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看了一眼趙淩的神色,心中已是明了了幾分,這廝多半是將自己看做了情敵,不過看他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緊張她,且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的良人呢?他的朋友不多,而女性朋友便是隻有慕容熏與夕月,他便是隻希望這兩人都能有個好的歸宿,而夕月玩心很大,他曾經一直擔心她會為此受到主子的懲罰,但是夕月卻是有能力將任務與自己的玩法結合起來,過得倒也有滋有味,但是慕容熏就不一樣了,她的性子較為孤僻,難以親近人,若是趙淩是她一生的良人,能夠給她下半生庇護不用再過上刀口舔血的日子,自是極好的不過的。
又看了一眼趙淩\/鋒利的目光,白義歎了口氣,看樣子兩人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啊!
慕容熏朝著伊月閣走去,身後一直跟著紫月。她邊走邊道:“我沒有醉,你回去吧!”
紫月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慕容熏身後,也不說話,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奴婢有些話想要對王妃說!”
慕容熏停下了腳步,她身旁是影影綽綽的樹木,身前的紫月手上提著燈籠,光線不是很明亮,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說吧!”慕容熏淡淡的說道。
紫月上前了兩步,離慕容熏更近了一些,慕容熏方才可以看見她的表情有疑惑還有堅定。
紫月咬了咬唇,道:“奴婢是跟在王爺身邊最長的人了,所以王爺的事情奴婢還是知道一些的!”
慕容熏眯著眼睛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接著說下去!”
“奴婢是六年前王爺的母妃陳妃娘娘被賜死一年以後跟在王爺身邊的,後來王爺建府之後,也一直跟隨著王爺。當年太上皇駕崩,陳妃娘娘被賜死之後,王爺在宮裏麵失去了的依靠,常常被人欺負,以至於心如死灰,後來又一位女子走人了他的生活,那便是淮南王之女趙琦郡主,當年趙琦郡主到長安侍奉太後,與王爺十分的投緣,也是在她的鼓勵之下,王爺漸漸的走出了陰影,可是好景卻不長,後來,因為魏國獨大,大翔與燕國需要聯手,劉琦郡主便是嫁到了燕國和親;可憐的郡主年紀輕輕,卻是嫁給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王爺又一次收到了重創,便是請命到邊關戍守,陛下便是允了王爺,想讓我在邊關自生自滅好了,可是事情卻是給王爺帶來了轉機,王爺不但沒有死,反而越來越強,屢立戰功,方才有今日的地位!”
說道此處,紫月歎了一口氣又道:“奴婢也是從宮裏出來的,當年有幸見過郡主,郡主有著天人之姿,且心地良善,今日那位沉魚姑娘,不止是容貌與郡主有著幾分相似,就連說話的語氣與平時的一些小動作都有幾分相像,王爺方才將其留在身邊的!”
紫月抬頭看了慕容熏一眼,又道:“郡主與王爺已經是沒有可能了,他隻是覺得沉魚姑娘與郡主相像方才將沉魚姑娘留在身邊的,等過些日子,王爺自然會明白,沉魚姑娘不是郡主,而王爺是在乎王妃,這些奴婢看得出來,所以王妃,請您不要生王爺的氣,王爺的心裏也是挺苦的!”
慕容熏靜靜的聽完了紫月的話,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趙淩因為一個女子與另一個女子有幾分相似便是如此了,可見他是如何的在乎那女子啊!
“你說完了嗎?”慕容熏淡淡的說道,“說完了,我可就回去了!”
紫月麵色僵硬了一下,看著慕容熏的眼神有幾分怪異,又垂下了目光,低眸道:“讓奴婢送王妃回去吧!”
兩人誰也沒有在說話,直到到了伊月閣紫月方才離去。進入伊月閣的時候,慕容熏看了一眼院子的外麵的竹子,想著裏麵的那些影衛此刻必然也是驚詫無比吧,也許還會受到趙淩的處罰也不一定,想到此處慕容熏冷冷的笑了笑。
鶯歌已是迎了上來,兩人進入了屋內,慕容熏左右沒有見到燕語的身影,便是問了問。
鶯歌笑道:“奴婢與燕語回來的比較的早,後來燕語聽說趙暉回來的時候受傷了,便是馬上跑去照顧他去了,此刻,想來還在趙暉那裏吧!”
說起趙暉,慕容熏便是想起來了在白樺山莊的時候,趙暉來的是如此的及時,看來是受了趙淩的命令,到處尋找上官梓桑吧。
想起趙淩,慕容熏不免有多了幾分煩惱,燕語說趙淩對自己有情,紫月覺得趙淩是在乎自己的,為什麽就是自己沒有感覺出來呢?是自己的心腸太硬麽?可是今日聽了紫月的故事,慕容熏也不明白她在趙淩的心中究竟算什麽了!
慕容熏揉了揉太陽穴,不斷的搖著頭,想他做什麽,自己在他的心中算什麽又怎麽樣呢?
