腹痛,也容易打嗝,對身體很不好的。”
“心月,你這體格還要加大訓練才行,就這麽一會兒,就氣喘籲籲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唉,這體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勁呢。”
“心月……”
一路上聽著這喋喋不休的話,宮心月心裏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回了,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來了,心裏那種想一把它揪下來揍一頓的衝動,每過一分鍾,就強烈十倍,到了現在,宮心月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看到前麵地上的一截幹枯的手臂粗的樹枝,咧嘴一笑,計上心頭,一咬牙快跑了幾步,迅速彎腰將那截樹枝撿起,趁著連易正好往別處看的時機,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奮力的一扔,叫那樹枝一下子就扔到了連易馬的前腿處,這突然竄出來的樹枝,一下子就驚了馬,前腿還沒來得及抬起,就往前栽了下去,連易大吃一驚,趕緊翻身下馬,繞是反應很快,下馬的時候,身體也撞到了旁邊的一課,歪歪扭扭的樹上,胳膊撞得一陣生疼,疼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連易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邊就傳來了宮心月的震破山穀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經這麽明顯了,連易再看一眼躺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的馬,心裏已經了然,無奈的一陣搖頭:“心月,做人呢,一定要心存善念,否則,上天都會懲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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