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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說我把這男性生殖器拿給向陽幼兒園的老院長,就有答案了。
然後我隱隱間就猜到了什麽,但是也隻是有了個大概的輪廓,具體什麽情況還是一籌莫展。不過我也沒開口去問白夜,因為用他的話來說,我不能什麽都問他,不能對別人依賴。想想也確實,白夜又不是我的誰,凡事還是得靠自己,要是什麽都問別人,誰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又是虛的。
正尋思呢,我突然就聽到了外麵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金澤意識到不對勁,過來找我了,下意識的就準備叫白夜快躲起來。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這聲音並不是從屋外走廊那傳來的,而是從我臥室傳來的,也就是說屋子裏還有其他人。
於是我的神經立刻就緊繃了起來,白夜也同樣身體微微前傾,後背微微佝僂,我知道這是高手出於身體本能對危險的防禦姿勢。
然後白夜立刻就起身往衛生間外走,我也悄悄跟上。不過在來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扭頭對我說:“收好這個寶貝,來者不善,可能是奪寶來的。”
剛開始我都沒明白什麽寶貝,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白夜指的就是我手中這根幾把。
於是我忙將這裝在盒子裏的幾把給勒進了褲腰帶裏,想想也真搞笑,我心說一根幾把咋就成了寶物,又不是倚天劍屠龍刀的,難道這幾把還能奪別人貞操於千裏之外?還是說這根幾把的主人是什麽通天的大人物?
邊想著,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臥室,我用最快的速度瞥了一眼這裏,沒發現半個人影。
但很快我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我記得之前窗簾是拉開的,此時卻是合著的,而且很快我又從窗簾後麵最邊緣靠牆角的地方看到了一雙鞋子。
這雙鞋子就比較詭異了,一隻是鞋頭有一點露在了外麵,還有一隻是鞋跟露在外麵,組合起來我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說以我很容易的就猜測剛才那噠噠噠的聲音是這大紅色高跟鞋發出來的。
但我知道一個人的腳幾乎是不可能擺出這樣一個姿勢站著的,這樣腳都拗斷了,聯想到幾個月前殺人遊戲的案子時,我家窗簾後也出現過一雙鞋子,不過是繡花鞋,於是我就判斷這次同樣是一雙鞋子。
然而很快我就意識到事情沒這麽簡單,因為我看到窗簾突然就濕了,還變紅了,像是有血在往窗簾上潑。
有點滲人,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得過去看看,而白夜則比我冷靜多了,他並沒有絲毫的忌憚,直接一個輕盈的步伐跳過去,然後猛的一下子就拉開了窗簾,在他拉窗簾的時候,我也用槍指著那。
結果在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我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了。
窗簾後麵真的有一個人,這人乍一看跟個怪物似得,他的臉一半是臉,還有一半卻長著頭發。而他的腳居然真的是一隻朝外,一隻朝內。
更詭異的是,這人從頭到腳,有著一條血紅色的印子,此時還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
正覺得驚悚呢,這人的身體突然就一分為二,分別朝兩邊倒了下來,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然後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原來這人並不是怪物,而是身體被劈成了兩瓣,然後又重新拚接在了一起,他的頭顱被反著倒過來組裝了,所以才看起來一半是臉一半是頭發。而他的腿也是反著接上去的,因此兩隻腳一裏一外。
