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普眼神一驚,不知道端木恭這眼神是什麽意思,心裏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三殿下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端木恭嘴角勾起了一絲森森的笑意:“如果這個潮州王由大公子你來坐呢?”
“什麽!”赫連普有些不敢相信端木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這一直是自己想要的。
“大公子難道不想嗎?”端木恭一副我早已經看透了你,你還裝什麽裝被眼神。
新王要想真正的坐在王位上,是需要前一任王為之舉行加冕儀式,將王印正式授予新王,屆時,全城的百姓都會觀看儀式,在潮州是個非常盛大的日子。
然而,對於一心想坐在王位上的赫連普來說,前王加冕和王印這兩樣必需品,那一樣都不具備,這無異是最悲催的,然而最悲催的還不是前者,而是,他明明是安親王的長子,卻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隻因為他是庶出!
端木恭開始不停的給赫連普造輿論,現在城中瘋傳著兩種說法,一種是赫連乾要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而另一種是赫連普為了使父親能夠自由,堅決要跟赫連乾鬥爭到底。
這時候,端木恭就站出來了,代表皇室,為了終結這場混亂,扶持大公子赫連普上位,以正朝綱,安撫民心。
隻是,端木恭將這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他們隻想著事情能按照他們的意願發現,卻不知道民心是個最捉摸不透的東西,一時間,端木恭和赫連普的住處,都圍了眾多反抗的百姓,菜葉子,臭雞蛋,石頭,臭泥,扔滿了這兩個輿論的焦點。
“真是豈有此理,這群刁民,本殿遲早要將他們通通給抓進大牢!”聽著外麵乒乒乓乓的聲音,端木恭氣的七竅生煙。
“來人呐!”端木恭大吼一聲,王聰趕緊走過來。
“殿下。”
“去讓皇兵將外麵鬧事的人通通抓起來!鬧事的頭目直接就地問斬!”端木恭咬牙切齒的說道。
“殿下,萬萬不可啊,此時正事殿下積累民心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殿下這樣做,很容易就會激起民憤,到時候萬一引起民眾暴亂那就不好收拾了。”王聰立刻勸說道。
“本殿才不管什麽暴亂不暴亂,要亂也是潮州大亂,本殿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請求父皇直接發兵潮州,平息暴亂,到時候,管他赫連普還是赫連乾全部都得給本殿滾出潮州!”此時,端木恭已經被怒火衝暈了頭腦,所有的理智全都靠邊站。
“殿下,可是……”王聰深知事情的嚴重性,還是不甘心的勸說,可端木恭根本就聽不進去別人的一句話,大喝道:“你還愣著幹什麽?啊?還不趕快去!難道要本殿親自去會那些刁民嗎?”
“可是,殿下,皇兵都在世子府圍著呢,咱們這裏……”
“那就去讓他們都回來!”端木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是!”王聰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都沒用了,隻好硬著頭皮從後門悄悄的走了。
皇兵突然撤離世子府,讓赫連乾他們還有些意外。
“這個三皇子的到底是想幹嘛?一會兒要圍堵死我們,一會兒又莫名其妙的撤走了?”宮心月一臉的不解。
不單單是宮心月,就是赫連乾也覺得疑惑,方林卻不管那麽多,興奮的表情掩蓋不住。
“管他為什麽呢,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再也不用那麽憋屈的過日子了。”方林高興的說道。
然而,這種高興還沒有持續多久,衛然就麵色嚴肅的進來了,赫連乾立刻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主子,不好了,三皇子將皇兵從世子府調走,是為了鎮壓百姓對大公子繼位的反抗,現在,皇兵已經將三皇子的住處給圍了起來,而且還殺了不少的百姓,這激起了很大的民憤,那邊已經血流成河,慘不忍睹。”衛然說著,手都忍不住在顫抖。
聞言,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顫,血流成河!這四個字好像一塊兒千斤重的石頭,壓的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赫連乾無法淡定了,扭頭對宮心月道:“月兒,你待在這裏,等我回來,方林,保護雨辰和月兒的安全,衛然,我們走!”
