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雋如果證實自己說的話是正確的,特意悠哉悠哉的轉了個身子,然而就在他轉過身子的那一刹那,一隻羽箭如一道閃電,朝他的麵門撲麵而來,端木雋心中大駭,立刻側身,卻因腳下不穩,一下子就載到了地上,激起一層塵土。
“你現在相信了吧?”赫連乾看著慌忙從地上爬起來的端木雋,冷哼一聲說道。
誰知,端木雋偏偏不買他的情,又回了赫連乾一聲冷哼:“還不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招來這麽多人,我敢肯定,這些人都是衝著你這個掃把星來的!”
可是,端木雋的話音剛落,對麵飛奔而來的弓箭手,就傳出來一道大吼:“我們今天隻要端木雋的人頭,其他無關人等速速離去,否則,格殺勿論!”
聽了對麵的喊話,宮心月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赫連乾已經抽出了長劍,護在了宮心月的身邊,冷冷的瞥了一眼,還沒有從剛才那人的話中回過神的端木雋:“還楞在哪裏幹什麽?等死嗎?”
端木雋的臉色一下子就沉成了碳色,本來還指望自己的預言搬回一局的,沒想到,這些可惡的人,如此不配合自己,讓自己的顏麵掃地,真是豈有此理,心中的氣憤,漸漸的化作一團怒火,端木雋拔出劍來,對著對麵的額人大喝一聲:“你們就是找死!”
然後就朝那些人衝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真的很生氣,而爆發了內心的潛力,端木雋眨眼間,就衝到了那些人當中,快速的揮舞著長劍:“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找死!”
宮心月本來還擔心端木雋一個人會吃虧,正想讓赫連乾去幫他呢,然而,看到端木雋那瘋狂的一幕,不由得一陣搖頭:“這家夥真是瘋了。”然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赫連乾:“看來,你把他氣的夠嗆。”
“與我何幹?”赫連乾一臉的無辜:“月兒怎麽現在一直為他說話?”赫連乾又開始不高興了起來。
“我……”宮心月心裏陣陣詞窮,這就是幫端木雋說話了?這也太敏感了一些吧?就這這時,宮心月突然注意到了一道可怕的目光,那是從赫連乾的雙目中散發出來的,獸性的光芒,這種眼神自己見過,就是那次,端木雋從皇宮回來的時候。
赫連乾眯縫著眼睛,一點點的靠近宮心月,此時,宮心月在他的眼中,就是對他野性的召喚,臉越來越靠近宮心月了,忽然“啪!”的一聲脆響,將赫連乾給打回了現實。
赫連乾前一臉委屈的看著宮心月,宮心月甩了甩自己發痛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能不能分分時候?啊?這是什麽地方啊?荒郊野地啊!”
聞言,赫連乾雙眼中再次亮出了一道光芒:“月兒的意思是,這裏不行,回去就可以了?”
聽著這不要臉的話,宮心月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沉重了,呼哧呼哧的,突然伸手,毫不留情的拍在了赫連乾的頭上:“你給我閉嘴吧你!你還不去幫端木雋,一會兒……”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怒牆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因為生氣,太陽穴附近的血管都繃起來了,怒氣衝衝的看著兩人:“你們兩個果然是狼狽為奸的,我一個人在那邊拚死拚活,你們兩個眼睜睜的看著,卻連伸手都沒有伸手!我們的友情,也到此為止吧!”
宮心月不自然的一笑道:“哎呀,別生氣嘛,我們不是正準備去幫你的嗎?誰知道你那麽厲害,還沒等我們走過去,你就將那幾個人給統統的解決按掉了呀?”
宮心月這涉險拍馬屁嫌疑的話,很快就撫平了端木雋受傷的小心靈,臉上的生氣的麵具也戴不下去了,頓了頓道:“嗯,看在小辣椒你這麽有眼光的份兒上,就不跟你計較了。”突然話鋒一轉,對向了赫連乾,冷哼一聲,道:“不過,赫連乾,你!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要跟著我,你就是個掃把星,你跟到哪裏,哪裏就沒有什麽好事情發生。”
“你以為我樂意跟你來這種破地方啊?”赫連乾就是要跟端木雋杠上。
端木雋一聽,更加來火兒了,氣呼呼的說道:“赫連乾,你有沒有良心?啊?你不知道我為什麽來這種破地方嗎?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對我無禮,你愛找誰找誰,老子不幹了!”
