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牽過手了所以動手也變得自然了,居然還會敲她的額頭?
花囹羅撇撇嘴,看向不斷撞擊結界的那些傀儡們,那架勢很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若是當真是衝著我來的,那麽到時候發現我身上的玄天鏡就糟了。”
“或許,你身上有玄天鏡的事,用不了多久也會被發現。”
“你當真會幫我一起更換玄天鏡?”
帝淵點頭:“那也是為師職責所在。”
花囹羅一咬牙說道:“行吧,你封吧。”
其實她也能察覺到姬舞洺的靈力的,隻不過覺得自己的力量不亞於她,而且還能用得得心應手,她也就懶著搭理。
就好比打字輸入法一樣,你用拚音很快了,讓你學五筆,就很容易失去學習的耐心。
帝淵將花囹羅帶回了府邸。
兩人盤腿麵對麵而坐,周身起了一個白色圓形的法陣。
帝淵說道:“可知魂魄之力的出處?”
“七大命輪,頂輪,心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海底輪。”
帝淵點頭:“所以要封印你的魂魄之力,需在你的七大命輪打上釘魂針,過程極為痛苦,為師會先將你的魂魄元神從身體裏取出。”
“嗯。”
帝淵將手放於她的眉心,繼而從她的眉心慢慢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小人兒,通常魂魄都是發著乳白色的光暈,但她周身除了白色的光暈之外,外圍還有一層紅色的光芒。
更讓帝淵意外的是,姬舞洺身體裏的魂魄,居然跟她本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姬舞洺醒來之後,已經不是原來的姬舞洺,原因是這個嗎?
帝淵忍不住抬起手,將那小元神看得更仔細了些。
軟軟烏黑的長發,五官十分精致靈動,長睫毛之下一雙大大的眼睛,目光清澈自信滿滿,鼻子秀挺,唇瓣小巧飽滿。
尤其在他看著她的時候,她站在他手心裏,雙手環胸,一貫的小小驕傲,抬著小巧的下巴問道:
“師父幹嗎這麽看我?”
姬舞洺原本就是身體與魂魄不同這樣特別的存在麽?帝淵不動聲色,將她放於一旁的坐榻之上。
開始封印她身上的七大穴位。
小不點花囹羅盤腿坐在一旁,看著身邊兩位巨人,看著姬舞洺的模樣,心裏還挺怪異的,自己忽然就變成了這樣一種外貌。
也不知道,要是那天她回去了,姬舞洺還能不能活回來。希望她能活吧,畢竟她家人那麽愛她,要再經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那會更痛苦吧。
“師父,還要多久?”花囹羅都有點打瞌睡了。
帝淵沒回答,自顧做著手裏的事。
“師父,你這樣封了我的命輪之後,要讓你解開你會幫我解開的吧?”
“師父,要是你不幫我解開我能自己解開嗎?“
“師父……到底還要多久啊?”
“師父,你就不能一邊做事一邊跟我聊天嗎?”
“師父……你為什麽叫帝淵……”
花囹羅,你無聊麽?無聊。見帝淵也不理她也不阻止她也搭理著她,花囹羅盤著腿手撐著下巴,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又說:
“師傅,大師兄被妖怪抓走了。師父,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師父,大師兄和二師兄都被妖怪抓走了!”
帝淵:“……”
她到底有多無聊?
“你不會有大師兄或二師兄。”
終於跟她說話了啊?
“為什麽?”
“為師並不打算收徒弟。”
“那你又收了我?”
“隻是沒想到如何安置你,覺得這樣似乎還不錯。”
“安置?你不就是所有圖謀嘛?”
“確實。”他供認不諱。
她也不計較了,反正一直都知道他另有所謀:“師父,我非常想問你一個事兒。”
“何事?”帝淵一邊不停止手頭的事,一邊與她說話。
“能把你麵具給摘下來嗎?”
“可以。”
“真的?”花囹羅眼睛一兩,立刻站起來,小小的身體發著光芒。
“但你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什麽後果?”難道是醜得天理難容,還是美得人神共憤?該不會,他比九千流還要美吧?
帝淵徐徐說道:“世間女子第一個看到這麵具下麵容的,會成為我的紅塵劫。此女子要麽會死,要麽……”
帝淵忽而一停。
說道節骨眼上怎麽就停了?
“要麽什麽?”
“會成為我的妻子。”
“……”這算什麽話啊?跟詛咒的程度差不多啊。
帝淵又封印了一個命輪,如玉的手指摸到麵具邊緣,嘴唇一彎:“還要摘麽?”
