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肅了起來,問白夜是不是該告訴我一些事情了。因為倘若不是他的阻攔,我是有信心追擊上惡欲,然後用槍留下他的。
而卻因為白夜,讓惡欲溜了,那麽他就必須給我一個理由和交代。而我也相信白夜是有原因的,因為以他的性格,倘若不是非常重要的情況,他一般是不會食言的,可他既然說要給我‘惡欲’這個禮物,卻又讓我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禮物飛走,那麽肯定是有特殊情況。所以我刻意提到了‘白夜有沒有把我當朋友’,來威逼白夜給我說出一些真相。
因為我相信,白夜一定是把我當朋友的,要不然他傻逼,冒著那麽大的風險,頂著隨時被警察抓獲,或者被凶手獵殺的雙重風險,一直隱匿於我的周圍?
而當我問完,白夜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他隻是微微扭頭看向門外,看著剛才惡欲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然後白夜才看向我,對我說:“陳木,我放她走,理由很簡單,因為他長得像你。”
聽了白夜的話,我一愣,直覺告訴我白夜的理由沒有這麽簡單,就像是在應付我一樣。但我卻沒法直接反駁他,因為白夜說的也有道理,惡欲就是女版的我,難道白夜是因為從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舍不得讓我傷了她?
正想著呢,很快白夜就繼續對我道:“陳木,以前我也猜測過這個惡欲的身份,我也想過幾種可能性,但我真沒想到過他會長的和你一樣,可能和你有什麽關係。”
頓了頓,他才繼續道:“而因為他的長相,我現在沒法斷定他是真的先天和你長一樣,還是後期進行過整容的。所以這一點很關鍵,在沒有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之前,我不能讓她死,或者落入警方手裏,因為這可能直接就影響到你,畢竟世上除了多胞胎之外,理論上是不應該有長相一樣的人的,而你這似乎已經是第三個了,這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巧合,所以我必須完全弄清真相,確保你不會被牽扯出更深的秘密,影響到你這個人才行。我讓你放她走,就是想讓她繼續下去,我是有辦法再找到她的,我得弄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麽。”
這是白夜對我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但我卻一字一句的認真聽完了,聽完心裏挺感動的,他這顯然是在為我考慮。
而我聽完之後,心中也是一陣心有餘悸。不得不說,白夜思考問題還是很全麵的,就像金澤一樣全麵。他說的有道理,這個女版的我的出現,真的太出人意料了。這一下子就打亂了很多我們的猜測,而正是由於他長得和我像,那就越發的說明他找上我,在案件的最後關頭,將矛頭對準了我,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一場早就鋪好的陰謀。所以白夜說的對,如果沒有解開這個陰謀,就讓他死了,豈不是可能讓我永遠活在陰謀之中,終有一天死於未知?
想到這,我心中又升騰起了一連串的問題,既然這一切就像是一連串籠罩在我頭頂的陰謀,甚至從殺人遊戲的案件開始,到亡者歸來,再到現在的惡欲橫行,這一切就像是步步為營,逐步包裹我的陰謀。那麽先不談這最終的陰謀到底是什麽,始終陪我貫穿於案件的,除了金澤他們警方,顯然就是白夜了。那麽白夜究竟在扮演什麽樣的角色?其實這個問題在我心中困擾過很久,但我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膽量去問白夜,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屬於那種比較奇特的,疏遠卻又接近。但直到今天,此時此地,我感覺我們突然像是拉近了不少,所以借著我心中難以忍耐的好奇心,我絕對今天就做一個好奇寶寶,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於是我索性就直接對白夜說:“白夜,我不知道你心中怎麽想的。反正在我心裏,雖然我是警察,你是凶手。但自從殺人遊戲的案子後,你幫了我們警方不少,我是真心想要拿你做朋友的。而今天這一場和惡欲的遭遇戰,雖然是你故意設下來考驗我的,但也足以說明我是拿你當朋友的。既然我們是朋友,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解開我的疑惑嗎?你放心,你告訴我,如果你不讓我說,我是不會告訴警方的,就連金澤都不說。”
而當我說完,白夜卻突然就扭頭看向我,目光如炬,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威壓,我對他的這個眼神並不陌生,在殺人遊戲的案件中,當我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時,當白夜還在試探我到底是不是殺手陳木時,他就用這種眼神給過我威壓。
但我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屌絲的陳木了,老子可是特種兵出生啊!要不是失憶了,也是吊炸天的存在啊,像金澤、白夜之流,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啊!
