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深刻的分析以及自信的闡述,讓我也多出了一絲信心,他說的不錯,這麽多線索擺在我們麵前了,一定是可以破案的。
然後我們就離開了我家屋子,來到院子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具被白夜割掉了子宮的女人的屍體,以及殺手陳木的斷頭屍被搬運了出去。
當時苗苗剛粗略驗完屍,她看到我和金澤後,立刻就走了過來。
不過在她看到我時,下意識的就停了下步子,這也正常,畢竟剛剛檢驗了一個和我長一樣的屍體,一個膽再大的人肯定也有點不適應。
很快金澤就對苗苗道:“苗苗,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苗苗直接說:“那位女屍是不久前剛死的,致死傷是頸動脈被擰斷了,身上亦有多處傷口,這些和剛才你說的那些比較吻合,是他殺,且受到過殘酷的逼問。”
金澤點了點頭,叫苗苗繼續說,因為金澤知道苗苗絕對不單單是要講這個,這個都是簡單的屍檢報告,用不著給金澤講。
而苗苗則突然扭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對金澤說:“我主要想說的是那具男屍,有點不太對勁。”
金澤自己對苗苗說:“有什麽事直接講就行了,陳木現在也是我們懸案組的儲備人員,不用有什麽隱瞞的。”
然後苗苗才開口說:“這具男屍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年以上了,但他被特殊防腐材料塗抹過,所以並沒有腐爛風幹,屍體保存的較為完好。”
苗苗說的這個和方青河之前講的那些比較吻合,看來這具屍體確定是殺手陳木無疑了,不過具體蓋棺定論還得將他的dna和我比對。
可是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苗苗為什麽要單獨拿出來說?
正納悶呢,苗苗的下一句就讓我整顆心懸到了嗓子眼上。
苗苗繼續說:“雖然男屍的屍體被塗抹過特殊的防腐材料,但我剛才剖開後卻發現他內部的一些血肉和器官都出現了腐爛的跡象,特別是……”
頓了頓,苗苗才繼續說:“特別是生殖係統的器官腐爛程度超過了想象,都化成了肉泥,我想要不是塗抹了高強度的防腐材料,他整具屍體都會像之前的呂強,還有那個ktv的吸毒女一樣,成片的脫落腐爛。”
聽到這,我的心頓時就咯噔一跳,一種恐怖的緊張感瞬間就籠罩在了我的心頭,而苗苗的下一句話讓我的緊張變成了驚恐。
苗苗說:“而且男屍的腐爛可能就是這幾天才開始的,按理說一具屍體就算腐爛也是從很久前慢慢開始、逐漸加重的,像這種經過了一兩年,突然才開始腐爛的情況是很不常見的,也許有離開了特殊藏屍設備,被氧化的緣故,但他卻是從內部的一些器官開始腐爛,所以我猜測這是因為他體內潛伏了什麽病毒,突然過了潛伏期爆發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病毒將是異常恐怖的,其完全不像艾滋病毒那樣離開了活體很快就失去存活能力,這種病毒就算不能在空氣中傳播,也將會有其他很強的傳播能力,所以我建議盡快將這具男屍以及另外兩具類似的屍體進行焚燒處理。”
聽了苗苗的分析,一向淡定的金澤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後他叫苗苗聯係方青河,對屍體進行焚燒處理,並對接觸過的人進行專業的消毒以及體檢。
而我則徹底震住了,心都涼了半截,似乎那批換嬰真的開始發作了,那麽我也攜帶了病毒嗎,馬上也要腐爛了嗎?
