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莫庭眉頭緊蹙著,保持著這幾日來最常保持的姿態,手裏厚厚的一遝新接收到的資料在指間緩緩滑落,而後沉沉落在桌麵上。
“太吵了。”
自己像個潑婦似的說了那麽多,就隻換來這麽句輕描淡寫,陸笙頓時頭疼的想去撞牆。
“算了我管不起你這尊大佛,你就自生自滅吧!等那誰誰回來,讓她看看自己報複的成果,一個行屍走肉也不錯!”
冷哼著把話撂下,她氣衝衝的推開玻璃門,往外走。
哼!作吧!作的下不了床,看林白淺那丫頭回來還要不要你!
雖然大家對她離開的原因並不了解,但卻沒人相信會是因為她口中所謂的報複。
如果是報複,又何必把自己扯到其中,每每麵對著厲莫庭危機的時候,自己比任何人都要焦急,甚至願意和他肌膚相親並孕育寶寶?
將自己所設想的可能在案情上重新的推演了一遍,工作的時候並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當她感到腰背酸澀的時候,一抬眼瞧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由詫異的瞪了眼。
兩個半小時,還真是過得輕巧。
將自己所想又整理了一次後,她從錢包裏翻出兩百塊。
下樓去警局附近還未關門的漢堡店買口吃的,順便給樓下那個明顯不會特意出來解決晚飯的某人準備一份。
提著兩紙袋漢堡薯條走在回警局的路上,下半夜的月色極為荒涼,路上看得見的行人也是屈指可數。
雖然已經是二月末,但寒風的刺骨卻不減分毫。
她因為想著出來也就一會兒,因而隻拽了辦公室裏的一件薄衫,凍得瑟瑟發著抖。
匆忙往外回跑,很快的隻和警局一條馬路之隔。剛抬腳踩在人行橫道上,忽然拐角處橫衝直撞出來一輛暗黑的轎車。
天色太暗,隻能辨認的出車的主人似乎異常高大。
陸笙停下腳步,本打算等那車過去後自己再過馬路,不想車卻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
她愣著沒有動作,卻在見到下車的人後,臉色一冷。
“你來做什麽?”她手指收攏,全身進入了防備狀態。
雷鳴對她的反應似乎是司空見慣,也不見惱火,反而露出抹可以稱得上叫做輕鬆的笑容。
“別誤會,隻是到這邊辦點事。”他挑著嘴角,那模樣似乎在嘲諷著陸笙的自作多情。
他的回答讓她有些尷尬,斂下心底湧上來的情緒,不再理睬麵前的男人,繞過黑車往馬路對麵走去。
“這麽晚還工作,還真是刻苦。”
她的冷淡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內,隻是遇到了還是會感到不愉快。雖然已經無數次的告誡著自己不該和她走得太近,但還是控製不住,誰叫她太有魅力了呢!
“別把我們和你們那群匪類放在一起!”
陸笙不高興的擰緊了眉頭,這男人一如既往的沒輕沒重,讓她無措的隻想快點離開這片是非。
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不由又快了些,想要擺脫身後人的氣場的鉗製。
隻要和他挨了邊,自己就沒好事!
“真以為你能擺脫我?把我雷鳴想成什麽了?”
身子被猛的向後扯去,直到撞入一個硬硬的懷抱才停下後退的步伐。陸笙被撞的一個踉蹌,腳步穩下後,便是瘋狂的掙脫男人的堅實雙臂。
“這是警局門口,男女授受不親的,更何況我們還不熟,別拉拉扯扯的!”
“不熟?”雷鳴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就連她都能感覺到他胸膛處的微微震顫,讓她不由臉紅心跳起來。
“我們可是在一張床上······”
發覺他越說越下道,陸笙趕忙抽出手堵在他的嘴上。大晚上的,這話讓別人聽了還以為她有多不正經呢!
見她展現出慌亂,男人滿意的舒展開眉頭處的褶皺,隨後將她往懷裏一抱,直接扔上了車,揚長而去。
寂靜的馬路上,空蕩如初,隻留下兩袋已經摔爛的紙袋躺倒在柏油馬路上。
夜色猶如潮水,洶湧了大地的星輝,掩去了晝日中的所有情緒。
女子特警部隊報道的當天,林白淺摸著比之前還要短得多的短發,哭喪著臉。
昨晚她想了很多,更多的是麵對著自己從未涉及的未來該如何應對的思考,隻是如何也沒料到會是一睜眼第一件事竟是剪頭發。
其他幾個女孩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就連向來樂觀又對女子特警部隊十分憧憬的李馮君也是一個勁的揪著滑手的前額短發,一臉的想哭。
“你們是來當兵,不是來選美的,在沒拿出任何成績之前,沒有資格留長頭發!”
教官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讓她們四個渾身澆個透心涼。
畢竟都是女孩子,怎麽可能不在乎外表,如今被弄成了男不男女不女極難看的模樣,誰能受得了?
剪完頭的四人紛紛蓋上軍帽,遮掩住自己此時最痛恨的發型。
隨著教官搭上了軍隊專用車,被送到女子特警部隊的訓練基地。
如果說新人營隻是小試牛刀,那麽這裏的訓練基地則是臥虎藏龍,真刀實槍。
林白淺與其他三人一樣,對窗外的這片空曠中透著森然的場地充滿了好奇和恐懼。
未來的兩年時間,她就要在這裏千錘百煉,隻是此時的她還未發覺,一切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隊員們,我們今天有四個新兵候補,讓我們鼓掌歡迎。”
四人站在戰列整齊的隊伍麵前,傻乎乎的聽著教練的話,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雖然麵對的是清一色的姑娘,但看到眼裏的卻是一群真正的戰士,隻是望著便不由生畏。
教練為了叫著方便,並節省時間,將隊員以數字排開。
林白淺她們因為來得晚被排在了後麵,剛好從二十開始排。
“你們兩個進三班,你們兩個分別進一班和二班。”
教練姓林,單名一個川字,剛好是A市人,說話的腔調和毛毛特別的像。
雖然三十有五,卻長了一張娃娃臉,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並且她的身高也隻是剛過了入伍的及格位上,被組員們戲稱為“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