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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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睜大眼睛,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啥?這藥是給她的?還事後……這就是傳說中的事後藥?
太子殿下您這是有多吃飽了撐的,連這等事都管啊?
那小仆從嗤一聲,睥昵著周芷清,道:“真是個蠢人,這可是殿下給你的莫大的恩典,你想想,要是你能生個一男半女,那可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周芷清死死盯著手裏的藥包,腦中跳出一個小人,揪著眼前這人的衣領子,想像著把他揍得鼻青臉腫,腦袋開花,連他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他來。
你才生一男半女,你一家子都生。
她氣咻咻的回來,將藥包扔到嚴真瑞懷裏,道:“喏,這是你太子兄長賜你的。”
嚴真瑞臉色驟變:“他就這麽迫不及待?”他尋思嚴真玨怎麽也得忍耐幾年,之後再動手,給自己安一個暴斃的名聲呢,不想這才多長時間,就忍不住了?
抬眼瞪著周芷清:“你有什麽打算?”這沒良心的女人,真把這藥接了?是不是真打算給他下了藥,眼睜睜的瞅著他一命歸西啊?
最毒婦人心,真是錯看了她。
周芷清十分不解,他一副看著“毒殺親夫潘金蓮”的眼神看著自己是幾個意思?她莫名其妙的答道:“什麽什麽打算?他算老幾,他讓我吃我就吃?”
她吃?等等。容他捋捋,怎麽好像兩人談論的不是一回事呢?
他一見這藥,又聽說是嚴真玨給的,下意識的就當成是他要謀害自己的證據,可這會兒看周芷清一副義憤填膺,恨不能剝了嚴真玨的皮骨的架勢,也不像是替自己打報不平啊?
嚴真瑞試探的問:“你說這藥,是讓你吃的?”
周芷清咬牙道:“休想,我才不吃,黃鼠兒狼給雞拜年。他壓根沒安什麽好心。”
等她巴拉巴拉罵完了。嚴真瑞神色變幻,倒露出點笑模樣來:不是她成心要害自己就好,至於太子殿下這多管閑事之舉,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哈?
他一副關心周芷清的模樣:“既是說了是事後服用。如果不那啥的話是不是不但沒有藥效反倒對身體有害啊?”
周芷清一揚手。藥包朝著嚴真瑞腦袋就砸了過來。
嚴真瑞隨手一接。藥包完好無損的落到他手裏,他大驚小怪的道:“好端端的,你發什麽脾氣啊?太子賞賜的藥。定然不是凡品,毀了多可惜,你就算不領情,也不能這麽糟蹋啊。他也是一番好意,說到底也是替你著想。嘖嘖,我這當弟弟的都沒被他這麽照顧體諒,倒是你一麵之下就入了他的眼……”
周芷清也不說話,連著用三隻杯子招呼他。
他領情就自己領去吧,什麽東西,他們兄弟鬥法,牽扯她這無辜的路人做什麽?一qiē都是因他而起,他還在這兒裝模作樣,扮脆弱無害狀,簡直是討打。
因著上次生產,幾乎拚掉一條小命,周芷清現在是談孕色變,偏嚴真瑞從前冷漠,現在是事不關己,更讓她委屈和憤怒。
嚴真瑞一一接住,小心的放到桌上,道:“你可別摔啊,摔碎了咱們可沒那麽多磁器填補。太子一向小氣,把他逼急了,咱倆喝水可就沒得用了。”
看他那謹小慎微的模樣,周芷清就知道他是裝的,恨聲道:“王爺不是一向大手筆的嗎?幾時變得這麽吝嗇了?”
嚴真瑞故意歎氣,頹然的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誰還拿我當個人看?也就隻有你,不離不棄,不改初衷,還肯叫我一聲王爺。我現在,真的是一文錢都沒有了。”
他也發現了,周芷清說好聽了是吃軟不吃硬,說不好聽了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越想壓她,她越反彈的厲害,可要是在她跟前裝出一副軟弱的模樣來,她雖然氣恨你沒出息,可到底心是軟的。
周芷清果然臉色變了變,認認真真的盯著他不放鬆。嚴真瑞越發低眉順眼,一臉鬱色,盡是不得誌的鬱悶和壓抑。
周芷清把手裏的茶壺放下,一轉臉道:“王爺有自知之明就好,既然身無長物,別無餘財,就別整天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人和事。”
周芷清甩門走了,嚴真瑞抹了抹臉,真的歎了口氣:這是……被嫌棄了?不僅被嫌棄,還丟了一回臉,丟了一回自尊,連別覬覦她的話都說出來了,還真是……可惡啊可惡。
等到周芷清真的把銀子放到嚴真瑞跟前時,他臉都綠了:“哪兒來的銀子,你這是要做什麽?”
周芷清道:“不是王爺說你一文錢都沒有的嗎?正好我有,我可不比王爺,最是憐貧惜弱,橫豎我現在用不著,若王爺有急用,隻管拿去便是。”
你,你……你憐貧惜弱是幾個意思?他居然又貧又弱?她憐她的,她惜她的,怎麽還非得抬她自己,貶損他啊。
嚴真瑞待要發作,可看周芷清做足了挑釁之態,似乎就等著自己生氣呢,他又把火氣壓下去了,將銀子收攏了,道:“我現在有銀子也沒地兒花,不過既然是你一片善心,我也不能糟蹋,那行,我先替你收著吧。”
周芷清隻給她一個哼。
嚴真瑞把銀子收起來,臉色也不好,她的小臉上直白的寫著“吃軟飯”三個字。突然他想起來,他問:“這銀子哪兒來的?”
周芷清洋洋得意的一笑,道:“你猜!”
我……我猜個屁。
嚴真瑞沒敢爆粗話,隻小心的道:“我也是替你想,你看,你現在身份沒露,想怎麽就怎麽,可你得為以後計,萬一太子查出你的底細,你這會兒蹦躂的有多歡,將來就得有多慘。”
周芷清瞬即變色:“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巴不得我和你一樣倒黴呢是吧?”
嚴真瑞嘴上嘻嘻哈哈的道:“哪裏,哪裏,我是替你想,不過你倒黴也不過是和我圈在一處罷了。”倒黴不到哪兒去。
周芷清嗬笑一聲,道:“你想得美。”隨即又有幾分得意的道:“我把你賣了,一晚上十兩銀子。”
嚴真瑞:啊?啥?賣了,你把我賣給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