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月隻好直接使出了殺手鐧:“如果不聽我的吩咐,你可以選擇隨時離開這裏。”
方林眼神一緊,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了:“我留下來還不行嗎?幹嘛要這樣嚇唬人?這樣多不好?我還是個傷患,夫人這個樣子,很容易讓我舊傷複發的。”
聽著方林這欠收拾的話,宮心月突然想伸手給他一巴掌,丫的,實在是太墨跡了!
“姐姐,有阿牛陪著我就行,不用這麽麻煩了。”香巧看著兩人搞笑的樣子,輕輕一笑。
“香巧,你不知道,裏麵那個女人是個報複心極重的女人,她見你這麽柔弱的人獨自帶著,一定會使小計倆。”提起劉翠蘭,宮心月就是一百萬個不放心,然後又看向方林:“我們去采買些日常用品,你留下來,一是要保護香巧,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看著裏麵的那個人,我們能不能在天黑以前安頓下來,就全靠你了,所以,讓你在這裏,我放心。”
方林一聽,臉上瞬間來了精神:“原來我做的事情這麽重要,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做好的。”
宮心月搖頭,一臉的無奈,正說著話呢,就見一個年輕的漢子,手裏提著一個籃子,疾步向宮心月這邊走來,方林見狀,眼神一緊,趕緊擋在了宮心月的麵前:“站住!什麽人!”
宮心月見來人的麵貌,一把將方林給撥到了一旁,臉上帶著一絲喜色:“水生哥!”
“心月,剛才聽村子裏的人說,在村口看見你了,我還不相信你,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水生也是滿臉的興奮。然後瞥了一眼宮心月的院子:“你這院子……”
“沒事,有人整理。”宮心月道。從前在這裏住的時候,水生沒少幫自己,他也是自己在西河村,唯一一個感激的人。
“那就好。”水生將自己手中的籃子提上來,遞到宮心月麵前:“你家菜園子也被劉翠蘭給占了,想著你們回來也要吃飯的,就給你送來了一些,不過,我沒想到你們有這麽多人,這些菜怕是不夠。”
宮心月不客氣地接下了籃子:“水生哥,這些你。”然後將一隻手背道了身後,衝方林比劃了一個錢的手勢,方林還是看的一頭霧水呢,愣愣的不知要幹什麽。
就在方林發愣的時候,一隻手飛快的將一錠銀子放在了宮心月的手上,宮心月呆愣了一下,看向連易,連易輕輕點了點頭,宮心月咧嘴一笑,而後將背後的手提到前麵來,將手上的銀子,一把塞給了水生:“水生哥,從前一直得你的照顧,也沒有什麽報答你的,這一錠銀子你收下,千萬不要拒絕,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一個鄉村的人,什麽時候見過這麽一大錠五十兩的銀子,水生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不能收!”
“你就收下吧,我妹子先前在這裏,受了你的不少幫助,這是你應得的。”連易突然道。
妹子?不僅是水生,方林他們,就是宮心月自己也是一愣,自己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妹妹了?不過,也不戳破,點頭附和著:“快拿去,要不也就要生氣了。”
水生心裏雖然惶恐,卻也不好再推辭,隻好將銀子收了起來,再看宮心月現在地穿著打扮,和身邊一身貴氣的連易,水生的眼中劃過一抹黯淡:“我還要去田裏,就先走了。”說罷,轉身就走,腳步很快,逃跑似的。
連易看著水生的背影,搖頭一笑:“心月,看來,你欠了一個情債,隻是,你讓他感到自慚形穢了,的確,你不是他能惦記的人。”
宮心月詫異地看著連易,一直以為連易是一個不苟言笑,彬彬有禮,正直,一切一切美好的詞語,用來形容他,都不覺的過分,可是,現在,宮心月分明從連易的眼睛中看到了兩個字——妹控!這讓宮心月心裏一哆嗦,心裏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麵前這個看似正常的男人,肯定受到過什麽樣的刺激。
宮心月身子莫名的一抖,趕緊往前走:“那個……我去買幾床被子來。”
劉翠蘭被這滿院子的柴火,給折騰了個半死,想偷會兒懶都不行,方林那一雙針尖兒似的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她,一身幹淨的衣服,不一會兒就滿是灰土,頭發也被掛的七零八落的,狼狽不堪。
連方林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劉翠蘭硬是在一個時辰之內,把柴火都給搬離了院子,灰土混雜著汗水,在臉上滑的一道又一道,鬼畫符似的,說巧不巧,劉翠蘭剛幹完,宮心月就回來了,看著她這一副模樣,心裏沒有一絲同情:“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記住,以後別太霸道,人在做天在看,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劉翠蘭本就窩著一肚子的氣,隻是礙於方林他們的恐嚇,不敢表達,這時候出了院子,又忘了剛才是怎麽嚇的趴到地上的了:“宮心月,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說完,扯開了步子,就跑。