我不知道這被殺的人是誰,更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我可以確定之前這裏是沒有的。也就是說這被害人是在我們在場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過來的。如果說能夠瞞過我,那還有可以理解,但是就連白夜都沒有發現,那這送屍過來的人就太厲害了。
正想著呢,我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然後我發現我似乎認識這個被害人。
然後我忙叫白夜將他的頭顱給正確裝起來,白夜立刻就照做了,等這人的臉完整的呈現在我眼前,我才發現我真的認識他,雖然不是很熟,但我知道他,他是X市刑警隊的一個刑警。
於是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人應該是金澤安排來打探情況的,可能剛好碰到了凶手,於是凶手就將他給殺了。
不過在殺了人之後還能如此藝術的將屍體切割拚接,而且沒被我們發現,更何況還是在如此電光火石之間,那這凶手就實在是冷靜的令人發指,也許他就是‘惡欲’吧,不過我一直將惡欲當成是一個有著邪惡變態心理的恐怖分子,沒想到他還有如此驚人的細節身手。
正想著,白夜突然轉身往一旁急速跑了過去,然後我也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高跟鞋還有噠噠噠的聲音,這人應該還在房間才對,我們被這雙鞋子和屍體牽製了注意力,反倒是被聲東擊西了。
於是我猛的扭頭,不過我發現白夜已經追出去了。
我再一次追到了衛生間,令我震驚的是,當我來到衛生間,我半個人影都沒發現,別說是那個凶手了,就連白夜都不見了。
當時我真是嚇到了,就跟猛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樣,因為眼前這一幕實在是有點讓我猜不透。
突然我聽到一旁的馬桶嗡的響起了一道聲音,是抽水的聲音,當即我的心就咯噔一跳,心說他們不會從馬桶裏爬走了吧。
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荒誕的念頭,我瞥了眼窗戶,發現窗戶微微打開,於是我就猜測白夜從這追擊凶手去了
於是我就來到窗戶口探頭往外看,雖然在樓上,但是從空調等地方完全可以離開。
然後我隻得縮回腦袋,不過當我剛轉過頭,我差點被嚇得尿褲子,我的眼前多出了一張人臉,好在我很快發現這人是金澤。
金澤立刻對我道:“陳木,你看啥呢?”
看來金澤是剛來,於是我立刻將事情給他講了,然後問他們警方的布控情況,怎麽會捕捉不到有人潛入。
金澤一聽我有命案,忙趕到我房間,當他看到死者時,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因為這人真的就是刑警,而且是金澤安排過來的。
然後金澤立刻就叫小區附近的警察調錄像,雖然沒有完整監控,但還是捕捉到了兩個人影,而我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一個是白夜,而在白夜之前還有一個人影,他是之前說要等我長成熟,然後吃了我的紅衣男。
而這也讓我越發的相信這紅衣就是‘惡欲’。
很快當地的痕跡學專家就勘察了我家現場,不過沒什麽有用的線索。然後我們連夜就趕回了N市,我們也沒回警局,而是直接去到了向陽孤兒院,我得立刻去找老院長,因為凶手太狡猾殘忍,為了不夜長夢多,線索再次中斷,我得第一時間和老院長見麵。
不過在進入N市,我掏出那個雌雄俱樂部的花名冊看的時候,我突然就有點覺得這次去找老院長恐怕也有很大危險了。
因為這個花名冊打開後第一個名單就讓我覺得他肯定是個熟人,這人是俱樂部的部長,名字叫胡前程。
胡前程,我之前就從資料裏得知了胡老院長的名字,正是胡前程。
我知道這絕不是巧合,而是同一個人。
然後我忙把這事告訴了金澤,我們商量了一下,於是立刻決定得繼續去孤兒院,因為聯係到白夜的話,很明顯這個盒子裏的‘幾把’真的是個寶物,至少對於雌雄俱樂部的人來說是個寶物,白夜的意思應該是叫我用這幾把和胡老院長交換情報。
不過我們也留了後手,金澤直接聯係了方青河,讓方青河立刻安排警力,將向陽孤兒院完全監控,然後不管我從胡老院長這裏有沒有交換到有用的情報,將立刻對其實施抓捕。
準備好一切後,我才懷揣著幾把再一次進了向陽孤兒院。
我去了胡老院長的房子,那個低矮的房屋,胡老院長並沒有睡,他安靜的坐在那,就像是在等我一樣。
桌上依舊放著兩幅碗筷,此時老院長正看著一旁那空空的座椅,就好似那裏真的坐著所謂的‘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