對上他眼裏若有似無的那抹笑意,花囹羅吞吞口水,擺擺手:“不用,其實我也不大好奇。您繼續忙,忙。”
也就這出息。
帝淵繼續用自己的法力,一個一個將姬舞洺的命輪封印。
方才他耗費法力設置了一個保護盟仲城的四象結界,雖然四個方位由不同的人鎮守不斷加入靈力抵禦外侵,但整個結界依舊由帝淵的法力支撐。
如今再消耗法力封印花囹羅七個命輪,帝淵著實已經消耗不少法力。
姬舞洺的最後一個命輪被封鎖住,帝淵目光銳利看向府邸入口一眼,他朝花囹羅伸出手:“上來。”
花囹羅跳上他的手心,帝淵將她一送。
花囹羅張開眼睛,看帝淵已經不是巨人了,低頭看自己,她已經回到了姬舞洺的體內。
帝淵雙指白光浮現,輕點花囹羅花囹羅的眉心,在她身體裏埋了一個術法。
白光沒入她額頭,與此同時,九千流已經出現在室內。
花囹羅跟帝淵站了起來。
九千流說道:“似乎來得剛剛好。”
“你又想幹嗎?”感覺到九千流來者不善,花囹羅火氣有點被點著的跡象。
帝淵抬手製止花囹羅的衝動。
九千流信步朝他們走了過來,嘴角一抹風情萬種的笑意:
“尊上這國師當得還挺像真的,居然不惜耗費如此多的法力製造四象結界,守護這方圓幾百裏的盟仲城。”
“這怎麽聽都是在誇讚。”
“自然是在誇讚。”九千流折扇輕點下顎,說道,“不過,本宮怎麽看都覺得這結界礙眼呢……你說萬一本宮一個不小心把東門或西門給打開了,會怎樣?”
“九千流這可不是追究個人恩怨的時候,這城裏可是成千上萬的老百姓!”花囹羅忍不住低斥。
九千流莞爾一笑:“丫頭真笨,這不正是追究個人恩怨的好時候麽?”
他這是要趁火打劫趁人之危麽?
花囹羅拔出長歌劍:“你休想得逞。”
看她對他亮劍,九千流目光一緊,笑道:“你的魂魄之力本宮都感應不到了,你還會揮劍麽?”
“你沒有直接毀了結界而是來這兒,說吧,你想要得到什麽?”
“三個選擇。”被他看破,九千流並不在意,“一,阻止本宮打破你的結界。二,本宮殺了你。三,本宮要帶走……她。”
他折扇指著花囹羅,彎嘴一笑:“你就看看吧,你在你所謂的師父眼裏有多重要。”
花囹羅無語,她在帝淵心裏幾斤幾兩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確實不重要。”帝淵淡淡一說道,“於情於理與現狀,舞洺為師讓你他走,你不會怪為師吧?”
“早就知道你會這麽做。”一個城的百姓,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她……“九千流,你可別後悔把我帶走,要知道有個詞叫養虎為患。”
“那是本宮喜歡的詞語之一,並駕齊驅於引狼入室……飛蛾撲火。”
“……”找抽還找虐的類型。
花囹羅朝他走了過去,帝淵靜立著沒動,九千流說了一聲:“自古忠孝難兩全,忠與義亦是如此,你的徒兒本宮不打算歸還……”
帝淵依舊十分淡定,看著姬舞洺走到了九千流身旁,離得很近。
他忽而出手。
看到一束白光冰斬,九千流嘴角起了一絲笑意,立即轉身折扇一揮,藍色的火團衝碎了來襲的冰刃。
冰刃碎成了小塊落在地上,又化成了白光隱沒。
“早就知道你會有這麽一招,偷襲,再快也沒用。”
帝淵也不說話,又要攻進做出要搶花囹羅的趨勢,九千流伸手抓住花囹羅。
“本宮說過,絕對不會歸還。”
話音未落,他手碰觸姬舞洺的地方,白光乍現,他忽而一愣,自知上當已經來不及逃走。
他觸動了帝淵撞在姬舞洺身體了術法,術法啟動時,方才被他擊碎的冰斬掉落的地方,迅速連接成了一個白色的法陣,白光升起攏成了一個圓弧結界。
這是雙重結界。
結界像一個白色牢籠一樣將他與花囹羅關在其中。
“帝淵……”九千流怒道。
帝淵走到結界旁,背著手說得風淡雲輕:“本座的徒兒,你確實不必歸還,因為本座可沒打算讓你帶走她。”
“你這個老奸巨猾的小人!”
“這是本座喜歡的詞語之一,並駕齊驅於老謀深算……禍起蕭牆。”帝淵用方才他回花囹羅的話來回敬他。
花囹羅:“……”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都很狡猾……
“哼,你把本宮跟你的徒弟關在一起,就不怕我殺了她。”
“如果你可以的話。”
九千流一怒之下,將花囹羅扣在懷裏,修長的手指扣住花囹羅的脖子,目光妖嬈:
“本宮會輕輕扭斷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