所以我壯著膽子,直視白夜。
而白夜卻直接就對我說:“陳木,雖然我會幫你,但你也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有些事並不是靠我幫你,就可以真的幫到你的。你覺得我說的話,你就一定會信嗎?”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說;“信,你說什麽,我都信,隻要你講。”
然後白夜突然就欺身而上,不給我反應的時間,手中的菱刺卻已經落在了我的脖頸間,他直接就將我壓倒在了牆壁上,用菱刺抵在我的脖子上,冷冷的對我說:“可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你還太弱了,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這些。”
我還沒用資格知道這些,白夜的話讓我很是喪氣,心中也很難過,但卻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然後我就很落寞的在心裏想著,白夜到底給我隱瞞了什麽秘密,到底有什麽事情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正心生悲涼呢,白夜卻突然收回了菱刺,他盯著我看了數秒後,然後突然又開口對我說:“好吧,木,也許一味的對你隱瞞也未必是最正確的方式,有時候我也該放放手。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我一定會如實回答你。”
聽到這,我頓時心中一喜,忙興奮的開口問:“真的?”
白夜微微點頭,說:“回你第一個問題,答案是真的。”
聽了金澤的話,我差點就哭了,下意識的又要問他,這也算問題,這不是小孩子之間的遊戲嗎?
但我沒敢這樣問白夜,我立刻在大腦裏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才開口問白夜:“好吧,第二個問題,你到底是在為誰服務?”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將這麽重要的機會問出這個問題,反正我是權衡了好幾個問題之後,覺得這是一個看似簡單,其實非常巧妙的問題。一來是既可以判斷白夜的身份,看他背後是誰,是屬於哪個勢力的。再者,我也可以由此來判斷,白夜一直像個暗黑者般躲在我身後,究竟隱藏著什麽目的。
白夜沒有絲毫的思索,徑直就開口對我說:“木,我在為你服務。”
聽了白夜的回答,我再一次震住了。我不知道白夜是沒聽清楚我的問題,還是他故意這樣回答的。他怎麽能說是為我服務的呢?我問的是他背後的大佬啊,他所屬的勢力啊!
但我也不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最終我好好尋思了一下,才問出了這最後一個寶貴的問題。
我問白夜:“白夜,最後一個問題,我希望你是真心的幫我解答它。在你所掌握的線索、資料中,我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為何會有兩個,甚至三個和我長一樣的人的出現?當然,這並不是我真正的問題,我真正的問題是,你可以給我說出這最終的陰謀是什麽嗎?”
白夜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才對我說:“木,你真狡猾,你這個問題讓我如何回答?你這是一個問題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還有意無意的咧嘴一笑,像是在賣萌一樣,想讓白夜心情好一點,給我透露更多的消息。
而白夜卻很快就對我說:“這最終的陰謀,以及為何有和你一樣的人,這個問題我真的沒法回答你,這也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答案。或者說,是我們兩一直在尋找的答案。至於你到底是誰,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就是陳木。”
我狐疑的看向白夜,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這不是放衛星麽,我當然是陳木了,有這樣的回答?
而白夜則突然看向我,然後對我說:“木,你真以為你是什麽特種兵嗎?真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好警察嗎?”
我不解的看向他。
而他卻突然對我說:“那個叫陳木的特種兵,他死了,你就是真正的陳木,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