宮心月一聽,事情嚴重了,立刻當起和事老來:“哎呀呀,都是自己人,看你們在這裏爭來爭去的,有意思嗎?阿乾,不是我說你,你這話說的也不對,端木雋是討厭了點兒……”
“什麽!”端木雋正準備接受美言的洗禮呢,冷不丁來這麽一句話,心頓時拔涼。
宮心月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麽一哆嗦,就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趕緊拯救:“但是!但是!端木雋可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助人為樂的大好人,我們應該好好兒的感激他,尊敬他,知道嗎?”
端木雋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宮心月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家夥的脾氣竟然這麽大,端木雋心裏是舒坦了,可是,赫連乾就不樂意了,自己的妻子,當著別的男人的麵兒,竟然數落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察覺到赫連乾的變化,宮心月忽然側身瞪了一眼赫連乾,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目光,赫連乾滿眼的不情願,看了一眼端木雋,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狀,似笑非笑的道:“好,我就看在月兒的麵子上,不跟你這種人一般見識。”
“赫連乾,你這話什麽意思?啊?什麽叫我這種人?我是什麽樣兒的人啊?”端木雋心裏又開始不爽了起來。
“什麽樣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嗎?自大……”
宮心月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大喝一聲:“好了!你們都給我閉嘴!”吵鬧聲戛然而止,宮心月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頭,指著那邊的屍體道:“現在,立刻!去查那些人是什麽身份!”
兩個人雖然閉上了口,但是,在走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服的對視了一眼,這才向那些屍體走過去宮心月也跟著過去。
“咦?”端木雋忽的指著一個人胳膊上的一個紋身,驚訝的說道:“這個圖案我見過。”
赫連乾和宮心月也趕忙過去看,就見這人的右臂手腕向上的方向,有一個手掌大小的牡丹的花樣,看著這個圖案,宮心月皺了皺眉頭,怎麽感覺這個圖案如此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正在這個時候,宮心月發現端木雋的胳膊正冒著血,臉一沉,指著端木雋的胳膊冷言道:“你是想跟他們一起死嗎?”
端木雋這才發現,自己受了傷,道:“不礙事,小傷。”說著,就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兒布條來,想要綁著傷口,卻不知為何,布條總是不聽使喚,綁了好幾次都沒有綁好。
宮心月一臉的無語:“沒想到,男人都是手殘!”說著從端木雋手中一把拽過來布條,然後三兩下就紮好了傷口,最後又係上一個完美的蝴蝶結,拍了拍手:“這不就好了嗎?笨!”
端木雋卻忽然愣住了,看著胳膊上那隨風微微擺動的蝴蝶結,眼中透露著莫名的神色,宮心月道:“端木雋,這個圖案,你在哪裏見過?”
端木雋猛地回神,定定的看著宮心月,道:“在距離西河村不遠的一條小道上,那時候,我被人追殺,追殺我的人,每個人的胳膊上都有這麽有這麽一個花紋,當時我還受了很嚴重的傷,他們以為我死了,才躲過一劫,後來,被一個人給救了,不,或許是兩個人,不過我看不清他們的模樣,等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但是,我的扇子卻不見了。”端木雋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端木雋的神色。
可是,宮心月在麵對端木雋熾烈的目光時,竟然有些閃躲,目光看向那些屍體,道:“這些人既然已經和你打過交道,你一定知道他們的身份吧?”
“知道,老熟人了,這些人是三弟訓練出來的死士,專門用來為他賣命的,”看著宮心月逃避的目光,端木雋的眼中一片黯然。
“端木恭?”宮心月一驚:“他為什麽要殺你?”
“像他這種身在皇室中的人,殺或者被殺本就是常有的事情,哪裏還需要什麽理由。”赫連乾警覺的走到兩人的中間,將兩人分開,並伸手攔住宮心月的腰。
“你說的對,的確不需要任何理由,隻是,這些人雖然跟我從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手臂上有牡丹的紋身,不過,這些人跟他們的身手卻相差甚遠,所以,我懷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三弟的人。”端木雋有些失神的道。
“你們說是皇宮的人互相殘殺,既不是端木恭,那也不可能是那個小娃娃四皇子了,那就剩下太子了。”宮心月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端木雋:“不會真的是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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