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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淺在行政樓前的車位上找到了厲莫庭的車子,此時還有幾輛車子並排停在一起,但都是轎車,所以他的悍馬顯得格外搶眼,就像他的人,放在哪裏,都是鶴立雞群,過目難忘。
本來都想回寢室去了,但看著手上的鑰匙,抿了抿唇,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她快速爬上了車,然後放低了座位,半躺在椅子上,這樣即使外麵有人經過也不會發現裏麵有人。
她坐在位置上,望著簡潔幹淨沒有多餘裝飾物的車子,密閉的空間裏,一股熟悉的氣息湧上她的心頭。
想起剛才的那個擁抱,心還是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她來不及細細思量,可是又似乎十分明白,那三個字背後包含的沉重感情。
她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任由腦海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最後她迷糊的打起了瞌睡,直到有人打開車門,坐進車裏,她立刻如受驚的兔子般,繃直了身體。
旁邊的幾輛車子,不知何時已經開走,已經厲莫庭的悍馬,停在原處,越發的顯眼。
林白淺的臉上還有些惺忪睡意,眼神有些迷蒙而不設防,看得人有些心猿意馬。
九月的天,夜晚還滿是燥熱。
林白淺坐在車內,已經有了悶悶的熱意,不過厲莫庭開門上來後,卻帶進窗外的一絲涼意,撲在臉上,清爽宜人。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把車鑰匙還給他,就想下車了。
這麽近距離的呆在這麽小的空間裏,她覺得缺氧,窒息,難受。
林白淺轉身想下車的時候,卻聽到厲莫庭幽幽開口:“我不走,你要走了嗎?”
林白淺握著車門的手,瞬間一頓,背脊就僵在了那裏,卻沒有回頭的勇氣nAd1(
又是一聲輕不可見的歎息後,他伸手,強行掰過了她的身體,但她半垂著頭,就是不拿正眼去瞧他,一隻手纖白的五指握緊了車把,顯示出她的緊張和抗拒。
而厲莫庭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燃燒起劈啪的火苗,林白淺的心跳不受控製,臉上也跟著燥熱起來,到最後心跳過快,超過她的負荷。
厲莫庭無可奈何的聲音幽幽響起:“呼吸。”
她一驚,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的忘了呼吸,不由得大窘,結果用力呼吸了兩口,聲音卻顯得格外大,更覺窘迫,於是用力推開了他的手,死咬著下唇,不肯讓自己的情緒再有任何的外泄。
而厲莫庭又不厭其煩的抬起了她的下頜,逼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林白淺忐忑的有些惱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林白淺的身體被壓製在身後的座椅上,他橫過身來,在狹小的空間內,就像野獸獵食一般,帶著一股強勢瘋狂的粗暴,壓著她就吻。
林白淺愣在了原地,大腦猶如一陣煙花轟然炸開。
她看到車外幾個學生走過,想要施力推開他,可是他的身體強悍如銅牆鐵壁,絲毫撼動不了,而且這吻,也是火熱霸道的不留一絲縫隙。
她一直睜著眼,他亦然,哪怕是在接吻,他們都是瞪著彼此,直到碾壓的唇瓣間,慢慢生出幾分纏綿悱惻之意來。
她一直苦苦掙紮的力道,也逐漸鬆懈下來,低喘的呼吸間,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妥協nAd2(
林白淺像是一葉扁舟飄蕩在大海上,隻能緊緊攀附著厲莫庭,到最後,胸腔裏的揚起又被抽幹,她望著眼前的男人,沒忍住,又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帶著報複性質的懲罰,他盯著她的眼,讀出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濃鬱的血腥味很快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他卻加重了力道,更加張狂的吻得她欲罷不能,直到漲紅了臉,實在換不過氣來,差點背過氣的時候,終於鬆開了她。
林白淺的紅唇被蹂躪的已經腫了起來,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漬:“你是小野貓嗎?”
小野貓啊,多麽se情的稱呼,她當然也知道他其餘並無那個意思。
所以此時的林白淺,眸色複雜難辨,甜蜜的難過慢慢在心頭蕩漾開來,無比嘶啞而艱澀的開口:“這算什麽。厲莫庭,不是你說的嗎,我現階段的任務是好好讀書,可是你把我困在車裏,一而再再而三的吻我,是什麽意思,是我解讀錯了,還是你表達錯了?”
到最後,幽怨的語氣裏已經添了深深的指責。
“你沒錯。”厲莫庭慢慢平複了一下紊亂的呼吸,而後自嘲,“是我錯了。”
那一瞬間,林白淺倔強的臉上又浮現出一絲脆弱來,眼眶亦微微發紅,喃喃念著他的名字:“厲莫庭……”
車內視線昏暗,林白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沉鬱的心情,卻慢慢散開來,她所有的快樂,所有的悲傷,都被眼前這個叫厲莫庭的男人所牽引。
從她的豆蔻開始,直至此時。
而此刻,他們相對坐在空間有限的車內,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心跳,都近在咫尺,再加上他的道歉,已經引爆了她所有的情緒nAd3(
忍不住潸然淚下,撲過去,圈住他的脖子,把小臉埋首在他的脖頸間,任由胸間翻湧的酸楚與疼痛與滿足填滿她虛無縹緲的身心。
時隔大半年,他重新回到她的身邊,這種感覺,複雜難言,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她牢牢圈著他的脖子,攥緊了他胸前的衣襟,近乎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男人的陽剛氣息,眼淚流的更凶。
他也沒有說話,任由她抱著,一直到她的眼淚將他的衣領打濕,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的直起身體,他才微微鬆開了她。
“不哭了?”
林白淺的聲音還有些哽:“還不都是你害的。”她抬手擦眼淚,結果擦得視線模糊,“我以為你走了不會回來了。”
厲莫庭聞言,漆黑的眼底不覺又暗了兩分,他說不會。
“可你還是走了大半年毫無消息。”
“部隊有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