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見到厲莫庭的時候,她興奮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卻是隨即腳軟的跌了下去。那一個姿勢保持了一天,身子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疲憊。
厲莫庭甩了鞋子將她摟在懷裏,心裏被她嚇得七上八下,但當事人卻是笑的像花,看著他含情脈脈,讓他不忍再說什麽。
趴在他的懷裏緩過勁後,林白淺推了推他結實的臂膀,“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給你做點。”
但她的身子卻被箍得更緊,厲莫庭摟著她坐到了沙發上,深淺不一的坑,反射出兩人不同的體重。
“不用,我不餓。”他溫柔的笑笑,“你累了吧,我帶你先回房休息,我洗洗就過去。”
說著就要扶著她起身,卻被林白淺柔白的小手拉住了,“你去洗,我等你回來。”
她聲音輕輕軟軟的,聽在厲莫庭的耳中更是激起最原始的**,但他卻是忍了下去,然後點著頭,匆匆的去了浴室,不讓林白淺發覺自己的尷尬。
等他洗好出來的時候,林白淺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高聳的胸脯起起伏伏,像是綿延不絕的山丘,等待著他人的采擷。
厲莫庭勾了唇,走了過去,公主抱在懷。因為沒有空著的手去推開房門,隻好拿腳踹了一下。
嘎吱作響的聲音讓林白淺迷迷糊糊的睜了眼,對上頭頂愛意的深眸,淺笑了一下,抱得更緊了。
林白淺本來神經緊繃,現在見他並無大礙,心裏頓時放下了一塊巨石,連日來的疲憊也襲上了心頭,讓她的意識越離越遠。
厲莫庭見她糊裏糊塗睡得像個小貓似的蜷蜷著,心髒處變的極為柔軟。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了被子自己則是拄著側臉看著她安寧的睡顏,一直躁動不安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暈染在窗簾並落在床鋪時,林白淺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醒了過來。天色還早,但她卻少有的睡意全無。
自從回了A市後,她就很少有機會看到厲莫庭的睡顏了。
平日裏緊抿的唇在此時緩緩的鬆開,緊皺的眉頭緩和下來竟是比往日要年輕的多。其實他也隻比自己大了兩歲而已,卻要照顧著他所能兼顧的一切。
她憐愛的摸上他的眉眼,感受著他卷翹纖長的睫毛如羽翼般掃在指尖的瘙癢,另一隻手捂著嘴,不讓笑聲太過放肆的溢出嘴角。
玩了好一會兒,本該熟睡的人卻突然道,“玩夠了沒?”霍的睜開雙眼,定定的看著林白淺,讓她無處遁形。
“你,你沒睡啊!”她回過神有些憤慨的職責著他的偽裝,耳根卻是想到自己方才的舉動而變的粉紅。
厲莫庭用行動直接告訴了她,他不禁醒著,還精力充沛。
兩個人滾夠了床單,軟軟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溫馨而天甜蜜。過了一陣,林白淺似是想到什麽,說的有些猶豫,“慧瑤姐前天,徹夜未歸。”
她並不是想讓厲莫庭說些什麽,隻是覺得厲慧瑤的舉動似乎是和那天見到季少川有關。但她畢竟是個外人,也不便說什麽。
“不用擔心,他們都是聰明人,隻是一時進了牛角尖,過段時間等某人想了,也就沒事了。”
林白淺聽著,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她也覺得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斷不是那麽容易就分開的。
緣分嘛,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
又是一天過去,厲慧瑤卻依舊沒有回音,林白淺終究還是擔心的找上了忙著看卷宗的厲莫庭。
“這都兩天了,慧瑤姐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麽事啊?”她心急的問著。
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就算以後想解釋清楚都沒了機會。林白淺清楚那種滋味,所以她看著厲莫庭的目光充滿懇切。
厲莫庭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一邊,然後拿起手機給季少川打了過去,語氣始終平淡如水,他們之間的事也該有個了解了。就算是痛苦,也該畫上了句點。而他所能做得,也隻有這一件事了。
“對不起,季醫生在手術中,有什麽需要轉達的?”電話是個俏生生的小姑娘接的,林白淺湊過去不禁皺了皺眉。
厲莫庭倒是沒掛,反而是見林白淺那認真勁不由笑了,“我找他有急事,你你能不能等他出來讓他回我個電話?”
得到那邊的同意後,再回頭就見林白淺扭著勁瞧他,一副捉奸在床的憤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解的問她,卻得了個滿是醋味的回答,“不就讓你打個電話嗎?你幹嘛和人家小姑娘說的溫溫柔柔的,存心氣我邊你!”
相愛的人總是不願見到自己的對象對別人溫柔過自己,大多數時候更可能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語調而弄得滿身醋意。
厲莫庭見她嘟嘟著嘴生著悶氣,心情大好的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一下。林白淺被他這麽一碰,立刻紅潮滿麵,但隨之而來就是一記熱吻落下。屋內的溫度陡然升高,隻是春情還來不及擴散就被那通回撥的電話打斷了。
有些不情願的接通電話,另一頭就傳來季少川那幹淨而沉靜的聲音,“莫庭,什麽事?”
厲莫庭瞟了眼瞬間精神的林白淺,無奈的扯了嘴角,“如果我說,我姐兩天未歸家,不知去向,你覺得算不算急事?”
季少川再聽到厲慧瑤兩天未歸家當即心裏就咯噔一下,但他雖然眼底已見慌亂,嘴上卻是死硬著。
“慧瑤她一向心裏有數。”他說這話,也是在暗示著自己,厲慧瑤不是個會拿自己開玩笑的人,她沒有回家一定有著正當的理由。
但這一次,他卻是真的失策了。
“我姐這次,連條訊息都沒留。”厲莫庭其實心裏也有點擔心,“如果是從前,我也不會擔心,但現在,尤其還是那天那樣的情況下。你一直都明白,隻有碰到你的事,她才會失控。如果你不去找她,我也不會勉強,但作為朋友,我不希望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互相傷害。如果你真的不能給她幸福,就讓她徹徹底底的忘了你吧!”
這算是季少川聽過厲莫庭說過的最多的一次,也是最難以忘記的一次。直到多年後,他想起那日的一番話,還不由慶幸,慶幸著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