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臉上纏繞過來一層烏黑的頭發,我的神經瞬間就緊繃了起來,由於褲子沒穿,感覺尿差點嚇出來,下半身涼的不行,都有點不聽使喚了,雙腿直打擺子。
但好歹我算是穩住了情緒,然後我忙開口喊金澤。
可當我張開嘴,我卻徹底慌亂了,我的舌頭麻麻的,嗓子眼也被一口涼氣給堵住了,硬是說不出話來,感覺聲帶完全麻了,使不上勁。
我暗道一聲不好,尋思要不是剛才吃的那肉夾饃有問題,肯定就是這頭發有問題,有毒啊!
既然不能講話,我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拉這頭發,可我的手剛碰到這頭發,它就將我整張臉以及脖子都給圈住了,然後我一個踉蹌就被整倒了。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是鬼作祟,但這頭發確實滲人,所以我反抗的力氣就慫了一點,當我想殊死一搏的時候,最好的機會已經喪失了。
這頭發濕漉漉的,將我的鼻子和嘴巴全堵住了,我感覺上麵應該有麻藥之類的,緊接著我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但是雖然失去了知覺,但這一次我和前幾次被迷暈了不一樣,這一次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估計迷藥不一樣吧。
然後我就被一個人給攔腰抱住了,這人力氣很大,一下子就將我給拎了起來。由於我渾身已經沒了知覺,因此也沒法反抗,隻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他抱著慢慢往窗口那邊走。
這下我心裏就我操了,心說這貨不是要將我給扔下樓吧?
正惶恐呢,他卻抱著我來到了熱水器那,他將我放下,然後將熱水器的側蓋給打開了,普通的熱水器那裏是不可能打開的,因為要是漏水還不燙死人電死人啊。但這熱水器像是專門改裝過,側蓋竟然被他給打開了,但是並沒有熱水從裏麵冒出來。
緊接著他居然一把將我抱起來,然後將我舉了起來,要將我往熱水器的水桶裏塞,這是那種超大號的熱水器,裏麵確實能夠塞下我,這下我徹底驚恐了起來,就算裏麵不是熱水,冷水也要將我給溺水而亡啊!
而當我被舉起來的時候,我也看清了他的長相,這人竟然和我長一樣,我差點就把他當做是殺手陳木的鬼魂了,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他是黃權,我的另一個兄弟。
黃權將我身上的手機和錢包全掏走了,然後才將我完全塞進了熱水器的水桶裏,唯一讓我慶幸的是裏麵的水被他放了,我至少不會溺死。
然後他就將熱水器的側蓋給完全封裝好了,當他從我視線中消失的時候,我猛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他今天穿的衣服和我現在身上這件衣服一模一樣,從發型到鞋子,每一個細節都一模一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搞來的這套警服。
於是我腦海中立刻就產生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念頭,不好,他要冒充我,取代我!
他暫時沒有殺我,不是因為放過了我,而是怕殺了我留下血腥味,也可能是還沒有完全掌握扮演我的技巧,先留我一條活口,等有需要的時候還要盤問我。
如此說來的話,警局門口那賣肉夾饃的肯定也是他一夥的了,這些嚇人的頭發也是他故意塞進馬桶裏的,可能是當我過度驚恐,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那種麻痹的我聲帶不能發音的藥效才能完全起作用。也就是說我從一開始就步入了他給我設的這個陷阱,誰能想到我上個廁所竟然發生這麽恐怖的事?
真他媽一泡屎引發的悲劇,看來上廁所需謹慎,陌生的馬桶不能亂蹲啊!
很快我就聽到他把馬桶衝了一遍,然後就出去了。
我最恐懼的事情變成了事實,我聽到他對金澤說:“金澤,得虧你剛才沒吃那肉夾饃,一吃就拉肚子,會不會是有人要害我,用死人肉給我做的啊?”
媽的,這貨的聲音幾乎跟我一模一樣,其實他本來的聲音和我雖然有點相似,但並不是完全一樣。但我們畢竟長一模一樣,身體的構造肯定也是一樣的,估計聲帶也相同,所以要模仿我的聲音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而金澤的表現則讓我失望了,金澤之前還跟我說就算殺手陳木冒充我,他也能看穿呢,因為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現在這樣的事真發生了,他卻把別人當做了我。但我也理解金澤,這事也不能怪他,畢竟那人和我長一樣,冒充我也很難看出來,更何況前腳上廁所,後腳出來,誰能想到啊?
