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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安分守己,連小院都輕yì不出,就是有人想拿她把柄都拿不著。
時間長了,終究諸人都有所微詞。憑什麽她就能任事不做?這樣看來,不像是尋常的丫鬟,倒像是小祖宗了。
喬管事心裏倒一直裝著這事,可嚴真瑞不吩咐,他也就沒言語。這眼見流言越來越多,對周芷清的處境是越來越不利,喬管事便抽了個空去尋嚴真瑞。
嚴真瑞還是冷冷淡淡的,抬眼瞄了喬管事一眼,道:“喬叔想是覺得府裏事務太多,累了?”
得,又是老生常談,嚴真瑞一提這碴,那就是對自己辦事不力感到不滿了。喬管事隻好道:“是,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喬管事不敢生嚴真瑞的氣,也不能後悔自己拍錯了馬腿,想著既是王爺和周姑娘撇清的這麽幹淨,自己何苦做老好人?
周芷清要怪要怨要恨,那也隻能怨她自命不好,怪她自己沒能把王爺服侍好,恨王爺心狠,不肯照拂她,冷情薄幸,說丟就丟到了腦後。
總之,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喬管事回去就叫了周芷清來。
周芷清又不傻,自是明白了喬管事叫自己來的意思,也不等喬管事說話,便率先道:“喬管事,我前些日子受了驚嚇。這些日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一直也沒個正經的差事,心裏怪不安的……”
喬管事還能說什麽?
他也納悶,你說周芷清生的相貌好,膽子又大,人也聰明,怎麽就和王爺整不到一塊兒去?多好的姻緣啊?周品處斬在即,周芷清這輩子算是完了,她跟著王爺也不算辱沒她。就算做不成正妃,可哪怕是個側妃呢?
可她就一跟筋。怎麽也擰不過這道彎來。硬生生跟王爺掰了。
聰明勁都用到哪兒去了?
喬管事在心裏長籲短歎了一回,也沒法子,想了想,道:“差事的好說。現下禦膳房和浣衣局都缺人。你看看。哪兒合適?”
周芷清臉上的神色一點兒都沒變,笑笑道:“喬管事真是說笑了,我就是府裏的尋常丫鬟。自然是主子安排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還有挑揀的道理?”
喬管事:“……”
他做事不地道,明明都不是什麽好地方,卻假模假樣的讓周芷清挑,相較於從前的恭敬,這會兒就露了小人的麵目。
可他也冤啊。
周芷清不好得罪,可王爺就更不能得罪了?比較之下,寧可得罪周芷清,也不能得罪王爺不是?
周芷清倒厲害,連說帶笑,就把喬管事給噎回去了。她不挑,也不領這個情,喬管事愛把她安置到哪兒就安置到哪兒。
喬管事琢磨了半天,問周芷清:“你都擅長些什麽?也免得我和個沒頭蒼蠅似的,沒個譜。”
周芷清更笑了:“說起來真讓喬管事笑話,我什麽都不會做。”
喬管事:“……”
要是別人,他早有話說。王府裏不養閑人,什麽都不會做,還杵在這做什麽?
可對著周芷清,這話不能說。喬管事尷尬的笑道:“哈哈,周姑娘謙虛了。這樣吧,民以食為天,你就去禦膳房好了,姑娘家總要學個一技之長,就算不為別的,自己總得吃飯不是?”
周芷清沒意見:“但憑喬管事吩咐。”
仙芝是知道周芷清被喬管事叫去了的,心裏一直擔著心,聽說周芷清回來,便對旁邊的小姐妹紅袖道:“幫我頂一下,我想起來院子裏還有點兒事。”
仙芝人緣好,有事和誰說一聲都願意應,哪怕明知道她是為了周芷清,也沒人說什麽,還寬慰她:“也不是什麽打緊的差事,你隻管去,凡事都有我頂著呢。”說完還自以為幽默的道:“也不是誰都是周芷清,離開一會兒就被王爺逮住,鬧得沸反盈天,整個王府裏就沒人能逃得掉。”
仙芝扯了扯嘴角,道:“周姑娘心裏也苦,她不過是隨便逛逛,哪知道王爺會誤會。要說這人心最是難測,誰知道誰心裏想什麽?一味的揣摩著對方的心思,也未必就能事事讓人人滿意,要我說,還不如什麽都不想,就為自己活著。”
紅袖訕笑道:“那倒是,咱們這個身份,不為自己活著又能怎麽樣,行了,你快去吧,也好早些回來。”
仙芝笑笑走了。
見到周芷清,便急著問:“喬管事叫你到底什麽事?”
