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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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聽了嚴真瑞的話,倒是沒生氣,隻是手微頓了頓,才若無其事的道:“王爺可是不願意我回來?”
一句話給嚴真瑞問住了,願意,當然願意她回來,她不回來,他急得和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她回來了他的心才算徹底放下。
可樂見她回來這話,當著周芷清的麵,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周芷清就那麽直愣愣的盯著他瞧,嚴真瑞麵子上過不去,便重重的哼一聲,權當是回答了。他由著周芷清服侍淨了手臉,又坐下吃了早飯。說也奇怪,有她在跟前,哪怕什麽都不做,可他滿心喜悅,竟有一種心滿意足之感,好像早飯也比前兩天香似的。
直到周芷清把盤碗都端走,又替他沏了一壺茶,他才咳了一聲,問周芷清:“你就沒啥話可跟我說的嗎?”
周芷清搖頭表示:“抱歉,還真沒有。”
嚴真瑞沉著個臉,道:“過來,我有話和你說。”你離我那麽遠做什麽?分開好幾天,你就沒一點兒想我?
周芷清朝嚴真瑞嫣然一笑,道:“王爺有話和我說?”就是沒有過去的意思。
嚴真瑞點頭:這不廢話嗎,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周芷清笑道:“哦。”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徑自揚長而去。
嚴真瑞傻瓜呆呆等了半天,還當周芷清去用早飯了。自以為很體貼很寬容很大度,盤算著這幾天她定是在外頭饑一頓飽一頓,沒能吃上一回安生飯,所以時間長了些,哪料想這一等就等到中午,連午飯都是另一個丫鬟送的,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嚴真瑞簡直是怒火中燒,他騰身而起,問著來送飯的丫鬟:“周芷清人呢?”
那丫鬟嚇得一個激靈,當時腿就軟了。自打嚴真瑞前天晚上大開殺戒。天才蒙蒙亮。這府裏上下就傳遍了,眾人這才知道,他遠沒有他看上去那麽溫和無害,一個不對心事。那可真是要索命的。
眾人這才知道他從前綽號叫“閻王”。
這丫鬟根本料不到嚴真瑞會跟她說話。一見他眉眼俱厲。光顧著害怕了,壓根沒聽清他問的是誰,隻哆哆嗦嗦著道:“我。我不知道。”
嚴真瑞伸手將她一撥,她應聲就倒。以為他要掐死她呢,連躲都不忘了躲,直接昏過去了。嚴真瑞徑直去踹周芷清的門,他身後呼啦啦跟了一群侍衛。
現在侍衛們什麽都不敢幹,就隻管盯著他,盯著他是盯著,可也不敢靠近。前天晚上死了得有十幾號兄弟,可死也白死啊,一層一層報上去,到現在陛xià也沒吱聲,連太子都裝聾作啞,沒有一點兒指示,誰還不明白怎麽個意思麽?
嚴真瑞是被廢了,可那也是皇帝的兒子,陛xià虎毒不食子,誰敢惹他?否則死也活該,說不定還要被扣上個大不敬的罪名。
嚴真瑞嫌他們礙眼,回身瞪了一眼。眾人齊唰唰後退,各個持劍望天。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廢王爺壓根沒想著跑,否則他們攔著有點兒夠嗆。可不跑是不跑,那就隻好躲著他點兒。
周芷清正在屋裏做低頭做針線。
嚴真瑞也不看做的是什麽,搶前幾步,劈手奪了擲到地上,把周芷清直接揪起來,問道:“你耍我?”
周芷清莫名其妙:“王爺在說什麽?”她眼眸黑白分明,清可見底,嚴真瑞都能看見自己怒汽衝衝的倒影,可不知怎麽,他就是知道她眼裏心裏根本沒有他。
他的怒汽一下子就泄了。
指責?怎麽指責?她臨走前那一笑,分明就是表明她和他沒什麽好說的,她做了什麽不會講給他聽,他想問什麽,她怕是也無可奉告。
她態度早就表明了,他沒聽懂那是他自己的事。
嚴真瑞鬆開周芷清,心裏的情xù複雜得無以言表。他看著她那明明很熟悉,現在卻陌生之極的容貌,忽然想:也許他從未走近她,就如同她從未走近他。他們兩個以畸形的和不對等的關係開始,各有所求。然後等孩子生下那一刻,便注定了他們分開就是解脫。
是他給了她解脫的機會。
再想重來?她沒想過,他隻是可憐又可笑的一廂情願。她從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亦或她此刻正在或已經算計著他。
嚴真瑞倒退一步,和周芷清拉開距離,看著她那茫然而又無辜的神色,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假裝的。
如果是真的,她還真值得讚賞,不管經曆多大的挫折和劇變,她赤子之心不改,始終那麽天真爛漫。
可如果是偽裝的,那她偽裝的功夫還真是入木三分,可悲的是,她這一qiē的成長都要歸功於他。
嚴真瑞沉默了好半晌,才問周芷清:“你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周芷清從愕然中回神,道:“王爺不如直接問我是否在算計你不就行了?”
嚴真瑞仿佛被誰給搗了一記悶拳。還是昔年年少時學武,因武藝不精,常常被人直搗胸口,可那種酸疼,疼的渾身無力,窒息難言的感受銘記一輩子。
他艱難的笑了一聲,冷嘲道:“就憑你?”
周芷清道:“這不就得了,王爺高才高能,無所畏懼,何必草木皆兵?”
嚴真瑞冷笑:“高帽就不必戴了,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死了這條心吧,現在,立刻,馬上,你給我滾。”
周芷清長睫眨了兩眨,似乎想要反駁什麽,終究十分平靜的道:“我尊王爺一聲王爺,是不想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沒勁,可王爺自己明白自己今非昔比,再也把控不得別人的命運和來去。來這兒,非我所願,走,亦不歸王爺管,想讓我滾,請王爺自己去跟太子殿下說吧。”
嚴真瑞舉起手,似乎想要一把掌打死眼前這無情無意的女人。
他的手寬大有力,和芭蕉扇似的大小,指節粗壯有力,這一巴掌下來,能把周芷清的臉扇得和豬頭似的。
周芷清知道躲也沒用,索性微微偏了臉,把眼睛閉上了――――要打就可著一邊打吧,別沒個準頭,再把她鼻子五官都給打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