越是不想想,思緒就越是混亂,最後慕容熏迷迷糊糊的睡下,幹脆做次鴕鳥好了。
翌日,慕容熏起得比較的遲,燕語進來服侍她梳洗的時候,麵上氣鼓鼓的,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道:“小姐倒還真是心寬,怎麽就睡得那麽香呢?”
慕容熏看著燕語一眼,笑問道:“你怎麽了?”
燕語將手上的銅盆放下,走到了慕容熏的麵前說語重心長的說道:“昨夜,王爺宿在了沉魚那個狐狸精那裏,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了,說是王府裏麵馬上就要多以為新主子了!”
慕容熏淡淡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可是為什麽心裏那麽不舒服呢?
燕語走到了慕容熏麵前勸道:“小姐啊,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守住一個家,你也不希望四姨娘的悲劇在您身上發生吧?您就多在王爺身上用點心吧!”
家?
慕容熏的心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尖銳的疼痛感襲來,早在八年前,她的家就已經沒了!她的幸福,她的信仰,早在八年前就全都沒有了!
“不要說了,燕語!”鶯歌自身後端著幾樣精致的小菜走進來,“小姐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鶯歌走到了慕容熏身邊低聲道:“今日府上必然會多些閑言碎語,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燕語不樂意了,“鶯歌,你什麽意思啊!”
鶯歌一副不想與燕語計較的表情,隻是淡淡道:“沒有說你!”
有些事情想多了反而會心煩,但是有些事情慕容熏必然是想去弄清楚的,那邊是她身上的噬香蠱究竟是不是上官梓桑種下的!所以吃罷了早飯之後,慕容熏便是想著前去找上官梓桑問明一下情況,隻是今日她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出去呢?昨日假扮吳雙雙的方法顯然已經不能用了,何況白義想來是被趙淩重新找了一處院子,所以便是一直沒有回來過。
正在心煩的時候,便是見著了紫月的身影,她先是看著慕容熏歎了一口氣,想來還是有幾分在意昨夜的事情的,隨即便是麵無表情表明了今日前來的目的,原來是趙淩要帶沉魚前去白馬寺上香,順便要慕容熏一同前往。
慕容熏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轉念一想,此番倒是可以出去,倒是人多的時候趁亂出去也不會沒有辦法,想到此處便是應了下來。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很是明媚,天空也如同被水洗過一般的藍色的透徹。
慕容熏到了王府門口的時候,亦是有幾兩馬車等候在了那裏,慕容熏見趙淩今日並沒有騎馬而是與沉魚同坐一輛馬車,兩人相偎在一起,一番柔情蜜意,慕容熏想起那日,趙淩要與自己結發的那晚,還有趙淩用八十一騎換自己,趙淩為自己擋下了狼爪,想起自己與他經曆的一些還不如一個與那女子有幾分相似的麵孔的時候,心中便是一陣陣的發涼。
她忽的記起前世的時候趙徹也是為了另一個女子將她利用的幹幹淨淨,還將她的全族誅殺,一想到此處,慕容熏心頭便是有數不盡的仇恨幾欲噴瀉而出。
而這個充滿了仇恨的眼神正好落在了趙淩的眼裏,他的心一驚,為什麽她的眼中會有這般的毀滅一些的仇恨?她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方才的眼神好熟悉的樣子,好像在那裏見過!
沒有再多看趙淩一眼,慕容熏便是直接上了後麵的一輛馬車。於是幾兩馬車便是往白馬寺行去,因為上一次的在白馬寺途中的不愉快的經曆,慕容熏對於白馬寺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想到白馬寺,慕容熏便是想起了慧宏與趙慧兒,卻不知趙淩將事情是如何的處理的,隻是這些都不管她的的事情,她做的已經夠了。
今日的天氣極好,想來來上香的人也是極多的,在山腳下的時候便已是絡繹不絕了。慕容熏與鶯歌換了衣服之後,便是垂著頭下了馬車,隱在了人群裏麵,順著原路下山去了。本來燕語是想要跟著慕容熏去的,但是人多反而會暴露,便是堅決不讓燕語跟著,自己獨自一人離去。
而幾兩馬車繼續上山上走去,似乎沒有人發現這一些一般。這時隻見一個侍衛低頭在趙淩耳邊輕語了幾句,趙淩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找幾個身手好的影衛跟著,不可讓王妃出事知道嗎?”
慕容熏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上官梓宣的房子。是阿努開的門,慕容熏進入的時候,上官梓宣也正好出來,看見了慕容熏的打扮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正常,淡淡笑道:“你怎麽有空來了?”
慕容熏笑道:“來看看小桑!”
上官梓宣的麵色浮現了一抹哀傷,看著慕容熏說道:“小桑他現在很不舒服,你改日再來吧!”
慕容熏卻是並沒去理會上官梓宣的話,邊走邊道:“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