當時我的心都在絞痛,這人怎麽可以在金澤麵前取代我?
於是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掙紮,我覺得我隻要踢響了水桶,發出聲響,金澤肯定會過來查的,然而我卻根本動彈不了。
我隻能聽著金澤和黃權在外麵走動著,應該是在搜索什麽線索,時不時的金澤和黃權還要聊上兩句,兩人打的還挺熱乎的,氣的我牙癢。
很快金澤和黃權就走進了衛生間,我聽到黃權在那說:“金澤,看來是什麽也搜不到了,對方很狡猾。”
金澤說:“情理之中,本來就沒打算可以搜到什麽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密碼箱我們已經看過了,有什麽重要東西肯定也被白夜拿走了。但有些時候明知道沒有收獲,但一些事也不得不做,好了,我們撤吧。”
然後金澤和黃權就走了,等他們走了,我整個心都空了。
我一個人在這黑漆漆的水桶裏呆著,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動彈,那黃權什麽時候會回來找我。
我就這樣一直呆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睡著了,突然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了。
噠噠……噓噓……
這聲音是在我耳朵邊子上響起來的,像是一隻墊著腳的雞爪子在水箱上走著一樣。
我知道酒店裏是不可能有雞的,不對,酒店裏是有雞的,但酒店裏的雞不是真正的雞,她們藝名叫小姐。
所以我就判斷可能是有老鼠啥的在水箱上爬吧,我就沒管它,不過這聲音很快就越發的響了起來,噠噠咚咚的,又像是有隻手在敲打著水桶。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心說這大半夜的,房間裏又沒有租客,這是啥動靜啊?
突然,那咚咚咚的響聲就更響了,咚咚的,像是有人拿腦袋在狠狠的撞著水箱。
這下我可就嚇尿了,大半夜的,不會是那被白夜割了子宮的女人的鬼魂回來了吧?
正驚恐呢,我突然感覺下麵濕了,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真的嚇得大小便失禁了,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整個身子都濕了。
這下子我就真的慌了,草,水箱在上水!
很快我整個身子都被水給浸泡了,由於我不能動,我隻得屏住呼吸。
等我完全被水給浸泡了之後,我除了憋著氣不敢呼吸,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恐懼了。
不管是人是鬼還是老鼠啥的,肯定有個玩意在操控熱水器了,他已經上水了,很快肯定是要通電燒水的,草,我他媽要被活活的在熱水器裏煮熟了啊!
正嚇得全身發麻呢,我很快感覺水位慢慢的又下降了起來,與此同時我還聽到外麵有嘩啦啦的水流聲,像是有個人在洗澡。
因為我根本沒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進來,所以我真懷疑這酒店是不是鬧鬼,有髒東西大半夜的作祟呢,畢竟水也沒通電,大活人誰大晚上的洗冷水澡啊,現在又不是夏天。
而就在我整個人的承受能力快達到極限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小腿抽了一下,然後很快我就發現自己能動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恢複知覺,按理說黃權不會這麽快讓我蘇醒啊,也許和我的身體被水浸泡了有關吧。
於是我二話不說,一腳就狠狠的踹在了熱水器的側蓋上。
雖然我是剛恢複知覺,但我這一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所以這側蓋還是被我給踹開了。
令我驚恐的是,剛踹開側蓋,我看到一縷烏黑的長發順著蓋子滑落了下去,與此同時還有個人頭滾了下去,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當時我就有點不敢從水箱裏出去了,但我尋思就算是鬼我也得跟它打打交道啊,要不然黃權來了,我可能還得死。
誒,人有的時候真的是比鬼還要可怕啊!
於是我也豁出去了,猛的就將身子爬了出去。
剛探出腦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瘦卻很健美的背影,完美的背肌、翹臀,修長的雙腿……
冰冷的水珠從他的頭發上淋落了下來,這人真的在洗冷水澡。
而他竟然是白夜!
當即我臉就紅了,都沒顧得上在白夜的身旁還有隻人頭了,忙縮回了腦袋,心說白夜這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水箱裏啊,咋還在這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