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言理了理衣衫,一臉的漠然,在看到白衣上麵沾到的積澱血漬的時候,沒有不悅的皺了一下。而反觀一旁的趙琦,此刻隻能說是用麵無人色來形容了。“母後受驚了!”楚莫言淡淡道,淡漠的眸子裏麵卻是不帶一絲感情。
趙琦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一抹淺笑,“二皇子果然好武藝!”
楚莫言沒有答話,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仍舊在廝殺的戰場,淡淡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紫靈一鞭子將那黑衣人摔下湖之後,將那小孩兒往自己的身後一拉,而那個黑衣人的同伴此刻也是反映過來了,便是揮刀朝著紫靈襲來。小船左搖右晃,紫靈的身子差點被黑衣人砍到,不過好歹身子靈活,倒也是險險的避過了,抓住了小船的一根船柱,一個回身,便是一腳將黑衣人踢入了湖水裏麵。
而這艘小船周圍的黑衣人亦是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紛紛的往這裏趕來了。
小孩兒的父母已經被殺了,此刻更是嚇得精神恍惚的藏在紫靈的身後,紫靈方才對抗兩個黑衣人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這些黑衣人的身手都不弱,此刻一見有三個人向她躍來,心便是一沉,此刻隻是悔恨為什麽沒有多帶幾個侍衛來。
一旁看著的白義搖頭歎了一口氣,撕了一片衣服將臉遮住,腳尖一點已經是躍到了紫靈的身邊,無奈道:“讓你別多管閑事的,如今,惹火燒身了吧!”
紫靈見著蒙著麵的白義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來不及她多想,三個黑衣人便是躍上了小船。
這船本就不大,如今加了好幾個人,顯得倒是越發的擁擠了。
楚莫言冷冷一笑,目光鋒利如刀掃了一遍又重新圍上來的幾個刺客,而這幾次刺客有了上一撥人的經驗,並不直接朝著楚莫言的襲去,而是改為攻擊他身旁的趙琦。一人一刀朝著趙琦襲去,趙琦尖叫了一聲,臉色更是白了一分,這時楚莫言的扇子飛去,劃破了那人的頸動脈,襲擊趙琦的那人便是往身後的湖水倒去,而楚莫言出手救了趙琦然而自身卻是露出了破綻,這些刺客皆是經驗豐富怎麽會放過如此機會,當即便是又兩個人朝著他砍去。
而兩人的刀在看向楚莫言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斷了。楚莫言依舊端坐著,沒有絲毫的動作。
兩人皆是驚恐的看著楚莫言,又朝著周圍看了看,這船在千意湖的中間,應該不存在有人偷襲的啊,莫不是見鬼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忽然大喝了一聲,用殘破的刀朝著楚莫言的胸口刺去,而是就在兩人剛剛作出動作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了兩枚石子,生生從兩人額頭穿了過去,留下了一個拇指粗大小的血窟窿。可憐的兩名刺客連對方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就這般的見了閻王。
“漏水了!”趙琦忽然叫了一聲。
楚莫言低頭看了一眼,隻見穿的底部已經被砸穿了,此刻湖水正源源不斷的往裏麵湧。楚莫言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些許的擔憂表情,不過轉瞬即逝。
“怎麽辦?”趙琦眼裏露出一絲慌張,看著楚莫言聲音一些發緊。
“急什麽,你的人不是趕過來了麽?”楚莫言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遠方,淡淡的說道。
血腥味讓趙琦惡心的直想吐,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自己岸上的侍衛已經發現了這裏的壯觀,正是趕了過來,不過這千意湖不大,但是卻也不小,且船有停留在湖的中間,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夠及時的趕過來,她又看了一眼表情淡然的楚莫言,不禁感歎到,這便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吧!她又一次相信了自己的眼光,這人是絕對不會叫自己失望的。
紫靈將小孩護在自己的身後,而白義對付三個襲上來的黑衣人,隻見白義出手幹淨利索,很快便是將三個黑衣人擊退,而此時一道快速移動的影子朝著白義的背後襲去。
“小心!”紫靈驚呼了一聲。
白義反應不及,被這人生生的擊中了一掌,不過他迅速轉身,很快便是與這人纏鬥在了一起,兩人互拆了幾招,動作不大卻皆是處處的要人性命。
隻見白義嘴角掛著血跡,與黑衣人僵持在了一處。黑衣人睫毛很長,眸光裏麵帶著些許的詫異,低聲驚呼道:“白義!”
白義眸子一般,苦笑道:“夕月,是我!”
夕月一驚,隨即便是怒喝道:“你瘋了,你是想背叛主子嗎?”
白義道:“此事我原本是不知情的,隻是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不得不出手的!”
夕月歎了一聲,目光一轉打量了一下紫靈,忽然看著白義笑道:“眼光不錯!”
白義笑道:“你誤會了!”
不料夕月的目光忽然一凝,變得有幾分嚴肅的說道:“快走了,來了幾位長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白義一驚,“連長老都來了,看來主子對今日的生意很是在乎啊!”
他話音剛落,黑衣人便是已經躍開了,白義心中驚怒,風影樓裏麵的長老的實力他自然是知道的,若真是驚動了長老,自己今日怕是很難活著離開吧!想到此處,白義便是一拉紫靈的手,急道:“我們的趕快離開!”
紫靈看著白義嘴角的血跡,也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氛,看著身後的被嚇傻的孩子道:“那他怎麽辦?”
白義歎了一口氣,將那孩子抱了起來,一躍到了他們原先的小船上麵,而紫靈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小船的船家以及被黑衣人殺了,白義無法,隻得自己親自劃槳。紫靈擔心白義的傷勢,往後看了一眼,見似乎沒有黑衣人追來,便是帶著幾分歉意的看著白義,說道:“我來幫你吧!”
白義淡淡一笑,“這可不是女孩子幹的活兒!”他的目光有些溫柔,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你休息一下吧!”
而另一邊,眼見著小船漸漸的往下沉,水已經漫上他的腳背,打濕了長衫的衣擺,楚莫言麵上沒有一點害怕或是慌張的樣子,他的目光沉靜,如同看破了生死,安然的等待著死亡一般。
須臾間隻見數名白衣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躍了出來,輕功都是出奇的好,禦水而行,踏浪而來。在一群黑衣人裏麵卻是格外的現眼。
不下片刻,便是見了四個白衣人已是來到了楚莫言的船前,躍上船,半跪在他的麵前,抱拳道:“屬下相救來遲,往主子責罰!”
楚莫言將鬢邊的一縷墨發緩緩理順,目光清冷,貴介如蘭,無一絲的狼狽之意,緩緩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隻見有兩個白衣人起身,來到了船前,兩人同時發力,兩塊白綾竟被同時扔了出去,而白綾的另一端卻是連接在了趕來救趙琦的那艘船上,此刻就是如同在這條破船與那艘趕來的船隻見連接上了一架橋梁一般。
兩人兩個白衣躍上白綾,清除了朝著白綾趕來想要隔斷它的的黑衣人,為這白綾保駕護航。
而另外兩個白衣人便是立在楚莫言身後,將其輪椅抬起,放在了白綾之上,並且使用內力一推,那輪椅便是在白綾之上動了起來,如同一隻離弦的箭的一般的滑向了另一艘小船。
楚莫言安全到達,這時兩個白衣人又看向趙琦道:“皇後,請!”
趙琦的麵色依舊蒼白,她咬了咬牙,踏上了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