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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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三天都沒回來。
嚴真瑞等得脾氣暴躁,直覺她是真的逃出去了,並且真的沒打算回來。她都滾蛋了,他還替她遮掩個什麽?再有女子叩門,嚴真瑞直接把椅子摔了出去。人砸著沒砸著他是不管的,直接說了一句:“找死麽?”
門扇被砸的四分五裂,當下那女子就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後半夜凍醒了,自己哆哆嗦嗦的回去,被眾人問及,她隻是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諸女聽說那位形容俊美的“四爺”居然莫名其妙的發起了脾氣,把人攆了回來,便紛紛勸慰並給她出主意,忽的有人想起周芷清來,直言道:“你在這哭什麽,那個李大丫收了你的銀子,就該為你負責,走,咱們找她去。”
等到眾人結伴到她房裏,才發現房內空無一人,眾人不禁有些麵麵相覷,一個問一個:“都誰看見李大丫了?”
眾人俱都搖頭:“不清楚。”
周芷清的行蹤不算隱秘,但她大半時間白天都在嚴真瑞的房裏,晚間回自己房間睡覺,府裏這麽大,真要藏起來還真不好找。
眾人怏怏而回,都罵她黑心,想著她若再來要銀子,不給不說,還非得好好數落她一頓,讓她長長教訓不可。
結果周芷清一直沒來。
她們還都沒意識到她是逃了,還隻當她又獨點了嚴真瑞。眾人嫉妒、憤恨不提。
嚴真瑞卻是一天比一天煩躁。
原本周芷清不在的時候,他也坐得住,可她偏偏來了,擾亂他的心湖,又這麽沒心沒肺拍拍屁股走了,他便心浮氣躁,難以靜心。
真恨不得從這府裏出去,把她掐著脖子逮回來。
原本景帝圈禁他,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不想落個舉兵造反的謀逆名聲。他和幕僚也是商議了再商議。寧可坐看事態發展再定的。
因此他也算忍辱負重,捏著鼻子坐在這靜等事態變化,可周芷清一出現,便讓他亂了心神。怎麽也坐不住。
他連飯都吃得少了。大半夜的從床上跳起來。推門出屋,漫無目的,隻奔著有牆的地方走。他在屋裏一動不動沒人管。這一出來,立刻便有數十名侍衛以包抄之勢跟了上來,口口聲聲道:“四爺要去哪兒?”
嚴真瑞壓根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他若拚死,也不是殺不出去,可那樣一來,他前麵做的功夫就全廢了,因此隻悶聲道:“我隨便走走。”
侍衛裏的隊長便站出來道:“天黑了,王爺還是回去休息吧。”
大白天不逛,非得半夜逛,可見他揣著不可告人的心思,這漆黑巴瞎的,萬一有個閃失,把他放跑了,他們這些人的腦袋就都保不住了。
嚴真瑞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們就把我押回去,沒本事就滾開。”
眾人麵麵相覷,手中持著刀劍,卻隨著嚴真瑞的前進而後退。
倒不是不敢動手,橫豎太子有命,一旦他有異動,格殺勿論。可說是說,誰先動手是個問題。嚴真瑞本身就是個武功高強的,靠著車輪站,當然是他們勝算大,可誰先和嚴真瑞交手,誰就吃虧,拿自己小命給別人墊底,助他人賺得功名,誰也不願意幹這等蠢事。
嚴真瑞一聲冷笑:“孬種。”
他這是明晃晃的挑釁,眾人氣的青筋直蹦。這侍衛隊長便咬牙喊了一聲:“四爺,是你逼我們的,上。”
“上”字一落,他率先衝了上去,舉刀就砍。
其餘的人怔了一下,有他帶頭,也多了幾分勇氣,紛紛衝了上來。
被眾人圍住,嚴真瑞一點兒都不懼,搓了搓手指,道:“正這幾天閑的骨頭都疼呢,拿你們練練手。”
他雖赤手空拳,卻一點都不怕,閃過當先劈過來的一刀,微一錯手,擒住接下來一人的手腕,輕輕巧巧就把他手裏的刀奪了過去,掂了掂,還道:“輕了,你的飯是白吃的嗎?拿這麽個小破刀片,唬誰呢?”
那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待要分辯,早被嚴真瑞一腳給踢了出去。
一時間刀劍相擊聲,人聲喧嘩,兵器與肉體相觸的聲音充斥了整個院落。空氣中血腥味越來越濃,嚴真瑞卻越戰越勇,有如修羅一般,渾身俱是血色,卻麵色深沉,不為所動,他出手極狠極準,誰離他近些,誰便率先躺倒。
誰也不知道嚴真瑞會於今夜突然發難,這一批侍衛也不過是趕巧跟著他罷了,有人去送信,可這些人已經相繼撲倒,那些後續的人還沒能趕過來。
嚴真瑞將刀尖下垂,那血便滴滴嗒嗒往下淌,他卻似無所覺,隻朝著地上或一動不動,或哀聲慘叫的人哼了一聲,倒拖著刀往前走。
躺倒在地苟延殘喘的侍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越走越遠。他的離開,仿佛死神也漸漸走遠,眾人仿佛頭上都輕鬆了許多。半晌有人道:“他,他不會是要逃跑吧?”
一語驚醒眾人,忙爬起來朝著嚴真瑞追去。
嚴真瑞哪兒也不去,打也打了,殺也殺了,他泄去心頭鬱氣,又回了自己的屋子。等侍衛們得了信忽啦啦把屋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結果屋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們如臨大敵,在外頭站到夜色發白,各個困得滴哩耷拉的,嚴真瑞施施然起床開門,皺眉看他們一眼,問:“還要再練練?”
敢情他拿昨晚不要命的圍攻當成晚練了?
眾人默契的一致後退,俱都搖頭:不練。
嚴真瑞哼一聲,道:“早飯呢?熱水。”
他認了,周芷清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願意滾蛋就滾蛋吧,就盼著這回滾遠了,別再滾回來了,否則他絕不饒她。
哪成想嚴真瑞都死心了的時候,周芷清又滾回來了。她一大早來給嚴真瑞端熱水,嚴真瑞睜著大大的眼睛,和沒睡醒似的問:“你,你,你回來了?”
周芷清似乎和任何一個她在的早晨都沒什麽兩樣,放下熱水,狐疑的問:“王爺做夢了嗎?”
嚴真瑞跳起來就把她按到了榻上,雙手恨恨的掐著她的脖頸:真想掐死她啊。說出口的卻是:“你傻不傻啊,都跑出去了怎麽還跑回來,作死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