想到這,我頓時就感覺全身癢的不行,我伸手一抓胳膊,立刻就一片紅,讓我就更緊張了。
不過金澤則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撓了撓自己的胳膊,對我說:“別自己嚇自己了,你看我,我撓了也紅啊。這些都隻不過是猜測罷了,隻是防患於未然,你是一切正常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就離開了我老家,回了警局。對我進行了專業的消毒之後,我才去找金澤了。
而在短短的半小時時間內,金澤已經有了新的突破。
金澤將黃權這個名字在人口數據庫內進行了檢索,雖然黃權這名字蠻好聽,但由於是‘黃泉’的諧音,所以取得人並不多,但是基數也蠻大,但金澤聯係到那個ktv的吃手女屍是從江蘇那裏坐飛機趕來的,如果真是幽會老情人,那麽這個黃權可能不是我市就是女屍那個市的了,最終金澤就鎖定了幾個可疑的對象。再通過年齡進行細致的篩查後,金澤真的篩出了一個‘黃權’和我的出生年月一樣!而且他跟吃手女屍是一個市的,但是這個黃權的肖像信息很久沒更新了,還是一張童年時的照片,所以之前方青河他們搜殺手陳木的臉譜信息時沒找到這個黃權。
最讓人振奮的消息是,這個黃權童年時的照片和我的童年是一致的,而這也確認了金澤之前的推斷,我真的是同卵三胞胎,而且另一個兄弟叫黃權,就是不知道他不叫陳木,有沒有事先就安排進這場布局二十多年的陰謀,但是他現在已經卷入進來了,說明他應該也和我一樣,同樣是棋子。
而既然檢索到了這個黃權的人口信息,自然也鎖定了他的家庭,所以我們將盡快監控其父母,但不會打草驚蛇。
而當金澤搞定這一重要線索,很快又捷報頻傳,方青河也帶來了一個重要進展消息。
被白夜割掉子宮的那個女人的身份也查清楚了,巧合的是,她同樣來自S市,也就是說和吃手女屍以及黃權的戶口是一個市的,這肯定不是巧合,而應該是刻意的,要麽她和吃手女屍是一起的,要麽就是她在監視吃手女屍。於是方青河順著這條線查,果然查到了這被割掉了子宮的女人和吃手女屍是同一趟航班來的我市。
最後我們再次調看了陽光ktv,因為有了目標,果然再一次從監控中看到了被割掉子宮的女人,而且她是在黃權離開ktv之後再進去的,她進去後再出來,時間段和吃手女屍的死亡時間完全吻合。
最終我們就得出了一個推斷,黃權來我市是執行毀滅曙光和複仇者聯盟的任務,而他在接受這個任務之前是有女朋友或者小情人的,這個小情人就是吃手女屍。而黃權的上級,或者說他背後的人肯定也掌握黃權的人脈關係,知道這小情人來和黃權幽會後,為了黃權不被這小情人影響,最終決定殺掉那小情人,而這個殺人的人就是被割掉子宮的女人。而選擇讓吃手女屍以類似中了那恐怖病毒的方式死去,應該是在警告黃權,一切以任務為重,要不然他可能也會是這個下場。
本來這一切做的既能警告黃權,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還能讓我們對那恐怖病毒產生忌憚。但偏偏半路殺出個幽靈般的白夜,白夜查到了這割子宮的女人,從她那找到了密碼箱,還殺掉了她,讓這條線瞬間就暴露在了我們警方眼皮子底下。
很快又查到了割子宮女人在我市的開房信息,還沒退房,雖然那裏可能被白夜去過,但不一定就沒有了有用的信息,於是我們立刻決定前去搜查一番,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是秘密進行的。
我和金澤負責這次搜查,出了警局已經大晚上了,肚子有點餓,剛好看到不遠處有個賣我最喜歡吃的肉夾饃的,我就去買了一個,金澤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家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吃的那個肉夾饃的肉壞了,我剛到割子宮女的那個房間,突然就鬧肚子,於是我忙借用了一下衛生間。
當我脫了褲子坐在馬桶上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進入主題,我突然就感覺屁股涼涼的,像是有個人在馬桶裏朝我哈氣似得。
剛開始我還沒在意,不過突然我的屁股又酥麻了一下,感覺被什麽玩意給抓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就起身扭頭看去,這一看我的魂差點就嚇出來。
之前明明好好的馬桶,此時裏麵冒出了一大攤的頭發,這頭發都在馬桶裏鋪開了,隱隱間就好似頭發下麵還有個人頭浸泡在馬桶裏一樣。
正準備喊金澤呢,我突然從馬桶的邊緣隱隱間看到了一道影子,好像有個人站在我身後,甚至趴在我身上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縷頭發突然在我的臉上纏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