“是!”說罷,兩人迅速離開了屋子。
宮心月連忙追了出,方林趕緊伸手擋在了宮心月的麵前:“夫人,請你別讓屬下為難。”
宮心月看著那兩道焦急的背影,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看了方林一眼,停下了腳步,隻是,心早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在人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有那麽個討人厭的,不長眼的在你麵前晃悠,青青就是這麽一個人,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突然就出現在了宮心月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屑的一笑。
“我還當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怎麽世子出門都不惜的帶你呢?”青青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聞著那刺鼻的香味,宮心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往身上倒了一桶香嗎?不過,這個時候,宮心月也沒那個閑情逸致跟她拌嘴,便選擇了直接忽視她,轉身就準備往書房去。
被人忽視,青青有些生氣,立刻閃身,張開雙臂,用身體擋住了書房的門,臉上帶著憤怒:“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你跟我說話,我就得跟你說話嗎?無聊!”宮心月一臉的不耐煩,她實在想不通,竇維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女兒,宮心月現在都懷疑,竇維是老眼昏花給看錯了。
“哼!你還真是個白眼兒狼啊!我爹那麽辛苦的給你治病,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個態度跟我說話的嗎?”青青自覺得,竇維救了宮心月,自己高人一等,所有人見到自己都要低三下四的,點頭哈腰。
宮心月一聽這,睛變暗了,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
“青青,我已經看在竇維的麵子上,對你再三忍讓了,可你還是不知足,竇維救得我幹你什麽事兒?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為我做了什麽了,我要對你感恩戴德的?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個什麽德行,臉畫的跟隻猴子似的,你以為你塗那麽多粉就能掩蓋住你那張橘黃呢臉嗎,知不知道你一說話,滿臉往下掉渣?你以為往自己身上潑一桶香粉,就能留得住男人嗎?錯!你能留住的,隻有蒼蠅!”宮心月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堆話,既罵的青青啞口無言,也沒有吐露一句髒話。
看的一旁的方林目瞪口呆,聽的青青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難看至極,上下牙齒不停地打架:“你……你……你……”一連說了三個你,也沒有找到一句能夠反駁宮心月的話來,忽的眼睛一紅,滿臉羞憤的跑開了。
方林已經不自覺的豎起來大拇指,心裏暗暗讚歎:媽呀,這口才也太厲害了,自己若是在她麵前,肯定被秒的連渣都不剩了。
赫連乾趕到暴亂的現場的時候,果真如衛然所說的那樣,血濺四壁,慘叫聲不絕於耳,赫連乾的雙眼中,漸漸的爆發出一道道猩紅的血絲來,所有的眼白都被恐怖的血絲爬滿,衛然注意到赫連乾的表情變化,就知道不好,剛想拉住他,人已經一個跳躍,躍到了那些依舊還在揮舞著無情的長矛的皇兵麵前,一句話不說,抽出自己眼角的軟劍,開始了人命收割。
皇兵一個個的倒了下去,百姓們也終於看到了赫連乾,一個個情緒更加激動了,開始不停地給赫連乾呐喊:
世子!世子!世子……
其實,百姓是很容易滿足的,就是在他們遇到不公的時候,你能站出來為他們做主,端木恭以為有了權利就有了所有,卻不知道,無形中,他們已經喪失了民心,將所有的百姓都推到了赫連乾的戰隊中去。
赫連乾毫不留情的揮舞著手中的軟劍,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皇兵的血水浸透,可是,在民眾的心中,卻是無比的高大,百姓擁戴的呼喊聲震徹當空。
世子!世子!世子……
對百姓來說,世子這兩字,就是他們心中的信仰,可是,對於這場混亂的製造者端木恭來說,就好像一道魔咒,喊的他心煩意亂,坐立難安。
“到底是怎麽回事?赫連乾怎麽會出來的?他怎麽會到這裏來?”端木恭一臉的憤恨的說道。
“殿下要屬下將所有的皇兵都調離了世子府,所以……所以……”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王聰也是不知所措了。
可是,此時,端木恭還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聽著外麵刺耳的呼喊聲,陰沉著臉,道:“赫連乾敢斬殺皇兵,就是死罪!”
王聰一聽,慌了,立刻道:“殿下,現在萬萬不能對赫連乾動手啊!他現在已經在百姓中豎起來不小的威望,殿下這個時候動赫連乾,肯定會引起更加難以控製的暴動的。”
“難道本殿就在這裏當縮頭烏龜?難道本殿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赫連乾出盡了風頭!”端木恭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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