宮心月還從來沒有見過劉翠蘭能跑這麽快的,兔子撒歡兒,說的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吧。
“夫人,我去教訓教訓她,這女人實在是太猖狂了。”方林滿臉的氣憤,他也真是沒想到,劉翠蘭出了門就變了一張臉。
“算了,跟這種人計較,弄的一肚子的氣,不值當。”宮心月抱著兩條嶄新的被子,進了院子。
劉翠蘭回去之後,越想心裏越生氣,越想就越覺得憋屈,讓村裏的先生給寫了封信,悄悄的把信投到了村口的郵遞亭子。
劉翠蘭在家裏焦急的等待著,一直等了兩天,她男人怎麽問她也不說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一個勁兒的說,一定要給宮心月一點兒顏色看看。
“我說你就是欠,你是不是又去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去了?”
“你個死貨,現在是我受了欺負好不好?他們哪裏就是孤兒寡母的了?去外麵浪了一趟,帶回來好幾個野男人,現在有哪些野男人給那小賤人撐腰了,就自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哼!她也高興的太早了,等我兒子回來了,看我讓兒子怎麽收拾她們!”劉翠蘭越說越生氣,拍著桌子,桌子上的茶壺都要被她給震下去了。
男人一聽到劉翠蘭的話,手猛地一哆嗦,手裏的旱煙袋差點兒就掉到了地上:“你說什麽?你要讓成子回來?你瘋了嗎?她們母子再怎麽惹了你,你也不能這樣幹啊。”
“我不管,反正這口惡氣不讓我出來,我要憋死了。”劉翠蘭才不管那麽多,從前,仗著自己兒子做的殺人越貨的勾當,這村子裏,那個見到自己不是讓著的,懼著的,敬著的,偏偏就是這個宮心月,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早就應該教訓一下她了。
“你……你……”男人是個典型的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心知自己的這婆娘是個悍婦,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讓兒子回來。
“在院子裏就聽到你們兩個吵吵了,幹嘛呢這是。”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嚷著渾厚的嗓音,大步走了進來,進來就往正位的椅子上一坐,一隻腳放在麵前的凳子上麵,大大咧咧的扯開自己的汗衫。露出黑油結實的胸膛來。
“沒什麽,你娘癔症了。”男人立刻道。
劉翠蘭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一看到漢子,立刻就哭了起來:“兒子,你別聽你爹胡說,你不知道,你娘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你說你管不管吧。”
這漢子就是劉翠蘭的兒子——成子,從前在村裏就是一份不務正業的混混,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幹,村裏的人,沒有一個待見的,可是,這幾年,不知怎麽的,就和一夥土匪混到了一起,開始做些個殺人的勾當,因為那時候在村子裏殺了一個郎中,所以,現在,村子裏的人對成子,是又懼又恨,想報官,可是,他行蹤飄忽不定,官還沒到,人就跑了,因此,一直都是村裏人的心頭大患。
“什麽!”成子猛地一拍桌子,扯著嗓子吼了起來:“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娘你?是不是村口的水生?娘的,看老子怎麽教訓他。”說著就起身,要往外走。
劉翠蘭趕緊攔住成子:“不是,不是,這次不是水生。”
“不是水生?”成子楞了一下:“不是他還能有誰?這村子裏,應該沒有誰不給我麵子了呀?”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小賤人。”劉翠蘭提到宮心月,就是恨得咬牙切齒的,見成子還是一臉的糊塗,又解釋:“就是住在村西的那個寡婦。”
“娘說的是那個帶著一個孩子的小寡婦?”成子的眼中的色相立刻流露出來,眯縫著眼睛,口水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娘,那個小寡婦的體格,也幹不過你呀,你怎麽還能讓她給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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