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
周芷清知道嚴真瑞糊弄她的成份居多,可這會兒都過了三更了,她也實在沒精力折騰了,便扔了花鋤,淨了手,徑自寬了外衣,睡到榻上。
嚴真瑞沒好氣的道:“好大架子。”睡個覺還得三催四請。
周芷清索性翻個身,背對著他不理。各人睡各人的,他管得著嗎?
嚴真瑞氣哼哼的走過來,徑直將周芷清抱起來折回大床上。
周芷清身子一挨床,自動自發的滾到裏麵,兩人之間的距離能塞得下一個人。嚴真瑞的手伸過來,在她腰間摩挲,周芷清不算太堅決的打掉他的手道:“睡覺。”
不是他一直嚷嚷著睡了睡了的麽,怎麽這會兒又興奮起來了?
嚴真瑞的手縮回去,很快又襲上來,還得寸進盡的撥拉著她的衣裳,周芷清忍無可忍的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嚴真瑞道:“你懂。”
周芷清冷笑:“我懂,怕是王爺不懂吧?你我現在是什麽關係?”從前好歹是他名份上的女人,現在可是身份、地位平等,他想以勢壓人,怕是有點兒難度,怎麽還這麽死皮賴臉?
嚴真瑞道也不蠢,打蛇隨棍上,道:“夫妻行敦倫之禮,哪有那麽多說法?”
周芷清踢了他一腳,道:“夫妻?我是誰的妻?媒人呢?聘禮呢?父母之命呢?八抬大轎呢?”
嚴真瑞恨恨的瞪她一眼,道:“以後再補。”
成心的是吧?知道他現在什麽也備辦不起。故意拿話刺他?
周芷清意味深長的道:“以後……再補。行啊,那就等王爺補齊了,名正言順了再說吧。”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和繭一樣密不透風。
嚴真瑞急了:“你故意的是吧?”
周芷清不耐煩的道:“王爺當我願意在這兒睡呢?”
兩人默契的結成同盟,就為了迷惑太子,這些日子可一直共處一室。共處一室是共處一室,可一直井水不泛河水。
周芷清就是不想如了嚴真瑞的意。
嚴真瑞當然可以強迫她,可也怕惹急了她那不管不顧的性子鬧起來,壞了他的事,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隻好一忍再忍。
嚴真瑞氣哼哼的滾到一邊。暗暗下狠心:你等著。
此時已進初冬,周芷清本就畏冷,屋子裏可沒那麽多火盆供他二人取暖,她睡著了。人就無意識的往嚴真瑞身上靠。無他。他身上熱呼呼的,可比暖爐好用多了。
嚴真瑞氣她拿喬,遠遠的躲著她。可看她蜷得和個蝦米一樣,又於心不忍,推了她幾回,見她沒一會兒又自動自發的滾過來,便索性和她換了位置。
周芷清睡的不安穩,輾轉反側,又尋到了熱源,重新窩進了他的懷裏。
嚴真瑞如今是日夜顛倒,白天無事可做,就蒙被大睡,夜裏又有周芷清折騰,難免就睡不沉,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有了周芷清的“告密”,早起前來送飯的仆從特意多帶了一雙眼睛,進門就四下打量。嚴真瑞沒好氣的哼了聲,道:“你那雙眼睛是不是戳瞎了就不用再嘰哩骨碌亂轉,專看不該看的了?”
這仆從嚇了一跳,忙收回視線。可周芷清昨晚的“成果”還在,一個一尺見方的大坑就在那擺著呢,也不用他特意窺探。
既有了證據,他回話也有了底氣,便不敢再捋嚴真瑞的虎須,放下飯菜,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周芷清還跟著添亂:“王爺昨兒可答應給我弄把洛陽鏟的,可別忘了。也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學得隱身術,亦或是會七十二變,總之大話說的前頭,可別回頭就把自己埋坑裏。”
嚴真瑞踢了一腳腳邊的浮土,道:“還不知道誰給自己挖坑呢。”
周芷清不理他的嘲諷,笑道:“總之不是我,如今隻怕太子殿下那裏都知道,這坑是王爺挖的。”
得,她挖坑,他背罵名,不,是蠢名。嚴真瑞一陣頭大,虧得他一世英名,如今因她毀於一旦啊,這就是遇人不淑的下場。
周芷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來王爺也有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時候?”他還遇人不淑?幾時他會這麽一副怨婦的嘴臉了?
兩人沒情沒趣的吃完早飯,嚴真瑞便重新回床上躺著,兩眼瞪得大大的,直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周芷清走過來,安靜的坐到他旁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嚴真瑞把視線挪到她臉上,問:“這麽瞅我做什麽?”
周芷清道:“我等王爺憑空變出洛陽鏟來呢。”橫豎兩人現在都無所事事,除了大眼瞪小眼,還能做別的不成?
嚴真瑞:“……”他又不是孫悟空。
周芷清眉眼彎彎,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嚴真瑞坐起身,問周芷清:“真有洛陽鏟你又能怎麽樣?”
周芷清道:“挖地洞啊?”他管她怎麽做呢?總之答應給她弄洛陽鏟的人是他。
嚴真瑞一副“你怎麽這麽蠢的模樣”,道:“你當盜墓賊和你一樣蠢?那都是幾輩子先人留下來的經驗,先踩好了點兒,大致猜出哪兒是墓道才用洛陽鏟往下挖的。”
周芷清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嚴真瑞又道:“再說現在是什麽季節?馬上就要上凍,地凍的梆梆的,就你那手無縛雞之力,憑一把洛陽鏟就能翻天覆地了是怎麽?”
周芷清無可反駁。
結果,當天就有人笑眯眯的來請嚴真瑞:“這屋子太寬闊了,如今眼瞅著進了冬,到時北風一起,四爺可就要遭大罪了,還請您挪到南院去……”
嚴真瑞趁人不注意,瞥一眼周芷清,意思是:你就窮折騰吧。看吧,還沒折騰出模樣來呢,就得挪地方了,吃飽了撐的吧?
周芷清一點都不失望,在外人麵前,始終一副低眉順眼、呆滯木訥的模樣。等到第二次再見上回那小仆從,他遞給她一包藥,道:“這是太子殿下賞你的。”
周芷清頭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讓我下到四爺的茶水和飲食裏頭麽?”
小仆從輕蔑的嘁了一聲,一副十分不耐的高冷模樣,道:“說是賞你,就是賞你的,每天一包,事後飲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