周芷清把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仙芝一皺眉。這是個極為重要的信號,也就是說王爺徹底把周姑娘給放下了。
仙芝替周芷清委屈、遺憾。好好的王爺的女人做不成,可真應了那句話: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周姑娘在王府裏,隻怕有的委屈要受了。
她不敢說這些話讓周芷清傷心,便道:“禦膳房可不是好待的地兒,夏天倒罷了,冬天可難熬著呢,說不得滿手都是凍瘡,不行,我去給你尋些凍瘡膏來預先備著。”
周芷清笑著按她坐下,道:“現在也才七月底,離冬天遠著呢,真要到那時候再說。”
說到這兒,周芷清猛然想到,冬天還遠,可秋天卻是近了,父親那兒……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仙芝見周芷清神色落寞,忙出聲道:“周姑娘,禦膳房裏有個趙嬤嬤,是奴婢從前相識的,奴婢去和她說一聲,請她多照拂些您?”
周芷清感激的笑笑,道:“多謝。”
其實不必,她想過了,不管在哪兒,隻要她恪盡職守,總讓人挑不出錯來。
可她到底是想錯了。
仙芝確實和趙嬤嬤打過了招呼,可趙嬤嬤問過周芷清之後,無耐的道:“現在各處都不缺人,你先去洗碗盤吧。”
周芷清也不覺得失落,誰讓她無一技之長呢?正如仙芝所說,這會兒還好,即使用涼水洗盤碗也沒什麽,就怕到了冬天,她這雙手整日泡在冷水裏,怕是真要生凍瘡了。
王府這麽大,光是洗碗的就不下十個,但都是小姑娘,不過是十一、二歲。有那伶俐的,也有身世背景頗有來頭的,被安插進來不過是個由頭,一邊洗碗盤一邊跟著相熟的學廚藝,都是為了將來能有個好去處。
周芷清明顯是個異類。王府再大,可流言甚廣,如今哪個角落不知道周芷清呢?因此她一來,就受到了眾人的排擠。
周芷清並沒當回事。
才十一、二歲,還沒長成,就是小丫頭片子罷了,好歹她年長幾歲,就算她們做些小動作,說話尖酸刻薄,周芷清也沒往心裏去。
她們合著夥的叫周芷清做重活,周芷清也不以為意。一撂幾十個盤子,她自是端不動,她便分幾次般。
其中一個小錦如的便冷著臉子道:“都像你這麽幹,得幹到什麽時候啊?前頭王爺在宴客,急等著盤子碟子用呢,你能不能快點兒?”
周芷清懶的理她,見她越來越過分,便冷著眉眼道:“我一個人隻有兩隻手,一次能搬的盤碗有限,你若是嫌慢大可叫人一起搬。”
旁邊的人不幹了:“周芷清你什麽意思?自己的活幹不完,就想著攀別人了?這裏人雖多,可誰也沒閑著。”
周芷清隻輕哼:“我也沒偷懶。”
那些裝模作樣,混水摸魚的,周芷清也不願意一一指出來,總之她問心無愧就好了。
叫錦如的心下鬱悶,看周芷清格外不順眼,叫她幹活就幹活,一個剛進府的丫鬟,無依無靠的,有什麽資格這麽囂張。
人們都同情弱者,要是周芷清要死要活,一蹶不振,整日以淚洗麵,憔悴不堪,或許這些人也不會這麽生氣,可她們就見不得周芷清一副沒事人兒般的模樣。
她們雖不知道內情,可看周芷清這模樣,也就單方麵認定她是因為這個死樣子才不招王爺喜歡,從而被棄。
不知悔改的女人最討厭,所以沒一個對周芷清的身世、處境而大加同情,隻有排斥和嫌惡。
錦如趁著周芷清彎腰去端盤子,她腳下一滑,直朝著周芷清撞去。
周芷清沒料到她會突然襲擊,下意識的身子一轉,將手裏的般子遞了過去。錦如整個人都撞到了盤子上,劈嚦啪啦,碎了一地。
這不過是件小事,誰也沒想會驚動王爺。
等到兩人被提到嚴真瑞跟前去,喬管事頭都大了,仿佛聽見了王爺的心聲:怎麽又是周芷清?
兩人沒什麽可爭的。錦如把過錯都推給周芷清,周芷清堅決不承認,沒人給她做證,禦膳房裏所有人都和商量好了似的,眾口一致的說是周芷清失手打碎了盤子。
嚴真瑞聽了半晌,顯然不在狀態,喬管事早瞧出他不耐煩來了,就怕他發脾氣。好在嚴真瑞養性挺好,等到眾人在他陰沉的臉色下消停了,才一瞪眼:“這有什麽可辯的,罰她月錢。”
喬管事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無憐憫的瞥了一眼周芷清,心說真可憐,王爺一向懶得管這種小事兒,偏周芷清就撞槍口上了。
小心翼翼的請示嚴真瑞:“那,罰幾個月的月錢?”(未完待續……)